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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所在的酒桌,沒有別人,獨占滿桌酒菜。
這也是扶琴女的安排,就是要讓所有人明白,秦風雖來參加宴會,可非但不是二皇子的朋友,反倒是敵人。
盡管被孤立了,但秦風非但不覺得煩悶,反倒樂得清閑。
如今謝云兒來了,正好可以與秦風同桌。
謝云兒很自然地坐在秦風身旁,就在這時,扶琴女卻走了過來。
由于之前被秦風唬住,下跪道歉,深受奇恥大辱,扶琴女恨不得用眼神殺死秦風。
但考慮到白衣客的再三叮囑,今日一切以二殿下的大計為重。
扶琴女只好咽下這口惡氣。
“謝小姐,奴婢已經為您安排好座位了。”
扶琴女抬手一指內院,以謝云兒的身份地位,自然要進內院。
謝云兒卻笑著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就坐在這吧,反正這張桌子也空著。”
扶琴女耐著性子,柔聲解釋:“這外院的客人,皆是七品以下官員子弟。”
“謝小姐乃是國公之女,身份何等高貴,怎能在此屈身?”
聞聽此言,謝云兒心里一陣好笑。
自己身份尊貴,那秦風的身份就不尊貴了?
自己與秦風婚事在即,不久就是一家人了,自己去內院,秦風則在外院。
也不知道這番安排,究竟是在針對秦風,還是打自己的臉。
雖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見秦風受了委屈,謝云兒的心情瞬間冷了下去。
這些時日久居深閨,磨平的性子,突然變得凌厲起來。
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謝云兒臉上笑容盡失,眼神更是不善。
“秦風乃是圣人親封萬戶侯,亦是我大梁功臣,什么時候,連一個七品官員都比不上了?!”
“安排在外院,究竟是二殿下的意思,還是你擅作主張?”
見謝云兒臉色驟變,扶琴女神情也是一陣不自然。
雖然早就料到,謝云兒會和秦風穿一條褲子,卻沒有料到,謝云兒會當眾斥責自己。
這分明是主動與二殿下劃清界限了。
既如此,扶琴女也就沒什么好遲疑的了。
“既然謝小姐愿意屈身,那就請便吧!”
就在扶琴女準備轉身離開之際,院門外再次傳來一陣喊聲。
“祁陽郡主到。”
原本已經平息的院落,再次沸騰起來。
相較于謝云兒,在場眾人還算沉得住氣,而面對祁陽郡主,所有人俱是起身迎接。
眼神透著敬畏和期待。
畢竟這可是皇親國戚,哪敢有絲毫怠慢。
就連向來驕橫的扶琴女,都連忙止住腳步,滿臉敬畏。
莫說她一個侍女,就算是二殿下都要看在長公主的面子上,禮讓三分。
在四名禁軍的護送下,祁陽郡主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
由于是參加皇兄的誕辰宴會,祁陽郡主一掃往日的隨性,盛裝打扮。
一身尊貴的黑色鎏金鸞紋袍,端莊威嚴,極盡奢華。
一頭烏黑秀發,則高高盤成凌云髻,插著一根翡翠步搖。
再加上那不輸給謝云兒的容顏,一經到場,便引發轟動。
“祁陽郡主,真的是祁陽郡主!”
“哇,不愧是長公主之女,就算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有幸見到祁陽郡主,死而無憾。”
“祁陽郡主已經是待嫁年紀,也不知道誰修了三世福氣,能夠迎娶祁陽郡主。”
“呵呵,祁陽郡主乃是尊貴的鳳,自然只有人中之龍能夠配得上。”
對于外院的客人而言,平日里哪有機會,親眼見到皇親國戚。
即便是來參加二皇子的誕辰宴會,也只能在外院,無法瞻仰本尊。
若不是祁陽郡主遲來了,在場眾人,恐怕這輩子都沒有這等眼福。
祁陽郡主雖穿著華麗,舉手投足盡是皇家威嚴,但神情卻是一如既往的隨性灑脫。
本打算直接進入內院,為皇兄祝賀,視線無意間一掃,卻發現了坐在角落的秦風和謝云兒。
祁陽郡主腳步微停,正欲過去打招呼,卻被扶琴女搶先一步擋住了。
扶琴女哪有昔日的驕橫霸道,連忙欠身行禮,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奴婢拜見郡主,請郡主移駕內院。”
“郡主也可以直接去見二殿下,”
祁陽郡主輕輕一點頭:“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扶琴女連忙閃身站在一旁,做了個請的手勢,恭迎祁陽郡主。
結果祁陽郡主直接無視內院,再次邁步朝著秦風和謝云兒走去。
扶琴女不由眉目微顰。
“郡主,您這是……”
不等扶琴女說完,祁陽郡主已經不耐煩地打斷。
“一個賤奴,也想編排本郡主?忒多事,滾一邊去!”
別人忌諱扶琴女身后的二皇子,祁陽郡主可不管那么多。
奴仆就是奴仆,哪怕是背景再硬,也是奴仆!
莫說二皇子,即便是圣人身邊的內務總管張修業,見到祁陽郡主,也得規規矩矩。
李氏皇族的威嚴,不容挑釁!
扶琴女臉色發白,連忙低下頭,哪敢再有半點啰嗦。
在場客人,也被祁陽郡主散發出來的氣勢,震得后背發涼,均是大氣不敢出一下。
祁陽郡主也不客氣,直接坐到謝云兒身旁。
陰沉的小臉,頃刻間撥云見日,一掃之前的戾氣,輕笑道:“云兒,你怎么坐在這?”
“身為寧國公之女,理應去內院才是。”
謝云兒也是報以微笑,輕聲回應:“秦風在哪,我就在哪。”
此言一出,祁陽郡主的視線便不由自主的落在秦風身上。
見秦風斜靠在椅背上,一雙眼睛四處亂掃,唯獨不理會自己。
祁陽郡主心里不由一陣氣憤,不過看在謝云兒的面子上,還是強行把這口氣咽了下去。
話里有話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昔日的秦公子,如今已經變成秦侯爺了。”
“呵呵,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癩蛤蟆也有一飛沖天的時候。”
謝云兒知道祁陽郡主心直口快,其實人不壞,之所以處處針對秦風,只不過是昔日結下的梁子罷了。
“祁陽,你別這么說。”
祁陽郡主同樣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滿臉傲氣:“不是本郡主找茬,而是有些人不懂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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