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騙了人一輩子,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想出來的計謀,就這般被識破了。
還是被幾個孩子識破的。
此時,那些將士們一個個羞愧的低下了頭。
他們空閑的時間明明也有許多,但是卻從來沒有去認真的調查。
若是他們可以仔細點,早就將這石通山拿下了。
見自己的身份被識破,那石通山的大當家也不在隱藏實力,腰也不彎了,腿也不瘸了,一口氣打傷了好幾個人。
他深知他們山寨的人數不如老黑山,若是持續糾纏,是定然要輸的。
一雙鷹眼死死的盯著甘懷仲,他一躍而起,轉瞬間便出現在了甘懷仲的面前。
李志一直在守著甘懷仲,哪里就能讓這老頭得逞了。
李志一把拽住老者的腿,將老者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老者沒想到李志這般大的力氣,只是一交手就變了臉色。
這傻大個看著一言不發,憨憨的,沒想到竟然這么厲害。
這么厲害怎么會甘心聽一個小孩的?
真是白長了這一身的好力氣!
他正想試著策反李志,就被李志一拳砸中了腦袋,再無聲息。
他這個做大當家的一死,其他的人就亂了分寸,不多時這個讓順義軍頭疼了許久的山寨,就這樣被剿滅了。
甘甜被娘親抱在懷里,得知大哥他們要回來的時候,都要高興瘋了。
大哥二哥終于回來了,嗚嗚嗚,我真的好想大哥二哥。
他們這次一定受苦了。
慧娘與她真是想到一塊去了。
二人都覺得幾個孩子受了苦。
慧娘從接到信,得知甘懷仲他們要回來開始,就找上盼娘,一起商定菜單,決定要給孩子們好好補補。
“這幾個孩子真是的,自打去剿匪以后,連個消息都沒有,他們不來消息就算了,夫君也不寫封信,我這幾日總是胡思亂想,覺得夫君他們會遇到危險。”
盼娘一邊寫著菜單,一邊抱怨。
她在娘家時是不會寫字的,還是嫁了人之后,余文書教的。
她日日臨摹的都是余文書的字,頗有余文書的幾分風骨,幾道菜被她這么一寫,倒是寫出了讓人吃不起的架勢。
“大嫂這字寫的和大哥越來越像了,若不是我自小與大哥一起長大,還真是分不清你的字與大哥的字有何分別。”
盼娘望著自己的菜單,靦腆的笑了笑:“我的字比起你大哥的可差遠了。”
他們歸來那日,慧娘和盼娘早早的就帶著下人,將孩子們住的房間給收拾干凈了,還提前做好了飯菜,吩咐下人們每隔半個時辰便熱上一次。
她們一家老小,早早的就站在城門口盼著幾個孩子回來。
孩子們坐在小馬駒上,看著憨態可掬,十分惹人喜愛。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都忍不住叫喊起來。
“幾位公子是越發俊朗了,看看這身姿何等英勇!”
“大公子和二公子和咱們陛下也是越來越像了,看著和一個模子里雕刻出來的一般。”
“那些人是誰?怎么和大公子他們一起回來的?”
“這么多人,還沒穿鎧甲,看著不簡單啊?”
百姓們對老黑山的山匪被招安一事自然是不知的,見到老黑山的這些人,便忍不住議論起來。
老黑山的大部分兄弟,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這么多人了。
他們頗為有些不適應,但因為他們是和李志、甘懷仲站在一起的,所以也享受到了百姓們崇拜的目光。
他們一個個想要躲藏,卻又怕讓百姓們失望,于是只能僵硬著身子,接受百姓們的矚目。
“幾位兄臺,甘某早就在府中備好了酒菜,為幾位兄臺接風洗塵,幾位兄臺這一路辛苦了。”
甘梵仁并未叫他們當家之類的稱呼,百姓們自然不知道幾位當家是土匪。
若是知道了,定然是要驚慌的。
他們見甘梵仁對幾位當家以禮相待,便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陛下,這些好漢是哪來的?”
有膽子大的,壯著膽子詢問。
甘梵仁溫和笑著:“這些人都是常年隱居,不輕易下山的獵戶,在山中自給自足,因有一番好手藝,被我兒請了下來。”
甘甜:“……”
爹爹這話看似是在騙人,但仔細想想也沒問題。
山匪常年隱居在山上。
至于獵戶嘛……
獵人怎么不算獵呢?
甘梵仁的唇角微微掀起。
因為甘梵仁的出現,百姓們短暫的關注了一會兒山匪們,便又將目光落在了甘梵仁的身上。
“陛下看起來又消瘦了不少,定是因為最近太過操勞了。”
“陛下為了我們這般辛苦,當真是讓我等感動不已啊。”
大當家見甘梵仁這般勞累,還來親自相迎,不禁有些感動。
他們這些人不過就是一群山匪而已。
怎擔待的起這位陛下親自相迎!
他代表兄弟們急忙應下:“多謝陛下。”
看著幾位當家這般感動,在聽著百姓們贊美的聲音,甘甜忍不住撇了撇嘴。
爹爹最近的確是很操勞,忙著整日和娘親膩在一起,爹爹不在時她是娘親的掌上明珠,爹爹在時她就是一只不起眼的草編螞蚱,可以被掛起來賤賣的那種。
爹爹娘親整日膩在一處,大舅母又忙著做生意。
以前整日沒事的外祖母現在忙著探望那些犧牲的將士。
大舅舅和哥哥們又不在,她簡直就是府里面唯一多出來的那個。
好在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子,自己也能給自己找樂子。
哎,你們根本就不懂,我爹爹才不是表現出來的那般,他就是個花癡,見了娘親都走不動路的那種。
按照這個趨勢發展,恐怕我很快就要當姐姐了。
慧娘的臉蹭地一下紅了。
夫君許久沒有回家,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時間陪她,她自然是高興了些,整日和夫君膩在一處。
但她和夫君有分寸。
如今大業未成,他們定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要孩子。
而且他們如今兒女雙全,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哪里會再要孩子。
甘梵仁也沒想到,這小家伙會在心里想這種事。
要知道能聽見女兒心聲的,可不止他和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