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姐姐越來越年輕了。”葉清清笑道。
崔氏笑容淡雅,親昵道:“就你嘴巴最甜。”
葉清清抿唇一笑,坐在了沈如月身邊。
崔氏抱怨道:“你們一走兩個月,留我一個人在東安縣,平常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下次帶你一起。”羅氏道:“看你氣色,最近過得還順心?你們府上那兩位怎么樣了?”
崔氏喝了口茶,感謝的看了葉清清一眼,“這還要多謝清清。自從……那事以后,老爺對馮氏便不假辭色。上個月,馮氏攛掇著老太太找我麻煩,兩人又讓老爺攆去南山寺祈福了。”
崔氏語氣中諸多感嘆,從年前到現在,五個月的時間,李老太太與馮氏有三個多月是在南山寺度過的。
如今整個李府,只有崔氏一個女主人,下人們對她唯命是從。
羅氏頓了頓,“馮氏……就找不到證據么?”
馮氏給李大人戴綠帽子的事情,羅氏幾人也知道了。李大人和崔氏都在查證據,可是一直沒有收獲。
“時間過去太久,她又小心,不好查。”崔氏嘆了一口氣,又笑道:“不說她了,今天難得相聚,我們聊點開心的。”
“你們和我講講,在府城的經過吧。聽說你們還去抗洪了,過得很是驚險。”
羅氏便撿了在錦城的諸多事情,講了幾件。
幾人便吃便聊,飯桌上歡聲笑語一片。下人端來了一道清蒸鱖魚,羅氏道:“這是莊子上才送來的魚,最是鮮美,你們嘗嘗。”
葉清清幾人夾了兩筷子,味道確實不錯。崔氏也夾了一筷子,只是還未放進口中,便是一陣反胃。
“沒事吧?”羅氏連忙問。
崔氏皺著眉頭放下魚肉,笑了笑道:“沒什么,可能是有些受涼,老是犯惡心。”
羅氏聞言一怔,仔細瞧了瞧崔氏,沒聽說受涼聞見魚肉味會惡心了,倒像是……
“崔妹妹,你的月事有多久沒來了?”羅氏問。
“有五六天了吧。”崔氏想了想,道:“我的月事一向不準,遲幾天或者早幾天都是常有的事。”
羅氏微微點頭,笑道:“還是讓清清給你把一下脈吧,真是受涼了,吃些藥也能好快些。”
羅氏心中有些猜測,只是不敢確定,也不好直接說出來,免得不是了,讓崔氏傷心,只好找這樣的借口。
葉清清心領會神,“對呀,讓我看看。”
崔氏還想說不用,葉清清已經走到她身邊,搭上了她的手腕。
先是把了左手,后又讓她伸出右手,看葉清清如此鄭重其事,崔氏也有些慌了,緊張的道:“沒事吧?我最近還老是感覺乏力,嗜睡……”
總是不愿意動,躺著躺著就睡著了。幸虧李老太太不在家,否則肯定要說她。
細細把了好一會兒,葉清清松開手,笑道:“恭喜崔姐姐了,你不是生病,而是有了身孕。”
“什么?”崔氏懷疑自己聽錯了,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平坦的腹部。
羅氏笑著道:“聽你說的那些癥狀,就像是有了。清清也診過了。你就安心等著做母親吧。”
崔氏撫著肚子的手都在顫抖,為了要一個孩子,她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委屈,這就有了?
“真的嗎?”崔氏輕聲問,好像怕聲音太大,驚醒一場美夢。
“我的醫術,崔姐姐還不放心?”葉清清笑著打趣了一句,“現在月份還小,只有一個月,平時要多注意休息保養。胭脂水粉之類的最好就別用了。”
“嗯。”崔氏只顧著點頭了,葉清清又說了些要注意的事項,她都一一認真記下。
眾人給她賀喜,崔氏歡喜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她盼這個孩子,真的是盼了太久了。
猶豫了下,羅氏道:“崔妹妹,我本不該在你興頭上掃興,只是你既然有了孩子,就要替孩子打算。馮氏最好還是早點解決了好。”
崔氏目光一凝,她自然明白羅氏的好意。
留著馮氏,一來或許會在她懷孕時動手腳,整日膽戰心驚的提防她,也不利于養胎。二來,李宗業還占著長子的名頭。
若真是李大人的兒子,她認了。可李宗業還不知道是馮氏和誰生的,怎么能讓他壓自己的孩子一頭。
崔氏點頭,略有些頭疼道:“羅姐姐的好意,我懂。只是馮氏有李老太太護著,沒有證據,只怕老太太鬧的厲害。”
羅氏也為難起來,能讓李大人查了幾個月,還一無所獲,她們想查,更是艱難。
眾人陷入沉默,想了想,葉清清道:“既然不好查,不如讓馮氏自己露馬腳。”
“怎么說?”崔氏連忙問。
葉清清微微一笑,“當年的事,馮氏最清楚,也比任何人都了解,哪里可能會有遺漏之處。崔姐姐不妨透些口風出去,讓馮氏自亂陣腳,只要她有所動作,我們順藤摸瓜即可。”
崔氏眼前一亮,細細思索,喜道:“這倒是一個好辦法,還是清清你主意最多。”
“我這就回去和老爺說。”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和李大人分享好消息。
羅氏等人都理解她的心思,調笑了兩句,崔氏便匆匆回了李家。
吃了飯后,葉清清又去玲瓏閣轉悠了一圈。玲瓏閣在沈青名的掌管下蒸蒸日上,為葉清清省了不少事。
接下來的時間,沈從安沉浸入學習中,葉清清每隔五天去給江楚行施一次針。
沈家老宅熱鬧的緊,在準備沈從宣與馮詩妍的大婚。
馮詩妍懷了沈從宣的孩子,這已經有三四個月,再不成親的話,馮詩妍都快顯懷了。
婚前懷孕已經是比較丟人的事情,再大著肚子出嫁,馮家可真沒臉見人了。
沈從宣成了秀才,馮家對他的態度,總算是和善了幾分。但是江楚風那里,因他勾搭了自己的小妾,江楚風還對他懷恨在心。
為了討好江楚風,思來想去,沈從宣把主意打到了沈如月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