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讓蘇蘭脊背一寒,心臟仿佛被看不見的大手死死攥住,心中升起幾分恐懼與畏懼,身體僵直著動彈不得。
她先前常常聽到夏庭淵告誡她,讓她不要招惹到傅言鶴頭上。
可蘇蘭不以為然。
傅言鶴這一個癱瘓殘廢,在傅家能掀起什么風浪?
要是脫離了傅家,傅言鶴這雙腿殘疾的廢物,就什么都不是。
可現在。
她卻從傅言鶴這一個廢物身上,感覺到了空前的恐懼。
“三方,把人丟出去。”
“是!”
蘇蘭一驚,滿臉驚懼地看著傅言鶴,嘴唇狠狠一顫:“傅言鶴你敢!你難道就不怕我們家老爺子找你麻煩嗎?!”
傅言鶴眼眸微闔,語氣平靜:“丟出去。”
三方活動著手指,上前沒有任何憐香惜玉地扯起蘇蘭的胳膊,不顧她的掙扎和慘叫,十分粗暴地將她往外拖。
受傷了的夏染也不得幸免。
兩母女就像死狗一樣被三方暴力地丟在門口。
在外面等著的司機和保鏢見狀,連忙跑過來幫忙。
夏染的傷口在拽拖的過程中變得更加嚴重,她痛得只能捂著手嗚嗚地哭:“媽!媽!我的手廢了!我的手廢了!”
蘇蘭特意做的精致發型和妝容變得極為凌亂,她連滾帶爬地來到夏染身邊,帶著哭腔道:“沒事啊染染,媽馬上送你去醫院!”
蘇蘭和跑過來的保鏢司機一塊,七手八腳地把夏染抱上了車,連忙趕往醫院。
兩人匆忙離開后,莊園里終于恢復了安靜。
大廳里。
看了網上的視頻,得知導致夏染懷孕的人不是傅言鶴的江韻想起剛才對傅言鶴的態度,心中有一絲絲內疚,她看向傅言鶴欲言又止:“阿鶴……”
傅言鶴神色淡漠,垂眸看了地板上的血跡一眼,眸底閃過一絲厭惡,伸手牽著沈宴禾的手,看也不看江韻一眼,拉著她直接離開。
江韻原本心中還有點對傅言鶴的愧疚,一看到他這不將她放在眼中的態度,怒氣頓生,猛地站起來沖他喊:“傅言鶴!你這什么態度!還來脾氣了是吧!”
“你走了,有本事就別回來!”
傅言鶴對其充耳不聞,帶著沈宴禾上了車,離開傅氏山莊。
沈宴禾坐在傅言鶴身側,微微抬頭看向他問:“我們要去哪?”
傅言鶴嗓音平靜:“房子臟了,換個地方住。”
沈宴禾眨眨眼,乖巧地哦了一聲。
“網上的視頻,是宴宴放上去的嗎?”傅言鶴安靜地看著她,瞳仁中閃過幾分晦澀。
方才三方告訴他,網上有關于傅曉和夏染的視頻被置頂到了各大網站和社交軟件。
女孩正側頭看向窗外的夜景,柔順的黑發垂落在她身后,有幾縷調皮的碎發垂落,襯得她肌膚雪白,微微上揚的睫羽如鴉羽般濃密。
聽到傅言鶴的提問,她眼眸微動,轉頭看向他眨眨眼,利落地點頭承認:“是我。”
夏染利用輿論來逼迫傅言鶴。
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謝謝宴宴。”傅言鶴執起她的手,輕輕吻了吻她的手背,眉眼溫柔:“我很開心。”
沈宴禾微微歪頭,貓眼眨了眨:“只是謝謝嗎?”
傅言鶴眉眼稍抬,微微的挑了挑,拿出手機簡單粗暴地給她轉了賬。
系統:支付寶到賬520000元。
沈宴禾眉開眼笑:“謝謝老板。”
傅言鶴無奈低笑一聲,大手揉了揉她的頭,沒有糾正她的稱呼。
反正那個稱呼,以后有的是時間讓她叫出來。
半個小時后。
車開進了一處名為錦鯉苑的豪華別墅區內。
直徑停在一套裝飾奢華的別墅前。
早早得到消息,已經到這邊來等候的五方上前將車門打開:“少爺,少夫人,別墅已經打掃好了,日用品也已經準備齊全。”
“嗯,辛苦了。”
傅言鶴將沈宴禾帶進別墅。
沈宴禾環顧四周,別墅內的裝修風格偏冷,大多數色彩為黑白藍,透著一股冷淡風。
家具很新,一看就知道傅言鶴不常住在這邊。
五方準備了晚飯。
兩人用完晚飯,沈宴禾的困勁就上來了。
在實驗室里忙了那么久,回到莊園又折騰了那么久,她的精神有些撐不住了。
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帶著幾分水汽的眸看向正在喝水的傅言鶴:“我今晚睡哪?”
自和傅言鶴結婚后,她和他都是分房睡的。
除了他先前毒發時死死抱住她那幾晚。
“主臥。”傅言鶴抬眸看向她,嗓音溫和。
沈宴禾點了點頭,又打了個哈欠,正準備起身往樓上走去時,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原本有些困頓的大腦瞬間清醒了:“主、主臥?”
“我要跟你一起睡嗎?”
“宴宴。”傅言鶴的目光很溫柔,薄唇甚至還帶著幾分笑:“我們是夫妻,本來就應該睡在一起的。”
先前在別莊的時候,他找不到與她同床共枕的機會。
傅言鶴修長的手摩挲著杯身,眸底閃過幾分深暗。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他怎么可能會放過?
沈宴禾眨眨眼,心跳得有些快。
她也不扭捏,畢竟她和傅言鶴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還怕跟他睡在同一張床?
加上她現在是真有些困了。
“那行吧,我先去洗澡睡覺了,你也早點上來休息。”沈宴禾打著哈欠,轉身上了樓。
傅言鶴:“嗯。”
等她上了樓,傅言鶴將手中喝凈的水杯放下,看向正在客廳里敲擊著鍵盤的三方,嗓音淡淡地吩咐:“讓人把傅曉從荊城帶過來。”
三方:“是,少爺。”
傅言鶴眸子微斂:“以后不要叫我少爺,按以前的叫法吧。”
他本就不是什么傅家少爺。
三方愣了一下,有些激動地點頭:“是,爺。”
沈宴禾上了樓,拿出手機隨手加固了自己置頂的視頻鏈接后,便將其丟在床上,拿出睡衣匆匆洗了個戰斗澡。
頭發也沒等干,直接倒頭就睡。
她睡得迷迷糊糊時,隱隱約約聽到耳邊傳來了一聲極輕的嘆息。
緊接著,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人小心翼翼地抱在懷中,吹風機輕微的嗡響響起,她還有些濕潤的頭發被暖風吹著。
頭皮上傳來一股直達心尖的暖意。
讓她有些緊鎖的眉頭舒展,情不自禁地往來人的懷中靠了靠。
傅言鶴將沈宴禾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只手拿著吹風機,另一只手小心地穿梭著她柔軟的發,幫她把頭發吹干。
看到她像小貓崽一樣滿足地往自己懷里鉆,心尖一片柔軟。
他加快速度把她頭發吹干,彎腰輕柔地在她的側臉上落下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