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卡緊緊擁著她,長久積壓的不安感被她此刻的鮮活打得魂飛魄散。
喬穗穗壓在他身上,下巴抵在他胸口上,描他的眉眼。“怎么突然這么熱情了?”
要知道魯卡可是最保守的那一掛。
他卻不說話,視線黏在她身上,將她反壓在床上。
“之前不是不熱情,而是怕你吃不消。”
喬穗穗耳朵一熱,裝模作樣的撇開眼,這個話題有點危險。
但她還是沒能躲過去男人的溫柔攻勢,這一次,她感受到了一個不一樣的魯卡。
一番折騰,喬穗穗饜足的趴在床上,魯卡的視線仍牢牢固定在她身上。
因為游戲里的狀態可以設置,所以他對她最近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無從得知,但他不愿追問那些細節,怕她會不耐煩,也怕自己會在她話里的蛛絲馬跡中發散,產生一些會讓自己痛苦的聯想。
魯卡知道她在現實中一定有追求者,這毋庸置疑,甚至不在少數。但他一直在盡量避免自己知道這方面的信息。
但萊伯利與他是兩個極端。
他會事無巨細的一件件盤問,把她問惱了再小聲溫柔的哄著道歉,然后一次次要她承受不住的求饒,以此來確認她不會變心,她是愛他的。當然,第二天還是免不了要追著她低三下四的道歉,但下次還敢。
魯卡看她睡的沉,不愿打擾,于是輕輕起身,為她調好衣服,吩咐皇家廚房做了她愛吃的。然后又回到房間,就這樣坐在椅子上靜靜看著她。
現在其他男人還不知道她回來了,所以這是獨屬于他的為數不多的時光。
本以為第一個趕來的會是宗方,當魯卡看見門口站著的桑焰時,有些微訝。
“你要進來嗎?”他問。
可桑焰搖頭,用無聲的口型對他說:“讓她睡。”
說完他沒有走,魯卡意識到他有事找自己,于是為喬穗穗蓋好被子后走了出去。
桑焰將自己見到的喬穗穗的一天悉數告訴魯卡,男人的煙一根接一根,煙霧繚繞下,他有些看不清魯卡的神色,但能感覺到他的此刻的心緒十分不穩。
良久,魯卡問:“過去這段時間,她都是這樣過的嗎”
桑焰點頭,“大概率,不然不會已經開始胃痛,她比這里的時候瘦了很多,也不愛笑了,除了必須要說的話,她看上去也不愛說話了。”
桑焰想起觀察到的她家里的裝修布置,又說:“冰箱里什么食材都沒有,雖然房子里很干凈,但東西很少,應該是獨居很久了。”
“那誰照顧她?”
桑焰搖頭,“似乎沒有人。而且我在她的床頭發現了一種藥,我不認識,就記下了名字。”
魯卡看了一眼那上面的字,他也不認識,兩人只好去找宗方。
實驗室內,宗方摘掉手套,聲音沒什么起伏,似在做一件很無聊但不得不做的事。
“單憑一個名字,我能檢測到的就是安眠和抗焦慮的成分,怎么,給誰吃的?”
魯卡沉默了,一瞬間整個人崩的很緊。
桑焰覺得自己幾乎要喘不過氣,但他還是干干巴巴的說明道:“這是穗穗在吃的藥。看數量,已經吃了一多半。”
宗方后背一僵,銀瞳猛地一縮,剛剛事不關己的態度瞬間被擊碎。
“你說誰?”
還未等魯卡和桑焰回答,阿努比斯慌張的闖進來:“萊伯利和她吵起來了!”
殿內。
喬穗穗看著面前已經歇斯底里的男人,眸中充滿不理解。
“我確實忘了昨天的日子,是我不對,可我今天已經來了。”
她坐在椅子上,萊伯利跪在她面前,雙臂撐在椅子的兩個扶手上,將她禁錮在自己的包圍下。
“我沒要你道歉,我想知道的是你昨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跟誰在一起,到底為什么會忘記!”
喬穗穗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了,她對這樣的質詢非常反感,神色瞬間冷了下來,坐在那里不說話了。萊伯利看見,心一墜,知道她這是真的動氣了,愣在原地,平時哄人的話都不會了,半天張著嘴,一個字也不敢說了,仿佛失去了渾身解數。
就在這個檔口,宗方大步推門而入,看見坐在那里的喬穗穗,又想起來的路上桑焰的所見所聞,再顧不得其他。
他上前直接牽起喬穗穗的手要帶她走,萊伯利卻抱住她的腿,沒了剛剛強勢的氣焰。“先別走,我們先談談。”
宗方一句廢話不說抬手就用精神力將他擊退,萊伯利捂著胸口,咳出一口血,臉色瞬間蒼白,可口中還在哀求:“你別走,和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厭倦了,會不會以后就越來越少過來,甚至把我們淡忘?”
魯卡幾人也進來了,都對這場面一時無言。其實萊伯利幫他們問出了一直以來壓抑在心里想問的問題。
喬穗穗看見幾人的表情和態度,似有所覺,于是問道:“你們也這樣想?”
宗方握緊她的手,否認的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魯卡在想怎樣說會不傷害到穗穗的感受,卻聽旁邊人先開了口:“是。我曾經也以為,你有了更廣闊的天地,就會將我漸漸遺忘,我只能寄希望于你暫時的記起。”
誰也沒想到,一向沉默的老好人桑焰會這樣直白。
喬穗穗也是一怔。
魯卡皺眉看他,想截斷他的話:“穗穗,他不是那個意思.”
桑焰卻破天荒的第一次打斷魯卡的話:“我之前確實是這樣想的,”他慢慢走上前,輕輕將她擁住,聲音哽咽:“可我看見了,我知道你在那邊根本沒有好好照顧自己,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恨你嗎?我寧愿你有更自由更精彩的生活,也不愿看你那么辛苦”
萊伯利猛然怔住,臉上浮現一絲迷茫,皺眉問:“你在說什么,她怎么了?”
魯卡沉聲道:“她在吃抗焦慮的藥。”
萊伯利的心如遭重擊,整個人臉色又白了幾分。
喬穗穗有點驚訝,不知道他們怎么得知的,說:“只是工作太忙會容易失眠而已,這藥醫生開給我的時候就說可以輔助睡眠,沒那么嚴重的。”
但每個人都不相信她的話,以為她得了什么很嚴重的病,特別是阿努比斯,他就站在角落,眼中是濃烈的擔憂,仿佛喬穗穗是什么吃不飽穿不暖的小可憐,過著野草一樣的日子。
可真的沒這么嚴重。
但男人們不覺得。
他們認為她在外面受了很多很多苦。
剛剛在來的時候魯卡聯系上卡爾也跟他同步了情況,估計卡爾此刻已經在準備麻袋要把她扣留在游戲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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