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有人要殺我,你們去哪兒了?”徐姜處理好華安的眼睛,還沒來得及跟人交代注意事項,就被華安拎住脖子怒聲詢問。
“要報警嗎?”徐姜很淡定開腔。
華安的怒火碰撞到徐姜臉上的清淡時,火氣歇了大半。
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見一股吊兒郎當的腔調響起,華濃拿著手機拍著視頻:“陸律師,看見了嗎?有人欺負你妹妹耶,要不把人手砍了?”
華安猛得轉頭望著徐姜。
上次在陸家只顧著跟華濃斗智斗勇壓根兒就沒注意看陸家其他人。
但確實早就聽說過陸敬安后媽帶來的女兒是醫生。
徐姜冷冷站起來,看了眼護士:“來給他講注意事項。”
“好的,徐主任。”
華濃將視頻發給陸敬安,一邊出去還一邊望著華安嘚瑟:“你慘了哦!欺負陸閻王的妹妹。”
華安:“滾,行不行。”
陸敬安剛從洗浴中心出來,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他跟前,六月底的京港細雨朦朧,徐維撐著傘下車替他開車門。
男人彎腰上車,政府人員出來相送,
徐維剛上駕駛座,有人從會所出來,腳步匆匆,遞過來一盒廬山云霧:“陸總,小小謝禮,不成敬意,還望您別嫌棄。”
陸敬安看著男人我遞過來的禮盒,開口回絕:“秦老板,不必。”
人與人之間,許多事情都上不了臺面,對外稱呼一聲老板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眼前這人是秦鎮在京港下轄市區發展的弟弟,今日這個局,組得也算是有意思。
人們坐在一起都是為了錢財利益。
而這錢財利益又能牽動千絲萬縷的關系。
“陸老板還是收下為好,如此我才能心安,”對方含著幾分謹慎巴結的笑意。
陸敬安略有遲疑,微微頷首,駕駛座的徐維見他點頭,識相推開車門下車接過他手中的禮盒。
“回見。”
“陸總,回見。”
秦鎮站在原地目送三輛邁巴赫離去,才狠狠松了口氣。
“大哥?怎么了?陸總答應了你該安心才是。”
秦鎮站在屋檐下點了根煙:“表象而已。”
他不好告訴自己親弟弟自己手上的人得罪了人,賈原那事兒還沒解決,華濃就是顆不定時炸彈,指不定什么時候就炸了。
“為什么這么說?”
秦鎮點了點煙灰:“罷了,這些事情我都會處理,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好好地做好你自己手中的事情。”
權貴不分家。
商人最末,到時候秦家還是得靠他這個弟弟。
邁巴赫后座,男人緩緩掀開眼簾,看著車窗外紛飛雨幕打在車玻璃上。
沉默了會兒,想起了什么:“太太呢?回家了嗎?”
“昆蘭打電話來說回了,和姜小姐一起回去的。”
“徐姜?”
“是。”
陸敬安嗯了聲,算是知道了,拿出手機時才看見華濃跟徐姜分別發來的消息,華安躺在床上被她嚇的瑟瑟發抖。
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男人寵溺輕嗤了聲:“小妖精。”
餐廳里,二人穿著家居服,切著手中的牛排,紅酒杯里的紅酒散發香味。
昆蘭遠遠地候在一旁,胖貓蹲在徐姜身邊蹭著她。
陸敬安走進來時,恰好聽見華濃問徐姜:“你哥在首都那邊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刺啦————徐姜切牛排的刀子劃拉去許遠。
刺耳的聲音讓華濃眉頭輕蹙在一起,望著徐姜這震驚的眼神,揶揄著開腔:“你哥不會在外面有什么小三小四吧?”
“那我爸不打斷他的腿再閹了他?”徐姜條件反射開口,陸褚為人正直,陸敬安要是敢歪一點,他都能給人頭掰歪。
“那你緊張什么?”
“我緊張的是你...”
“在聊什么?”陸敬安適時打斷二人的談話,男人穿著一身西裝,手中提著一個素色茶葉盒子,站在餐廳門口,扥光灑在他身上時,帶著幾分薄薄的光暈。
華濃一眼看過去,稍有些恍惚。
“聊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女人,”華濃這人,素來坦誠,大概是從小生活環境的關系,不屑與人說謊,也沒人配得上她說謊,再者華晉在家庭教育這一塊也算是成功的,打外人不打自己人,刻在骨子里的習慣很難改變,在家里如何吵鬧都行,但當著外人的面,得一致對外。
華濃也只有在熟悉的環境下才會對陸敬安嘴欠。
“收了我的錢還懷疑我的人品?”男人隨手將茶葉放在桌面上。
言語間的玩味兒全沖著華濃去了。
壓根兒就沒注意徐姜拆開了茶葉盒子。
盒子剛一拉開,瞬間,金燦燦的東西擺列整齊的出現在自己眼前。
到抽涼氣聲就此響起.
“大哥,你去打劫銀行金柜了?”
徐姜瞠目結舌地望著他。
陸敬安下車時,本也沒記起這盒茶葉,直到徐維提著東西追上來。
起先,他不以為意,一盒茶葉而已,再貴能貴到哪里去?讓徐維拿走自己喝。
徐維面色為難告知,說袋子很重,看起來不像是茶葉。
果然.不是茶葉。
“別人送的。”
“什么人啊?給你送金條。”
相比于徐姜,華濃顯得淡定很多,商場往來之間送禮,大家都送出門道來了,金條確實不算什么。
陸敬安睨了眼華濃:“交給你了,我先上去洗漱。”
“可以私吞嗎?”華濃晃悠著腦袋問。
“夫妻之間,用私吞就生分了,我的就是你的,想要拿走就是了。”
徐姜一聽這話,來戲了,跟只竄天猴似的舉手:“大哥,我我我我。”
陸敬安臨上樓前還刻意回頭看了眼徐姜,一眼望過去,只有徐姜才能看懂里面的警告。
“你不行。”
“為什么?我不是你家人了?”
“華濃拿走是自己花,你拿走,是普度眾生,眾生好過了,你穿著十幾塊錢的短袖窮得跟只鬼一樣。”
“我是在做好事啊,在積德啊!”
“徐姜,你始終記住一句話,一個男人,這輩子,可以為了妻兒子女吃苦受累,可以為了家人忍辱負重,但不能是為了外人,因為他們不配,因為你我皆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