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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場空間狹小,兩翼騎兵根本施展不開,卻也不需要施展,只要駐守在原地,與叛軍混戰即刻,防止叛軍從兩翼夾擊中陣。同時依靠中陣一千三百人,結成人墻,與叛軍短兵相接。
對于任何人來說,死亡都是時間問題。
而時間又恰恰是現在的重中之重。
就在這時,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兵,一邊往這邊跑,一邊大喊:“不好了!叛軍已攻破城門,秦大人和驃騎威武兩位大將軍,已經陣亡,叛軍勢如破竹,已不可力戰!”
什么?!
老秦……陣亡了?
先是姐姐們,然后是父親,偌大個秦家,只剩下秦風一人……
前所未有的悲傷與憤怒,在秦風心中炸裂開來。
但此時卻并不是痛哭流涕的時候,秦風雙目充血,舉起小金瓜,指著那傳達喪報的士兵,怒吼道:“擾亂軍心,就地正法!都給我穩住,誰也不許慌,我等皆以做好慷慨赴死的準備!”
陳戈離那士兵最近,一腳將其踹躺下,舉起手中的“骨朵”,便要往士兵腦袋上敲。
就在那士兵即將腦漿迸濺之際,本該已經陣亡的秦天虎,卻發出一聲吶喊:“爾等皆是大梁好兒郎!”
陳戈的骨朵懸在空中,眼神一陣發愣,卻見那“擾亂軍心”的士兵,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站在臺階上的秦風,也不由一陣目瞪口呆,連忙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見秦天虎和兩位大將軍,站在墻頭,眼神無比欣慰和炙熱地審視著在場的子弟們。
還不等秦風反應過來,身后緊閉的大門,發出一陣悶響,緩緩開啟。
在禁軍的保護下,梁帝帶領著一眾皇室成員和文武百官,邁步走出大營,臉上盡是欣慰之色。
“破陣關與兵策關,諸位候選參將,皆有勝負。但這最后的應變關,諸位全都及格!”
此言一出,已經做好赴死準備的子弟們,不由面面相覷。
秦風更是一臉懵逼。
什么情況?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演的?!
梁帝邁步走到秦風身邊,拍了拍秦風的肩膀,微微一笑,什么都沒有說,然后面向下方結陣的子弟和新兵們,大聲宣布:“凡官宦子弟,每人賞白銀一千兩,封百戶!所有士兵,賞白銀一百兩,封十戶。”
正處于懵逼狀態的眾人,瞬間沸騰起來,仿佛打了一場勝仗似的,發出震天歡呼聲。
賞錢算不了什么,甚至不值一提。
重要的是十戶和百戶,獲得屬民供養,這輩子吃喝不愁。
尤其是獲封百戶的子弟們,算是半只腳踏入仕途了。
激動之余,眾人心里又很清楚,這一切皆是拜秦風所賜。
一時間,四面八方的炙熱目光,盡數朝著秦風匯聚而去。
梁帝扭頭看向秦風,唯獨不提賞賜之事,反倒是滿懷深意地問道:“秦家老小全在城外遭到屠戮,你父親又戰死前線,噩耗頻傳,你不是向來最重視家人嗎?怎么置家人于不顧,只知整兵御敵?”
秦風此時的心情無疑是復雜的。
在連續得知家人死亡的噩耗后,秦風一度崩潰,完全是依靠著“復仇”的狹隘心思,支撐著接下來的舉動。
在他心里,如今的大梁跟自己的家,根本沒法比。
但此時面對梁帝的詢問,秦風自然不能如實回答。
之前的憤怒與瘋狂,早已經消失不見,秦風擠出一臉哭相:“我還以為我大梁要沒了!敢告知圣人,先有國,后有家,若無國家,怎有小家?若今日發生的事是真的,小的大不了一死去陪家人,但死之前,小的卻要流盡最后一滴血,保全大梁根基。”
莫說梁帝,就連身后的一眾皇親國戚,也因為秦風這番話,而眼神感動熾熱。
梁帝不再有半點遲疑,當即宣布道:“朕愿開此先例!秦風雖無官身,又無爵位,但朕還是要將此次出征北狄的參將任命權,全權交由秦風!工部尚書聽令,若秦風有何需求,自當極力配合。”
原本秦風還挺記恨梁帝的,畢竟這老家伙雇了這么多“群演”,演了這出大戲,連秦風都被騙得暈頭轉向。
但此時,梁帝的這番話,卻讓秦風心中的不悅,一掃而空,當場美得冒泡。
參將任命權,看似職權低微,對于大局幾乎無足輕重,但卻相當于掐住了京中“新人”的上升空間,尤其是武將之后。
為了自家后人的仕途未來,諸位重臣和大將軍,也得極力配合秦天虎的工作。
明眼人心里都清楚,梁帝這是打算將兵權,盡可能的交由秦家掌控,也只有秦家攥著槍桿子,梁帝才能安心。
所有人看向秦家父子的眼神,又變了一變。
至于李旭等,則早已是滿臉陰沉,卻無處發泄……
凈衣禮完美落幕。
梁帝心滿意足的在禁軍護送下,返回禁宮。
這時,駐場一些看似普普通通的建筑物,不斷有武裝到牙齒的禁軍走出來,明面上的禁軍,加上暗地里保護的禁軍,足足有五千多人!別說這場反叛,只是演戲,就算真的發生了,單憑這些精銳禁軍,也足夠拖到援軍趕到。
梁帝的深沉心思,就連秦風都暗暗佩服。
隨著梁帝離開,原本熱鬧的駐場,逐漸清靜下來。
整個皇室成員,也只有長公主母女沒有急著離開。
長公主來到秦風面前,笑臉盈盈,似乎對于秦風今日的成績非常滿意,聲線柔媚道:“秦家后人,不負眾望,已得圣人倚重,即便毫無官身,也可前途無量。”
感受到長公主眼神中的笑意,秦風心里忍不住一陣犯嘀咕,反叛演練這么損的招,該不會是長公主想出來的吧?以此為契機,對秦家進行最后一次測試。
這種懷疑,絕非空穴來風,畢竟放眼整個皇室,論心計,沒人能比得過梁帝和長公主這對兄妹。
祁陽郡主輕哼一聲,不甘心道:“算你機靈,若是剛才沒有誓死決戰,哼哼!”
祁陽郡主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白。
目送這對母女離開,秦風不由暗暗苦笑,心想自己上輩子造了什么孽,怎么就被這些“妖孽”給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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