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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秋雖身死,但其死戰不退的志氣,卻令陳平極為敬佩。
戰場之上,各為其主,互相廝殺,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拋開敵對關系這一點不談,陳平倒是很希望結交,呂秋這等悍將。
“這北狄將士,不愧是雄兵百萬,良將如玉。”
“一個校尉,都能如此寧死不屈。”
“將他埋了吧。”
埋葬敵將,是對敵將最崇高的敬意。
但是當部下,前去整理呂秋的衣冠時,卻從呂秋懷里,發現一封信箋。
“將軍,呂秋身上有封信,而且信的署名,是呂黎……”
呂黎?!
陳平眉頭一挑:“快拿過來!”
呂黎作為北狄頭號鷹派大臣,早已經兇名遠揚,整個大梁,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這北狄邊陲校尉身上,居然會有北狄柱國的書信,其中必然有隱情!
陳平接過書信,趕緊撕開岔開。
眼睛不由睜得老大。
“呵呵呵,好一個和談!”
“這幫北狄蠻夷,卻也是心狠手辣的主!”
“知道談判桌上難以得到進展,竟然想要故技重施,組織游騎,繼續襲擾我大梁邊境,從而創造談判籌碼?”
“只可惜,我大梁先下手為強!”
陳平將信箋裝好,當即叫來傳令兵。
命人,立刻把信箋送回北溪縣,由主將徐墨定奪。
至于眼前的呂秋,陳平眼神閃過一抹寒意。
“若不是這廝倒霉,死在了這里,不知道我大梁百姓,又有多少人遭他毒手。”
“埋葬?我呸!”
“將此人腦袋砍下來!”
“來人吶,提二十名輕快騎兵,繼續追緝。”
“敵軍戰馬已經疲乏,料想跑不快,給我抓個活口回來,認認此人的腦袋,究竟是何等身份,竟能與北狄柱國,直接通信。”
隨著陳平一聲令下,眾騎兵各司其職。
不出一炷香時間,輕快騎兵便發現了三個北狄騎兵。
此時,對方正因為戰馬力竭,不得不冒險休息。
眾北溪騎兵,自然毫不遲疑,包圍,游射,在盡量減少損失的前提下,將兩名北狄騎兵撂倒,緊接著一擁而上,把僅剩的一名騎兵按倒在地。
當呂秋的腦袋,被扔到北狄騎兵面前時。
那騎兵臉色煞白,眼神震驚至極。
“呂校尉……”
“您……好走。”
看到騎兵的反應,陳平更是意識到,此人身份不凡,當即低喝:“這呂校尉,究竟是何人?”
“趕緊回答,賞你個痛快,否則,把你押回北溪縣,由錦衣衛審你。”
“最后還是要開口,忍受一通皮肉之苦,何必呢?”
騎兵猶豫再三,還是妥協了:“此……此乃柱國之子,呂秋。”
得知亡將的真實身份,在場的北溪將士,紛紛驚訝無比。
陳平則興奮無比:“呵呵呵,我就說嘛,必定來歷不凡。”
“柱國之子?只可惜,不是北狄皇子。”
“來人吶,速速將呂秋的腦袋,帶回北溪縣,裝進冰盒里,送交京都。”
六個時辰后,北溪縣衙。
徐墨看著擺在面前的信箋和人頭,興奮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幾乎將老榆木桌子拍碎。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公子趁著和談之際,對北狄發兵,本有失法統。”
“為了大梁的利益,只能背負罵名。”
“如今,這封密信,就可讓公子師出有名。”
“既然他北狄不仁在先,就休怪我大梁不義了。”
一想到,呂秋的人頭被扔到談判桌上,呂黎會作何反應,徐墨就期待不已。
那呂黎,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以為兩國和談之后,建功立業的機會就少了,故而派親兒子,趁著這個節骨眼上,來到前線鍍金。
結果,人算不如天算,偏偏就被徐墨的本家堂弟給碰上了。
“殺得好!”
徐墨興奮地攥拳直吼。
一旁的林瞿奇,畢竟是個讀書人,看著呂秋的腦袋,不由隱隱擔憂。
“徐將軍,呂秋畢竟是呂黎之子,殺了他,必然會遭到北狄劇烈反彈。”
“真要把人頭送回京都?”
不等徐墨回答,李章已經云淡風輕地給出了答復。
“無妨。”
“戰場之上,死傷在所難免,呂黎既然把親兒子派上戰場,就要做好,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準備。”
“當然,若是能夠活捉呂秋,談判籌碼更大。”
“只可惜,事先不知道呂秋的身份,只摘下了人頭,籌碼小了一些,但也是白撿的籌碼,何樂而不為呢?”
“呂黎當然會很憤怒,但就算他氣得吐血,也于事無補。”
“與他兒子相比,被我們攻下的一州之地,才是重中之重。”
“他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說到這,李章若有所思,心中已有計較。
當即沖徐墨沉聲說道:“徐將軍,這密信和人頭,必須快馬加鞭,一刻不停地送往京都。”
“若是談判結束才送到,這些東西就失去價值了。”
“咱們北溪驛站的傳令兵,最快,多久能夠到達京都?”
李章的提議,與徐墨不謀而合,當即脫口而出:“兩天兩夜。”
“如今,北溪驛站的規模,放眼整個大梁,都無有能與之匹敵者。”
“傳令兵,每人標配五匹快馬,再加上,縣城定期撥付銀子,沿路建造驛站。”
“每隔三十里,就有一個咱們北溪縣的驛站。”
“三十里換一次馬,可使得馬匹的精力,始終保持著最充沛的狀態,故而,自北溪縣發至京都的急報,已經縮短到兩天兩夜。”
聞聽此言,李章心里不由暗暗感慨,這北溪縣的建設情況,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遠的不說,光是這驛站一項,放眼大梁,乃至整個天下,也是絕無僅有了。
三十里設一個驛站,如此密集,也就只有他秦風,能夠玩得起。
李章重重一點頭:“那么此事,事不宜遲,速速發京!”
“至于后續作戰,我覺得,應該一鼓作氣,繼續進攻,直到拿下雄鷹嶺!”
聽到這話,就連徐墨都不由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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