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清訕笑兩聲,對江楚行又感激又愧疚。
楚聞歌見兩人站在一起說個沒完,心里就不舒坦,冷哼一聲,“你還不走?”
葉清清有些為難,這會兒走了,把江楚行一人丟下,好像有些不仗義。
江楚行看穿她的心思,淡淡一笑,“世子妃快回去吧,找個太醫把個脈,好好休息一下。”
蕭挽玉還不知情況如何,葉清清回府后還有一腦門事,實在沒時間在這耽擱。只得歉意一笑,和兩人道了別,上了馬車,匆匆回王府。
江楚行目送馬車遠走。
楚聞歌嘴巴撅的老高,酸溜溜道:“你好像對她很上心啊?”
江楚行沒想到她這般敏銳,心里一驚,收了臉上神色,解釋了一句,“我與蕭世子夫妻相識于她們微末之時,也算是老朋友了。”
楚聞歌扯著手中帕子。
蕭挽玉最先被送回王府,二太太和三太太,當時正在汀蘭苑陪蕭王妃喝茶說話。
聽說了女兒出事,二太太驚的摔了手里的茶杯。等她匆匆趕回自家院子,瞧見滿身血跡的蕭挽玉,眼前一黑,當場暈了過去。
蕭挽玉的模樣著實凄慘,跟著前來的三太太和蕭王妃都嚇了一跳。
蕭王妃驚訝之后,心里就是狂喜。蕭挽玉和葉清清坐的一輛馬車,蕭挽玉傷的這么重,那葉清清呢……
蕭王妃使勁忍著,才沒讓自己笑出來,“二姑娘和世子妃呢?”
這小丫鬟也不是很清楚,只道:“聽說馬車出事,二姑娘和世子妃也都受了傷。”
蕭王妃目光一閃,低頭用帕子捂住嘴,遮住嘴角的笑意。
可惜她沒能高興太久,蕭芷瀾和葉清清先后回來。
看著葉清清活蹦亂跳,連根頭發絲都沒少,蕭王妃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你怎么沒事?!”
葉清清撩了撩額邊落發,笑容淺淡幽靜,“我沒事,王妃不高興嗎?”
當然不高興,高興個屁!蕭王妃巴不得葉清清能立即死去呢。
可這話,是不能當眾說出來的。
蕭王妃忍著心中的驚濤駭浪,握緊了手,好半天才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來,“不是,我只是太意外了。”1
“二姑娘和三姑娘都受了傷,只有你好好的……”她看著葉清清的目光里帶著懷疑,好像在說,是葉清清害了蕭芷瀾二人。
二太太已經醒了,太醫正給蕭挽玉診治,二太太守在旁邊哭成了個淚人。聽到蕭王妃這話,哭泣的聲音一頓,目中露出一抹兇光,大踏步走到葉清清面前,揚手就是一巴掌。
荔枝和寒雨大驚,她兩手上都有傷,動作就慢了一分。不過葉清清進來時,已經做好了準備,南征北伐就守在她身后。
南征上前一步,抓住二太太高高揚起的手。
“放開!”二太太怒道。
南征沒放,二太太掙了幾下掙不開。
她用幾乎能吃人的目光看著葉清清,“挽玉好好的跟你出門,回來卻成了這個樣子!若我的女兒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給她償命!”
葉清清冷冷看著她,“我還想問二妹妹要一個說法呢!”
“今天是她和三妹妹非要拉著我出門,路上才會遇到失控的馬車。要不是我命大,遇到貴人相救,現在也該生死不知了!”
二太太身形一頓。蕭挽玉和蕭芷瀾主動去找葉清清,她是知道的。
再看一眼葉清清身后同樣受了傷的荔枝和寒雨,對葉清清的話,信了七分。
可一看到床上鮮血淋漓的女兒,再對比葉清清俏生生的樣子,二太太心里就不平衡,憑什么她女兒出了事,葉清清卻好好的?
“我不管!挽玉同你一起出門,如今她受傷嚴重,你必須給我一個交待!”二太太咬牙道。
葉清清神色冷淡,“我已經叫人去府衙報案了,相信府尹大人很快就能查明事情真相,把壞人繩之以法。”
蕭王妃眉頭一皺,“你報案了?”
“嗯。”
“不是說馬車失控,只是個意外嗎?好好的去報什么案?”蕭王妃斥道:“堂堂王府世子妃,整天往府衙跑,不嫌丟人?!”
“我命都差點丟了,還怕丟人?!”丟下這句話,葉清清帶著人轉身離開。
蕭王妃恨的咬牙,看了一眼床上的蕭挽玉,安撫了二太太幾句,轉頭去找蕭芷瀾了。
白姨娘也在抱著蕭芷瀾哭。
蕭芷瀾呆呆坐在椅子上,任由太醫給她清洗上藥,白姨娘哭的梨花帶雨,都沒有任何反應。
白姨娘哭了半天,才發現女兒不對勁,抹了把眼淚,緊張道:“芷兒?你怎么了,別嚇姨娘……”
生怕蕭芷瀾是腦子撞出了問題。
蕭芷瀾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姨娘……”
回憶起葉清清之前那冰冷入骨的眼神,蕭芷瀾如墜冰窖。她前所未有的害怕。
想到那些與葉清清作對的人。
蕭云瀾瘸了腿,整天在房間里發瘋砸東西。
汀蘭苑那滿院子的蛇,蕭王妃現在還有手抖心悸的毛病。
四公主被打板子禁足。
就上午,魏琳瑯還被坑了三千多兩,回家還不知怎么交待……
蕭芷瀾渾身發寒,她差點害了葉清清的命啊!葉清清會怎么報復她呢?
蕭芷瀾正胡思亂想,自己把自己嚇得不行,蕭王妃來了。
“王妃……”白姨娘擦了擦眼淚。
“你出去。”蕭王妃冷淡道。
“可是二姑娘……”
“出去!”蕭王妃冷喝一聲,一點沒有給面子。白姨娘臉都白了。
“姨娘,你們都先出去吧。”蕭芷瀾道。
白姨娘猶豫了下,帶著丫鬟連著太醫都出去了。
人走光了,蕭王妃緊緊盯著蕭芷瀾,“怎么回事,那賤人怎么還好好的?”
蕭芷瀾苦笑一聲,她有時候都懷疑,葉清清是不是真的有神仙庇佑,每次都能逢兇化吉,遇難呈祥,“世子妃運氣好,馬車相撞的那一刻,江氏商行的大少爺路過,把她拽了出去。”
蕭王妃一愣,“有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