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九宸自是沒躲,他巴不得看蘇長招手忙腳亂的樣子,那樣才有意思。
蘇長招反應極快,見到唐晉月進來,抓起手里的青銅鬼面,一把蓋在了御九宸臉上,并親自為他系上。
御九宸:“……”
從唐晉月的角度望去,蘇長招就好像正跟另外一個男人抱在一起。
唐晉月當即臉色就不對了。
“你們…”
他負氣大步沖上去。
剛要試圖將面前的二人分開,蘇長招卻先一步側開了身子。
唐晉月見她把手從對方臉上放下,這才發現是自己誤會了。
蘇長招只是為對方系上了自己的面具。
不過,仔細一想。
蘇長招這么怕他看到對方的臉,就這么保護他么?
還將自己的面具給那人戴上了?親手戴上?
唐晉月打量已戴上面具的御九宸同時,蘇長招不客氣的問。
“誰讓你進來的?”
唐晉月被蘇長招不大不小的一吼,頓時嬉笑道:“這不是怕你見不到我,著急的嘛?”
誰他么著急,真是無可救藥的自戀。
要不是看在當初梵河接應的情面,換做從前,蘇長招直接能把他打飛出去。
還能由著他闖進自己府里,再闖進自己屋里?
蘇長招立即冷著臉:“那行,現在已經見到了,王爺請自便吧?”
聽蘇長招嚇了逐客令。
“小蘇蘇,你也太薄情了。”唐晉月驀地抓起她的手,然后指向御九宸:“是不是有了新歡,你就忘了我這舊愛?”
yue了,我是真想打他呀
待緩了緩:不能動氣,不能動氣,看在鳳見大大的面子上,也要忍住了!
在唐晉月抓住蘇長招手的那一刻。
蘇長招沒看見身后狀似溫馴的某人,長目中正升起的殺意。
敢當著他的面,碰他的女人,這花孔雀是嫌命長了!
蘇長招還好,唐晉月卻被空氣中驟降的寒意弄得好端端打了個冷戰。
蘇長招見狀,趕緊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扯了笑道:“王爺真會說笑,你我君子之交,何談舊愛?當心被府中仰慕你的姑娘聽了去,紛紛晚間哭濕枕巾。”
“哈哈哈…”
唐晉月果然很吃這一套,立馬笑了。
“小蘇蘇說話就是好聽,”道完,秒轉深情臉:“但本王對別的女子毫不在意,本王在意的只有你一個。”
“呵呵。”
蘇長招面上干笑:臥槽,有完沒完!
我是真的很不擅長應付這種人啊,老天爺,你趕緊派個人來救救我…我怕我一時克制不住,一巴掌呼過去!
御九宸聞言,剛想上前。
誰知門外又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
“好熱鬧呀,如此熱鬧怎么能少得了我?”
來人正是前不久外出行商的姜泊。
我天,姜泊也回來了?
“……”御九宸立馬認出,這個最后走進來的斯文斂秀之人,正是一年前,曾有過一面之緣的東山君。
姓姜?難道是那個在諸國都極負盛名的姜家?
見這個姜泊,也毫無顧忌地闖進了蘇長招的房間,看著蘇長招的關系像是不錯。
御九宸立即心頭壓著不悅。
蘇長昭,這一年不見,你身邊倒是多了不少狂風浪蝶啊。
從姜泊進來,御九宸就發現他的一雙目光,一直就在蘇長招身上。
那眼神他很熟悉,因為他看蘇長招的時候也是這種眼神。
“姜兄,你回來了?”蘇長招日常式打招呼。
她想打哈哈,將這兩尊神請去院子里一起喝酒。
誰是姜泊不吃這一套。
“嗯。”姜泊頷首,旋即看向已帶上面具的御九宸,問:“這位是?”
他故意裝作不知道。
其實能回來這么快,就是因為在外聽說冥水鬼王張榜納面首。
聽到這個消息,他還不得馬不停蹄的趕回來?
而蘇長招心里也有數:哎,這就叫‘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吧。算了,今天正好人到齊,不如一并把他們解決了。
本來這就是一開始兩養面首的原因,趕緊把這些桃花給掐了,姐真的只是想和你們做朋友,僅此而已。
御九宸:原來這就是你找面首的理由。雖然拙劣,但不失為一個有效法子。
他們一個鳳來王爺,一個姜家后人,斷不會容忍一個女人養面首。
接下來。
蘇長招稱撿日不如撞日。
邀唐晉月和姜泊一起去小院喝酒。
蘇長招自然也把御九宸帶上了。
四個人來到院子里,下人們已將酒菜備好。
隨著主人家蘇長招落座,唐晉月趕緊準備搶個蘇長招身邊的位置坐下。
誰知人還沒坐上去,就有人搶先一步。
這人,自然是御九宸。
姜泊見狀笑笑,在唐晉月想搶他位子的時候,他也立即坐到了蘇長招左手邊的位子。
好嘛,搞得唐金月一個位置都沒搶到,只能坐在蘇長招對面了。
他心里不痛快,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仰頭一飲。
喝完后注意力一下被拉回到酒上。
因為這酒,跟他尋常喝到的酒很不一樣,有種荷花的清香。
“這酒…不錯啊!”唐晉月贊道。
蘇長招順勢道:“這是姜兄去御龍經商時順道帶回來的,叫荷花釀,我從以前就喜歡的緊,剛好今天大家都在,我就取了一壇出來,讓大家都嘗嘗,”扭頭,“姜兄不會介意吧?”
姜泊溫文爾雅地一笑:“既然送給了城主,就是城主之物,城主自然可以隨意處置,不用在意姜某。”
蘇長招點點頭,以笑應之。
見他倆那么和諧。
對面的花孔雀,臉又臭了。
“姜家不愧是世代經商,尤擅投其所好,佩服佩服。”
聽唐晉月在哪兒陰陽怪氣,姜泊也不客氣:
“王爺謬贊,跟王爺送來的寶物相比,姜某所送之物,皆上不了臺面。”
姜泊雖是自謙的說詞,但府里上下都知道。
寶雀王唐晉月從前送給蘇長招的那些東西,都被蘇長招以太過貴重的借口婉拒了。
言下之意,就是說唐晉月送那么多好東西,又有什么用呢?
人家壓根兒都瞧不上,還不如像他這樣送酒、送送小玩意兒。
送禮要送進人心坎兒里,這等于在變相的說唐晉月,如果自己上不了臺面,那他,就是連臺面都看不見。
在蘇長招面前,尤其現在還有一個外人——
面首,御九宸。
唐金月不想那么快撕破臉,但胸口的怒意直往上竄。
他只能扯出一個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姜老板還真是謙虛啊?本王今天受教了。”
姜泊唇邊掛著淡笑:“能讓王爺獲益良多,是姜某的榮幸。”
“你…”唐晉月氣結。
蘇長招面上保持笑瞇瞇,實則內心:
我天,還沒開席,這就劍拔弩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