第664章成全第664章成全→:李璨出正廳大門時,正遇見秦玉衡前來。琇書蛧
“太子妃殿下。”
秦玉衡拱手行禮。
“秦將軍。”李璨彎眸點頭。
秦玉衡是跟著大伯父在邊關拼殺的,大伯父過壽誕,他自然是要來的。
“見過太子妃殿下。”
秦玉衡身后,一個女子也朝著李璨行禮。
李璨并不認得她,但想來是和秦玉衡有關系的吧,便也含笑點了頭。
“殿下,這是下官的表妹。”秦玉衡解釋了一句。
“嗯。”李璨笑了笑:“你們進去坐吧。”
她并未放在心上,抬步往花廳去。
倒是李香楠頻頻回頭,看秦玉衡和他表妹。
“太子妃殿下。”
秦玉衡的表妹忽然回身跟了上來。
李璨回頭看她。
“正廳都是兒郎,我能跟著太子妃殿下嗎?”她問。
“好。”李璨應了,和善地問她:“你來和我一起走,你叫什么名字?”
秦玉衡救過她,這位不管是秦玉衡的表妹還是其他什么人,她都該照顧的。
“張盈華。”張盈華說著話,側眸悄悄打量李璨。
李璨道:“等會兒你坐我身旁。”
“謝過殿下。”張盈華屈膝福了福。
“殿下,她坐您旁邊,我坐哪里啊?”劉貞蓮大步走上前來,面上笑意燦爛。
李璨正要說話,便見劉貞蓮的母親何氏追上來拉住她:“你這孩子,哪有你這樣和太子妃殿下說話的?還不快些行禮?”
何氏說著,便拉著劉貞蓮行禮。
李璨扶起劉貞蓮道:“你在我另一側坐著。”
劉貞蓮便笑起來。
李香楠見狀笑道:“七妹妹,要說起來還是做太子妃好,這些人來來往往的,都只看到你這個太子妃,看不到我這個岐王妃呢。”
張盈華聞言連忙朝她行禮:“是我疏忽了,還請王妃娘娘莫怪。”
何氏也跟著賠罪。
劉貞蓮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李香楠,當初李香楠在閨中時,她便不喜,如今還是不喜。
“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只是和七妹妹說笑罷了。”李香楠扶起張盈華來。
李璨只是笑了笑,不曾言語,牽著劉貞蓮往前走。
她們二人說話,其他人也不敢插嘴,如此一眾人便進了花廳。
李璨坐下后,讓糖球安排張盈華在她下首坐了,便捧了茶盞吃茶。
她并不如何說話,只是含笑聽著劉貞蓮在她耳邊說趙明徽如何。
眾人礙于她在場,也不敢放肆,都只是小聲說說笑笑。
過了片刻,賀氏便進來了。
她行完禮笑道:“今兒個太子妃殿下和岐王妃娘娘都回來了,這花廳可都亮堂不少呢。”
她一開口,旁人都不說話了,都看著她。
李璨微勾著唇角道:“二夫人來了,坐。”
她黑眸轉了轉,看向一旁忽然坐直身子的李萊楠,她好像知道賀氏打的什么主意了。
這么多雙眼睛看著,賀氏作為她的“母親”,求她點什么事,礙于家族臉面,她大概是不得不應的。
難怪,李萊楠招呼這么多人跟著來花廳。
賀氏聽她這么稱呼,心里頭似乎涼了涼,只怕今日這事不能成:“謝過殿下了。”
她口中說著謝,并未坐下,而是接著道:“我可有許多日子沒有見殿下了,上回二哥兒成親,殿下都不曾回來。
此番,殿下若是再不回來,我都要去東宮找殿下了。”
“哦?二夫人是想我了?”李璨側眸望著她,眸底含著笑意。
她知道,賀氏在等她問“什么事”,她偏不問。
“是啊,是想七姐兒。”賀氏面上堆起笑意:“但也是有一樁事,想求七姐兒成全。”
李璨端著茶盞,輕嘬了一口茶才淡淡道:“二夫人有什么事不妨直說。不過,我得先將話說在前頭,我雖然做了太子妃,卻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做到的,二夫人還是要想清楚了再開口。”
她是在告訴賀氏,說是一回事,應又是另一回事了。
賀氏已然打定了主意今天開口,又怎會輕易放棄?
