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門主母,我帶全家躺贏

第230章 她……好像知道原女主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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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街口,上了馬車,趙瑾才拉過裴羨的手,輕聲問她:“羨兒也有心事。”

她語氣肯定。

裴羨道:“嗯……是有,不過我覺得是好事,我找到了可以為之奮斗一生的信念與愿景。”

“哦?”趙瑾來了興趣。

裴羨笑了笑,眼神卻帶著悵惘:“我從前在農家長大,見過太多被困在家中,只等年紀一到便被許人家生兒育女的女子,她們的命運皆不由己,從前我竟覺得理所應當,她們本便該是這樣的人生,可今日在這里……我似乎看到了女子的另一種未來。”

說到最后一句,她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什么未來?”趙瑾面帶笑容。

裴羨緩了緩,道:“女子也可讀書明智,也可上陣殺敵,女子才智并不輸于男子,只是被世俗所困,她們只能在那四方天地里終老……可世事并非一成不變,人在往前走,世俗也該往前走,若有朝一日,女子也可讀書科舉,可參軍入伍,可拋頭露面經商,可自立女戶,撐起一個家,那樣的時候……百花齊放,不若如此。”

她眼睛已經全然亮了起來,燦若星辰:“女子不必被世俗禮教束縛,不必囿于那一畝三分地,限制眼界,男子與女子平等相處,各有作為……到那時,不止女子會迎來新生,我們大齊也能愈發興盛。”她抿了抿唇,極其小聲地開口,“母親,我覺得,那才是真正的盛世。”

她說完,趙瑾已經被她震驚。

不是她見識少,而是在現代司空見慣的事,在這禮教嚴苛、男尊女卑的古代,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代姑娘能有這般見地,能說出這樣一番話,無異于驚世駭俗……也膽識過人,超世拔俗。

趙瑾問道:“你為何會有如此想法?”

裴羨道:“我同月月她們去看過那學堂,里面男童多,女童卻也不少,且品性端正個個聰穎,便有悟性不佳的也異常勤奮,懂得笨鳥先飛,而月月她們平常要幫家里做各種家務,卻依舊腹有詩書,看人看事別具一格且言之有物,心中更有不輸于男兒的抱負志氣,卻苦于女兒身,不得寸進……我覺得這樣的她們泯然眾人很可惜,大齊需要這樣的人才后輩,百姓也需要。”

想起段峙解義之流,裴羨更覺得女子若起來,勝過這群尸位素餐之人百倍。

見趙瑾不說話,裴羨眼中有些忐忑:“母親……可是我說錯話了?還是我的想法……太過驚世駭俗。”

趙瑾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是,你的想法沒錯,這世道于女子的確不公,我如何不希望女子與男子并肩而立……可太難了。”

她怎么會不希望男女平等,怎么會希望一輩子困于后宅。

可她便為穿越女又能如何?

一旦決定,對抗的將是整個封建時代……

僅憑一人之力,何其之難。

裴羨抿了抿唇:“我明白,可沒做過,沒有努力過,言輸為時尚早,我知自己微薄之力無法撼動世人觀念,可若能改變半分,能在所有人心里留下一抹印記,便不算白費力氣,后頭總有如我一般志氣的人,愿為天下女子照亮前路,我相信總有一日,世俗會如我所愿。”

看著她仿佛發光一般的眼睛,趙瑾一時被她震撼,久久不能言。

她……好像知道原女主是誰了。

這樣格局眼界的女主,白瑤青怎么配?

這時裴羨轉頭看向她:“母親,我想試試,用我自己的方式試試,我會斟酌小心,行事掌握分寸,也不會拿整個侯府冒險。”

趙瑾終于回過神來,她握住裴羨的手,輕聲開口:“你想試便去試,只是如何行事,要同我商量后再決定,改變并非一朝一夕,要以自己和侯府為重。”

她不是圣母,相反還頗為自私,比起這時代的女子地位如何,她更關心自己和身邊的人。

“母親放心,我明白。”裴羨點頭,又笑了笑,“眼下我只打算用自己的銀錢多開幾個學堂,其余還要從長計議,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讀書,總要我自己博聞強識,才能有腦子支撐計劃,也能更有說服力。”

趙瑾也笑了:“你明白便好。”

她并不打算阻止。

一來這的確是好事。

二來,她也想看看裴羨能做到哪一步。

若她當真是女主,若女主光環當真存在,那這個時代……她是不是可以期待一番?

她有著從現代帶來的知識,若有朝一日當真用得上,那也不算白來了。

老天叫她穿來這一趟,總要有她的意義所在。

回到府里已經快要天黑,孩子們都回自己的院子了,只有裴西嶺還在跟著她往正院走。

趙瑾回頭看了他一眼:“侯爺還有事嗎?”

“沒事便不能去正院?”裴西嶺道。

“當然可以,只是我今兒乏了,想早些歇息,如非要事,不如明日再說?”

“若……若我……”裴西嶺吞吞吐吐,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趙瑾眉頭一跳:“就這樣吧,侯爺快回前院早些歇息,晚安。”

“晚安?”裴西嶺微微蹙眉。

“就是祝你好夢,一夜安眠。”趙瑾笑吟吟道。

裴西嶺恍然,立即也道:“夫人也早些歇息,晚安。”

“好的。”趙瑾點頭,然后立即轉身離開。

見狀,裴西嶺臉色微變,看著她的背影,暗自懊惱自己嘴快。

回到房里的趙瑾也松了一口氣。

嗯,她還需要再消化消化。

翌日便是除夕,早間要受管事們的拜見,午后能閑片刻,后頭就得換衣服收拾收拾往宮中去參加晚宴了。

趙瑾起晚了些,惜夏看見她眼下的黑眼圈也嚇了一跳:“夫人昨夜做什么了?”

趙瑾搖了搖頭:“只是有些事沒思量清楚。”

“再要緊的事也及不上您身子要緊呢,您瞧瞧。”惜夏扶她坐到梳妝臺前,“這得多少粉才能遮住呢,夫人本天生麗質,偏生今兒得上濃妝了。”

趙瑾有氣無力地打了個哈欠:“天生麗質難自棄,淡妝濃抹總相宜。”

這兩句是一個意思么?

惜夏皺眉。

裴西嶺和三個孩子早早就到了,正坐在外間等著。

趙瑾剛進去就被里頭沉悶的氣氛嚇了一跳:“今兒……怎么了?”

明明過年的好日子,怎得一個個悶頭悶腦跟上墳似的。

見她進來,里頭四人不約而同露出了笑容,裴羨甚至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上來挽著她,說了句大實話:“母親不在,大家都覺得沒什么意思呢。”

尤其是父親,魂兒都不知飄哪去了,哪里還記得自己三個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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