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著楊旭那個廢物?”
“噗!”
顧明月差點被嗆死。
她無辜的看著陸北衍:“夫君怎會這般想?”
還有他怎么知道楊旭是廢物?
楊旭在外,也算是青年才俊一枚啊。
在陸北衍的眼中,怎就成了廢物。
陸北衍冷哼:“不然你怎么想跟本公子和離?告訴你,我們陸家沒有休妻,也沒有和離,只有喪偶。”
顧明月……
難怪前世磋磨死了顧明珠,也沒有放她回來。
她朝陸北衍翻個白眼:“你們陸家又不能代表大秦朝的律法,不是你們說怎么樣就怎么樣的。
你們這樣也不怕犯了皇上的忌諱。”
陸北衍氣哼哼:“這是我們陸家的家規,怎么就跟大秦的律法扯上關系了,你簡直不可理喻。”
“是你們簡直不可理喻好不好,不要這般目中無人,總是這般傲視天下的態度,這樣會引來某些人的忌諱。”
顧明月干脆趁機提醒一下,就是不知道這腦子里只有阮靈兒的男人,能不能聽得進去一些。
陸北衍眼神一瞇:“顧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聽到些什么話,能否說清楚一點?”
陸北衍只是不喜歡除阮靈兒以外的女子,并不能代表他蠢,一聽就聽出顧明月話里有話。
顧明月是顧太傅之孫女,顧太傅又天天伺候在皇上身邊,有個風吹草動,能最先知曉。
顧明月輕瞄他一眼:“怎么?關乎到你陸家,就這般著急了?”
“有話就說,干嘛扯那些有的沒的。”
顧明月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壓低聲音道:“妾身有小道消息,有人在背后議論你們陸家功高蓋主,目中無人,無法無天,這是要造反的節奏。”
陸北衍一怔:“此話當真?”
“難道妾身還敢把這種事情拿來哄騙夫君,如今妾身已經嫁入陸家,難道陸家不好對妾身有什么好處?”
陸北衍一雙銳利的目光就這般盯著顧明月,想在她臉上看到一絲心虛,然而沒有,在她臉上,居然看到一絲緊張和擔憂。
顧明月可不是緊張與擔憂么,這只有半年的時間了,誰知道這中間還會出現什么變數。
她只希望陸將軍他們能夠防范于未然,將這件事情規避掉,她可不想跟著去流放。
流放等于死,有多少人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她可不想步了顧明珠的后塵。
陸北衍沉著臉想著顧明月說的話,他怎么不知道他們陸家功高蓋主,不然父親怎么會把兵權放給大哥,讓大哥在邊疆戍邊,而父親回來在京城待著。
大哥資質一般,跟父親沒法比,在軍中自然是無法替代父親的威信,從而就有了機會讓別人的人插入軍中,然后分散大哥手中的實權。
這些也是父親與大哥故意為之。
可即便是如此,兵權還是掌握在陸家手里,仍然是皇上忌憚的存在。
兵權一日不交,陸家一日不得安寧。
陸北衍想通這一點,瞬間明白了,兵權就是陸家頭上仍然懸著一把利劍,隨時會要了陸府滿門的命。
他看一眼顧明月,有些坐不住了,很想現在就返回去將這些告訴父親。
但是今天是顧明月的回門日,他只得忍耐,看在顧明月提醒的份上,至少要在顧府露個面。
正好母親交給他的任務要完成,那便和顧太傅聊聊,看能不能套出一點什么東西來。
看皇上是不是真的要對將軍府下殺手了。
如此這般,他們才好做出相應的對策。
馬車很快就來到顧府門口,顧明月和陸北衍在馬車停穩后雙雙下了馬車。
一下馬車,就見顧府大門大開著,門口站著顧父與顧明辰。
見到顧父的剎那,顧明月的鼻子一酸,眼淚禁不住啪嗒啪嗒的流,她提著裙擺沖上去,撲在顧父的懷里。
“爹,女兒好想您。”
前世父親白發人送黑發人,送走了大哥,從那時起,父親一下子像老了十歲,精神也大不如從前,加上他時任丞相之職,每天公務繁忙,很快身體就拖垮了。
大哥死后的第十年,父親也去世了。
從那時算起,顧明月有三十多年沒有見過父親了。
想到跟大哥同樣可憐的父親,顧明月心痛如刀絞。
顧父拍拍顧明月的背,眨眨眼睛道:“傻丫頭,這才出嫁幾日呢,就成這樣子,快起來,別讓姑爺見了看笑話。”
自己的寶貝女兒哭得這么傷心,一定受了氣。
待把事情處理好了,一定要為女兒討過公道。
“小婿見過岳父大人,見過大哥。”
這會兒陸北衍也過來了,他向顧父和顧明辰恭敬的一禮。
“好好好,小婿里面請。”
面對陸北衍,顧父有些不自在,他也是在兩個女兒出門之后,才知道兩個女兒竟然換了親。
他當時氣的要死,跑去質問喬氏,可喬氏只懟了他一句:“換都換了,現在說這些有用嗎?”
顧父當時差點就腦卒中,把他氣得啊。
“不可理喻。”
顧父按住突突跳的腦門,他趕緊離開這里,找了一個清靜的地方,不然他的腦子會馬上炸開。
這喬氏膽大包天到這程度,令顧父的心降到了冰點。
平時偏心顧明珠,大不了就是在吃穿用度上偏些,他們父子盡量補給明月就是。
現在不知會他們一聲,悄咪咪的將親都換了。
太大膽了,以后顧明珠鬧著要更過份的,喬氏也滿足,就不怕連累整個顧家?
等顧父冷靜下來之后。出來,他出來幫著將賓客送走,然后才去書房找顧太傅,將此事告訴了他。
顧太傅倒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只是復雜的眼神閃了閃,嘆了一口氣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們接下來只管接著陸府的怒火就是,易之要有個心理準備。”
顧父大名顧長安,字易之,今年四十有一,官居四品,目前在吏部任御吏。
他也是家中的長子,下面還有兩個嫡親的兄弟和兩個庶兄弟。
而他這一輩中,只有兩個姑娘,一個嫡出,一個庶出,兩個早已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