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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賀家的盛宴,別吐在這里。”梁硯遲一只手扶著她,“去洗手間。”
就因為不想看到她狼狽不堪的樣子,梁硯遲就親自扶她了,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
喻淺沒嘔出來,也沒咽下去。
她慢慢抬起頭,眼眶已經紅了一片。
梁硯遲以為是自己扶她的行為讓她不高興,他也沒打算解釋什么,可這時喻淺突然抓住他手臂,然后往他身后一躲。
“淺淺——”
賀扶慎伸過來的手,觸了個空。
喻淺躲在梁硯遲身后,把自己完完全全藏了起來,她身材本就嬌小,而梁硯遲高大,這么一躲,遮住后幾乎看不見她。
“淺淺,你怎么了?”
賀扶慎滿臉擔憂,正要繞過梁硯遲,卻被梁硯遲伸手攔住,“你沒看見她很抗拒你?”
賀扶慎抬眸,鏡片后的眼睛微微瞇起,有些凌厲。
“姓梁的,你先帶她離開這。”
這時賀扶羨從后面走了過來,他擺著一張臭臉,也不知是對誰不滿。
梁硯遲從喻淺下意識往他身后躲時,就明顯感覺到喻淺對這個賀扶慎的抗拒,不像報道的那樣——兩人關系親密。
他又看了眼賀扶羨,然后帶喻淺離開,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賀扶慎確實沒有再阻攔。
賀扶羨盯著喻淺的背影,直到她跟著梁硯遲走遠才收回目光,他側身看向他哥,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的語氣——
“晚宴不是很重要嗎,哥怎么在為無關緊要的人浪費時間。”
賀扶慎問起:“喻淺剛才怎么了?”
賀扶羨冷笑:“你是真的關心她,還是做做樣子,如果只是做做樣子,未免有點以假亂真了。”
這還是第一次,賀扶羨用這么陰陽怪氣的語氣對自己哥哥說話。
他心里很不痛快,特別想替喻淺抱不平,可細想自己又沒立場,而且,他也是幫兇之一。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賀扶慎眼底一片郁色,“但我明確告訴你,關心是真的。”
“呵呵。”
顯然,賀扶羨現在一個字都不信。
不僅不信,他還不忘提醒:“是你們那些狗屁利益把她牽扯進去,她被拋棄了,但她卻是最后一個知道的。她明明什么也沒做錯,就因為待在那個狗屁厲家,誰都可以欺負她,你們也都欺負她!”
剛才,他親眼看到喻淺機械式地往嘴里塞食物,她試圖麻痹自己,也不愿意接受擺在眼前的事實。
那個對她甜言蜜語,哄她心花怒放的男人,轉身就拋棄她宣布要娶別的女人。
那個厲家,也把她包裝得像商品一樣拿出去售賣。
聽說連她親生母親都在吸她的血。
除了江市小鎮那二老,根本沒有人愛她。
所有人都想壓榨她!
“哥,我不想因為一個外人影響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但你也別說冠冕堂皇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說完最后這句話,賀扶羨轉身,朝著喻淺剛才離開的方向走去。
賀扶慎平靜看著弟弟的背影,血液回涌間一股戾氣如倒刺般長了回去,他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解釋。
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
女士洗手間里。
喻淺站在洗手臺的鏡子前,看著狼狽埋汰的自己,失神良久。
今晚發生的一幕幕就像做夢一樣。
明明前一晚那個男人還抱著她、親吻她,溫柔地喊她乖乖,還要聽她說愛他……
可是今晚,那個男人滿眼的溫柔和愛意,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了另外一個女人。
而那個女人成了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是做戲嗎?
可是賀家人好不容易才找回女兒,如珠如寶寵著的女兒,怎么會將終身大事放在這么重要的宴會上,與厲聞舟一起做戲呢。
所以,都是真的。
喻淺心里僅剩的那一點點希望,正在慢慢湮滅。
她閉上眼睛,腦海里都是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面,越想越難受,她腳下有些站不穩,只能撐著洗手臺才能站住。
“你是……喻淺嗎?”
一位傭人大姐走了進來。
喻淺睜開眼,撐著洗手臺轉身,“你是誰?”
大姐立即說:“我是賀家的傭人,負責洗手間這一塊。”
喻淺手臂有些使不上力,“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不不,不是我找你。”大姐連忙擺手,“是外面有一位姓梁的先生,他應該是在等你,但遲遲沒見你出去,就讓我進來問一下。”
梁先生。
應該是梁硯遲。
他竟然還沒走。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需要幫忙嗎?”大姐好心詢問。
喻淺搖頭,有氣無力的聲音回答,“我沒事。”
“要不我還是扶一下你。”大姐走過來,“外面那位梁先生挺擔心你的,生怕你在里面出什么事。”
擔心她?
梁硯遲會擔心她,只是因為她是他親自送過來的,不親眼確認她出沒出去,要是她在這里出什么事,賴上他怎么辦。
他心不壞,就是嘴巴毒。
“謝謝,那就麻煩你了。”她這個樣子恐怕半天也走不出去,索性沒拒絕這位大姐的好意。
從洗手間出來,喻淺一抬眼,就看到梁硯遲的背影,他站在幾盆半人高的綠植旁,云片松的葉子抻在他臂彎處,他似乎并未注意到,維持著等人的站姿。
喻淺收回目光的同時抽回手,然后對大姐說了聲謝謝。
梁硯遲聽到聲音轉過身,看了她一眼,然后擰著眉頭朝她走來。
“麻煩了。”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對那位傭人大姐說的。
大姐擺擺手,笑得可親,“這有什么麻煩不麻煩,我去洗拖把了。”
等大姐一走,喻淺轉頭看向梁硯遲,輕聲喊道:
“梁先生。”
梁硯遲睨著眸子看她。
喻淺說:“剛才,謝謝你帶我離開。”
雖然這人嘴巴毒,還總是瞧不上她,但他剛才確實帶她離開了,所以得親自跟他說聲謝謝。
梁硯遲嗯了聲,然后問,“都吐了?”
“嗯?”
“塞嘴里的那些食物。”
喻淺心頭有些好笑,回答時聲音仍然有些有氣無力,“不吐難道還能咽下去。”
梁硯遲眉頭擰得更緊,盯著她莫名其妙問了句,“你是不是把自己幻想成倉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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