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妓子私塾第498章妓子私塾:、、、、、、、、、、、、、、、、、、、、、、、、、最新網址:irrxs
碼頭上停泊著的巨大船身,引入眼簾。
沉重的錨被拋下,與湍急的浪濤聲一起回蕩在耳旁。
往來商船都在此處拋下沉重的錨。
大景有專門的市舶司管理碼頭,但水宛的衙門并不那么負責。
左右貴人們也不會到這個碼頭來。
裂開的路面,滿是泥漿。
往來商船隨意傾倒的垃圾,以及歸港漁船倒下的腐魚廢水。
整個港口臭不可聞,堆放大量垃圾。
及腳腕深的爛泥,一踩就是一個惡臭的濕軟泥窩。
死魚爛蝦踩爛進了黑泥里。
光天化日,就可見成群黑鼠在街角覓食。
黑中帶紅的糟爛污泥,升騰起可怖的臭味。
在這惡臭的環境中,往來的碼頭力工赤著腳,毫不在意地踩在軟爛的濕泥里行走穿梭。
正值中午,力工們難得空閑。
沒有碼頭漕幫打手,那些惡狠狠的注視,他們在一天之中,難得有休息的時候。
手里有閑錢的,去了碼頭邊上的茶攤酒館,一碗酒一碗煮雜碎,沾些肉葷。
手里沒錢的,要么吃著自家帶的粗陋食物。
要么便是等著家里人來送飯食。
衣裳下擺滿是泥污的中年人,膚色黝黑。
站在碼頭必經之路上,等著自家小兒子來送飯。
他一邊和身邊熟悉的人,打招呼,一邊看著道路的盡頭。
往常小兒子早就來了,今日卻晚了將近一炷香。
“這小兔崽子,又去哪里玩了?”
他嘴里惡狠狠罵著,但還是邁出步伐,倒算去找一找。
剛走了兩步,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
一看就身子不太好的半大少年,手里提著蒲葉包的飯食,立在街角,偷偷沖他招手。
男人大驚,立刻迎上去:“大郎,怎么是你?”
“你弟弟呢?”
不待少年說話,男人一把抓住他的腕子,將他往旁邊拉:“快走快走。”
男人的臉上滿是著急:“誰讓你來的?快回去!被那些人看見只怕又要打你。”
被他拽著的少年也乖覺。
順著父親的手,走到避人處。
他咳嗽兩聲,這才道:“母親買了豆油,給小弟拌南瓜吃。”
“他肚子受不住,拉了一天的肚子。”
少年將手里的午飯,遞給父親:“娘怕你餓著,叫我來跑一趟。”
男人接過,先是罵了一聲:“那小崽子,狗肚子盛不了芝麻油。”
下意識罵了小兒子一句,這男人推攘大兒子的肩膀:“你娘也是,我餓一頓有什么關系,大郎你快走。”
“若是留在這,被那些……”
男人的話,沒能說完。
一只骨骼變形的腳,踹到了他的腰上。
男人吃痛,向前撲倒,卻被一只手拽住了頭頂發髻。
抓人的人矮小許多。
男人被打得一懵,看清來人后,臉色大變:“大郎,快跑。”
他喊了一聲,下一瞬便被扇了一個大嘴巴子。
他讓快跑的半大少年,雖說只有十二三歲,瘦成一把劈柴。
但是個血性男兒,見父親受辱,他合身撲了上去。
但半路上,便被人像是揪小雞一樣拎了起來。
一個右臂有紋身的男人,單臂掐著這少年的脖子,幾乎讓他疼得快暈過去。
掙扎之間,懷里揣著的一本薄薄的冊子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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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黃馬糞紙,是尋常人家就是拿來擦腚的粗糙下等貨。
現在卻用粗麻線,裝訂成冊。
上面用燒出來的碳條寫著三個大字——三字經。
馬糞紙吸水,這冊子掉在地上,立刻被惡臭的臟水,弄得一團污糟。
少年見狀,奮力去奪。
這模樣,卻引來旁人哄堂大笑。
“江家這小子,倒是不死心,還在想念書呢?”
“江老三,你還做夢想當狀元他爹是怎么的?”
這幫漕幫的打手,全笑了起來。
好像聽見看見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話。
背上有著鋸齒狀傷疤的男人一甩手。
將手里的江老三甩了出去。
碼頭扛大包的力工,都有一把子力氣,但面對這背靠漕幫的矮子,江老三根本不敢反抗。
在地上撲騰得滿身泥污后,急忙爬起來,磕了幾個頭,濺得滿臉臭水。
“求求各位好漢,高抬貴手。”
被人團團圍住的可憐父親,哀求著:“我們馬上走!”
說完他上前去,想要救下大兒子。
提著江家大郎的那個漕幫漢子姓唐,他飯后找個消遣。
見江老三狼狽磕頭,頭上掛了一條魚腸子,倒也撒了手。
將江家長子扔到泥地上,抬腳一腳踏碎了那本馬糞紙的三字經。
“江老三,你一把年紀在碼頭忙彎了腰,倒不如好生教教兒子。”
“早點認清楚現實,莫再讀什么狗屁的書。”
江老三扶住面色發白的長子,不迭聲道:“是是是,唐爺說得對。”
“我回去便教訓。”
姓唐的漕幫漢子擺了擺手:“在這盛茂坊,念書能有什么用?”
他突然想到什么,譏笑道:“就那個妓子私塾,能教些什么?”
“叫婊子先生,教怎么接客?”
唐爺話音落下,旁人頓時再次大笑。
“那婊子白日領著一群孩子過家家,說是教念書。”
“晚上便張著腿接客。”
“張腿賺的錢,全弄了這些玩意。”
唐爺的腳尖,在已經不成樣的馬糞紙冊子上碾了一腳。
“也不知道那婊子,到底圖什么?”
一個捧臭腳的瘦皮猴笑道:“說不得,就是喜歡這調調唄。”
他哈哈大笑著:“下次,叫那婊子在她的牛棚私塾接客,她想必也是愿意的。”
瘦皮猴的話,又叫這些人笑了一遭。
卻有一人正色道:“不行了,聽說她害了花柳病,下邊比咸魚還臭。”
這些漕幫的打手,提及這個話題便眉飛色舞。
方才還安靜攙扶著父親的江家大郎,聽著他們的哄笑聲。
只恨不得咬碎后槽牙。
只是他到底記得別人曾教導過他的話,只垂頭不說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不能再像上一次那么沖動,害累家里爹娘擔心。
察覺到兒子的忍耐,滿頭泥污的江老三狠狠拽住他的衣襟。
父子兩都不反抗,這些打手也就失去了興趣。
唐爺吆喝一聲:“走了老幺。”
他叫著那個后背有鋸齒狀傷疤的矮個男人,笑道:“走,喝酒去。”
“我們還想繼續聽你做白日夢,睡了水宛什么大戶人家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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