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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林溫婉正在城外血戰,秦風心里陣陣感慨。
這些年,能活著離開京都的人,不多。
但是像林溫婉這樣,鬧出這么大動靜的人,卻是頭一次。
不愧是號稱,山隱之下,天下第一!
恐怕,就算是山隱高人,想要降服林溫婉,也要費些手腳。
這等驚世武學奇才,居然愿意屈居深宮二十余載。
簡直不可思議。
寧虎邁步走上城門樓。
同樣看向,林溫婉所在的方向。
“秦兄,二姐讓我給你傳幾句話。”
“其一,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其二,放虎歸山,無異自殘。”
秦風點了點頭,明白柳紅顏的意思。
一旦林溫婉回到江南,無論對于秦風而言,還是對于整個大梁,都將是一大禍患。
畢竟此人,不光武藝高強,心智和謀略,也堪稱上乘。
只有借助今夜之勢,將其斬草除根,才能避免林家,虎生雙翼。
見秦風沉默不語,寧虎當即問道:“秦兄,你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林溫婉就算再強,也不過是單槍匹馬。
“只需派出黑騎,彈指間,就可將其踏成肉泥!”
秦風確實有所顧慮。
卻不是因為林溫婉,而是派出殺手,刺殺林溫婉的幕后黑手。
此人,到底是誰?
今晚這場對于林溫婉的刺殺,看似順理成章,實則卻存在不少反常之處。
林溫婉遇襲之地,距離京都城并不遠。
這么大的動靜,別說黑尉司,就連各大駐軍恐怕也已經有所耳聞。
要知道,派殺手的目的,是為了掩人耳目,但現在卻成了掩耳盜鈴。
那幕后黑手,絕不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況且,林溫婉現在已經不是貴妃了。
就算真殺了她,又能怎樣?
理應派出禁軍,或是殿前武士。
而非這些身穿布衣,看似兇悍,實則不堪一擊的所謂殺手。
秦風余光一瞥,睿智目光,落在寧虎身上。
“能與林溫婉結仇之人,必定是權勢滔天的貴人。”
“小侯爺,連你都知道,要滅掉林溫婉這樣的高手,必須派出黑騎。”
“那幕后黑手,豈會不知?”
聽到這話,寧虎為之一愣。
“怎么,你的意思是說,其中有詐?”
秦風點了點頭。
背著手,看向無垠夜空,語重心長:“這幕后黑手,恐怕是想壓榨林溫婉最后的價值,一箭雙雕。”
“秦林兩家,早已經結下死仇。”
“于情于理,我秦風都該派人,截殺林溫婉。”
“如今又有殺手出現,更是給了我,借刀殺人的理由!”
說到這,秦風長嘆了口氣,感慨道:“圣人心里還是愛著林溫婉的,否則不會放她離開。”
“只要我殺了林溫婉,我與圣人之間,就結下了私人恩怨。”
“到那時,圣人不會再以梁帝的身份面對我,而是一個失去心愛之人的瘋狂男人!”
聽到秦風這番話,寧虎如夢方醒。
后背一陣發涼。
“這京都的水,也太深了!”
秦風自認,在京都混得如魚得水。
可是,事實卻一再證明,他所見到的利益博弈,依舊只是這京都名利圈子的冰山一角。
還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大人物,潛伏于暗中,伺機而動。
“傳令下去,天機營,不準動一兵一卒。”
“林溫婉若能活著離開京都,是她的造化。”
“若死在這,自然是皆大歡喜!”
“那幕后黑手,想把我拽進去?做夢!”
寧虎重重一點頭,正準備轉身離開。
突然想到什么。
“既然在京都地界不便動手,不如派錦衣衛,半路……”
不等寧虎說完,秦風已經揮斷。
“在京都殺不了她,出了京都,就更殺不了她了。”
“山隱之下,天下第一,豈是浪得虛名?”
“而且,林家也勢必會派人前來接應。”
“用不著讓錦衣衛去冒險,不值得。”
說到這,秦風眼神流露出一抹深邃。
心中已有計較,卻并未向寧虎點明。
殊不知,就算是林溫婉逃回江南,也未必全都是壞處!
至少有一個人,樂見其成。
夜深,禁宮西花廳,錦鯉池。
七皇子李雍,背著手,站在池邊。
看著月光淋淋的水面,以及偶爾浮出來吹氣泡的錦鯉,眉宇之間盡是輕松灑脫。
李乾一倒,這整個后宮,再無任何人,能與他爭奪儲位!
李雍當然知道,這一切,是拜秦風的功勞。
若無這北境門閥回來攪局,李乾又豈會倒的這么快?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七殿下,皇后殿下命奴婢,給您捎個話。”
“派去刺殺林溫婉的殺手,已經被林溫婉斬殺殆盡。”
“那女人好生厲害,無愧天下第一的稱號。”
李雍反應平平。
畢竟整個禁宮,誰不知道貴妃的武藝,冠絕天下?
侍女低著頭,繼續補充道:“秦風對于此事,深感興趣。”
“親自跑到城門樓子上,遠遠觀望。”
“只是……他未動一兵一卒。”
“皇后殿下評道,此人動靜自如,進可忤逆天下,退可隱忍不發。”
“實在是個危險至極的主兒。”
“以后七殿下與秦風打交道,要小心再小心才是。”
李雍眼睛炯炯有神。
秦風,沒讓他失望。
“呵呵,秦風已經看穿了母后的計策,自然不會上當。”
“而且……本宮猜測,秦風甚至看到了更深層的一步。”
“即便所有人都想讓林溫婉死,唯獨本宮不愿意。”
侍女抬頭看向李雍的背影。
月光灑在李雍身上,似乎泛著淡淡的邪氣。
不知為何,侍女總感覺,眼前的七皇子,仿佛變了個人。
“殿……殿下,用不用奴婢給您捎個話。”
李雍緩緩轉身,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邪笑。
“你帶的話已經夠多了。”
侍女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一只大手,已經從后面伸出來,一把捂住了侍女的口鼻。
任憑侍女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
許久之后,侍女身體才癱軟下去。
站在一旁的小卓子,滿臉鄙夷:“丟下去喂魚!”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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