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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忙不迭撿起傘,戰戰兢兢把傘遞到賀扶羨面前,“小少爺,雨淋久了傷身體,你要先保重自己的身體,要是喻淺小姐需要你的幫助,你才能立即趕過去。”
處在暴躁中的賀扶羨聽到這話,慢慢冷靜下來。
他聽進去了。
他得保證自己能被姐姐隨叫隨到,不能在姐姐需要他的時候,拖著一副病殃殃的身體到她面前。
賀扶羨冷靜下來接過傘,撐開,然后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等那邊接起,他平靜問道,“到底要什么時候才結束?”
電話那邊的賀扶慎沒有回答。
今天發生的事,他已經收到消息,包括現在賀扶羨在哪里,什么狀態,他都一清二楚,保鏢在實時傳達給他。
“哥,你說話啊?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結束?”
賀扶羨忍無可忍,沖著電話那邊的人歇斯底里怒吼。
賀扶慎安撫他:“快了。”
“快了是多久?幾天?還是幾個月?”賀扶羨已經不想相信他哥的話,可除此之外,他卻什么都做不了。
“扶羨。”賀扶慎輕聲說,“我的心情不比你好受。”
賀扶羨沉默了。
賀扶慎:“扶羨,已經到這一步,不能出任何差錯,相信我,這次真的很快了。”
賀扶羨想,他還能說什么?
他沒什么可說的,只有等待。
車子駛入梁硯遲的別墅內。
喻淺降下車窗往外看,這是她第二次來梁硯遲家。
間隔不過一個來月,自然沒什么變化。
“雨已經停了,直接下來吧。”梁硯遲拉開車門,站在外面等她。
喻淺從車上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坐久了,還是她四肢無力,腳踩地的那一剎,險些沒站穩。
她下意識扶著車門,同時梁硯遲的手已經伸過來,扶著她的腰側,“慢些,你要是摔了,賀家那邊我可沒法交代。”
喻淺站穩說:“你不要總是在我面前提賀家。”
梁硯遲語氣帶著抱歉:“忘了你現在很抗拒賀家,不然今天也不會叫我來接你,好,今后只要你不允許,我就不提了。”
她抬眸看向梁硯遲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
“干嘛這么看著我?”他笑著說,“你這樣看我的眼神,會讓我誤會的。”
喻淺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是:“我沒有討厭你。”
梁硯遲表情一滯。
喻淺搖頭:“我真的沒有討厭你,我剛才的眼神,也不是討厭你的意思。”
梁硯遲忽然笑了,笑得很莫名其妙,給喻淺都看愣住了。
不是……他忽然笑什么?
她很好笑嗎?
“好了,先進去吧。”他迅速將笑意收斂,扶著她側腰的手,改為扶著她手臂。
喻淺抽了回來:“不用了,我又不是病弱,只是剛才沒踩穩才晃了一下,能自己走。”
“也行,那走吧。”
他站在原地,示意她走在前面。
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喻淺還是蠻熟悉的,確實不用梁硯遲再給她帶路。
進入主廳,阿姨看見她,眼前一亮,喊道,“喻淺小姐,又見到你了。”
喻淺頷首微笑:“暫時沒有落腳的地方,要過來叨擾梁總幾天。”
阿姨下意識去看梁硯遲的反應。
她記得上次喻淺來,還是被‘囚禁’的身份,這次來,看起來跟梁先生關系還好。
“她來住不是叨擾。”一旁的梁硯遲開口,話是對阿姨說的,“以后你對喻淺,就跟對我一樣。”
喻淺錯愕地回過頭看向梁硯遲。
阿姨連忙點頭:“我明白了,梁先生。”
等阿姨離開,喻淺這才問他,“你干嘛要說,對你跟對我一樣?”
梁硯遲笑著脫下外套,走過去丟在沙發上,“你都叫我哥哥了,還在最需要幫忙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也是我,不對你好點,讓你以為我這個人太沒意思,太刻薄。”
阿姨拿來熱毛巾,他接過,擦了擦手,遞給阿姨,又拿了另外一條干凈的,轉身走向喻淺,“如果我一直表現得太糟糕,嚇得你以后不跟我來往了怎么辦?總是要留下一些好印象,你說是不是。”
說完,他拉起喻淺的手,親自給她擦手。
毛巾是溫熱的,觸感柔軟,喻淺回過神,低頭看著梁硯遲親自給她擦手時的動作,有著很理所當然的流暢。
她想把手抽回,卻被他提前察覺,一把握住,他笑著說,“妹妹,還沒擦干凈。”
喻淺眼睛眨得極快,那是不適且心急的反應,“我,我覺得……”
“你覺得什么?”他一邊擦著她的手,一邊言笑晏晏看著她。
今天喻淺心情因為跟厲聞舟徹底鬧掰,已經亂的一塌糊涂,此刻梁硯遲的行為,讓她覺得很不自在。
她強行抽回了手,然后在梁硯遲注視的目光下,從他手里拿著毛巾,自己隨便擦了擦,還給他,“我擦好了,我想上去休息。”
說完,她急急忙忙往上樓的方向走,走出幾步又停下來,轉過身對梁硯遲說,“晚飯不用叫我,我沒什么胃口吃,等我餓了,我會自己下來吃的。另外,謝謝你今天收留我。”
梁硯遲站在原地看著她:“又客氣了,妹妹。”
喻淺笑了一下,轉身上樓。
她本想去她之前住過的那間房間,這時阿姨走了過來,“喻淺小姐,你之前住過的那間房間,已經拆除了,先生給你準備了另外一間房間,在下面一層,房間很寬敞,什么都有,住起來也舒適。”
喻淺跟在阿姨身后:“我之前住過的那間房間,為什么會拆了?”
阿姨搖頭:“我也不清楚,是梁先生吩咐的,他也沒說原因,就讓拆了。”
到了樓下那間房間,喻淺發現,確實比她之前住過的那間房間更寬敞,更明亮。
之前那間房間是為了困住她。
而這間,是為了讓她住得更舒適。
“喻淺小姐,你好生休息,屋里有座機,內線連樓下,有什么需要你打電話就是。”
“好。”
目送人走遠,喻淺關上房門,趿著拖鞋直接去盥洗室。
挽起頭發,她站在盥洗臺前,發現洗漱用品全是女士用的、新的,除了這些還有護膚品,以及彩妝品,都是大牌,連掛在旁邊的浴袍也是女士款……
她明明是今天才跟梁硯遲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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