“都是小事情,我怎會叫殿下為難?”賀氏笑道:“你看,這家里頭,除了珍兒,七姐兒你就是最小的了。
如今,七姐兒都進東宮這么久了,你五姐姐的親事,還沒個著落呢。
我這心里記掛著,吃不下睡不著的,好容易七姐兒今兒個回來了,你就幫幫你五姐姐吧。
盼盼,快來謝過你七妹妹。”
她說著,對李萊楠招手。
賀氏這么一說,屋子里這些女眷心里頭就有數了,原來是為了李萊楠的親事。
眾人互相交換眼色,有些坐在不起眼處的夫人們已經小聲議論起來了。
當初,李萊楠和孫明卿的事,整個帝京城可謂人盡皆知。
孫明卿和李萊楠定親后,便生了重病,都奄奄一息了。可李萊楠一退親,孫明卿又好了。
李萊楠“克夫”的名聲可是坐實了,所有才會這么大都沒尋著合適的人家。
大戶人家誰要她?
小門小戶的,別說賀氏了,李萊楠自己也看不上,這親事便一直耽擱下來了。
“先別謝。”李璨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婚姻之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眼下我這里,可沒有合適的兒郎。
二夫人還是再拜托媒人,多給五姐姐相看相看吧。”
她就知道,賀氏是為了此事。
賀氏朝著李香楠使眼色。
李香楠轉頭朝著李璨笑道:“七妹妹這話說的對,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用于民間尋常時。
七妹妹貴為太子妃,只要開口,哪家敢不應?”
李璨笑起來:“四姐姐也貴為岐王妃,為何不開口?你和五姐姐可是一母同胞呢。”
眾人目光都落在李香楠臉上,顯然都覺得李璨說得有道理。
劉貞蓮身子微微偏向李璨,看著李香楠,李璨面色淡淡的,她倒是瞪著眼睛很生氣。
李香楠聞言低下頭,一臉黯淡道:“七妹妹也不是不知,我在岐王殿下跟前沒什么地位,太子殿下那樣寵愛七妹妹,定然是為七妹妹撐腰的。
我無人撐腰,說了又有誰會聽?”
李香楠不得寵,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不過,誰也沒料到她會這樣毫不避諱的說出來。
眾人看著她的目光不由帶了點同情,畢竟都是女子,誰都不想有這樣的遭遇啊。
“四姐姐真是不易。”李璨輕瞥了她一眼,看向賀氏:“但是二夫人,我確實沒有合適的人選。”
為了李萊楠,李香楠甘愿自揭傷疤,確實姐妹情深。
“我這里,倒是看到了一個兒郎。”賀氏道:“只是要勞煩太子妃殿下開口。”
“哦?”李璨唇角翹了翹:“二夫人原來已經看好了,不知是誰家的兒郎?”
“這個兒郎,殿下也認識。”賀氏便道:“就是陳念禮。”
李璨并不意外:“二夫人想好了?之前,我似乎聽二夫人說過,陳家家境貧寒,陳念禮又只是個舉人,家中又無兄弟姐妹幫襯,二夫人不是很嫌棄嗎?”
果然是陳念禮。
她知道,賀氏母女打什么算盤。
李萊楠現在是沒得選了,在能選的范圍內,最好的人應當就是陳念禮了。
而她因為關心三哥哥的緣故,也時常得了陳念禮的消息,他們二人如今在國子監讀書,陳念禮的文章做得是數一數二的,和她三哥哥不相上下,時常被夫子拿出來念給學子們聽。
賀氏相中了陳念禮的人品樣貌,也篤定陳念禮明年春試一定會有所建樹,所以走了這一步棋。
“這些,不算什么。”賀氏話說的頗為好聽:“只要兒郎品行好,肯下功夫讀書,其他的都不重要。
就是不知殿下能否成全?”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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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