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芳薈沒再提這事了,反而跟宋九兮討論起她送的畫來。
宋九兮道:“我哪會欣賞什么畫,我只是聽說你喜歡,從書房里拿的。”
左芳薈驚訝,“那豈不是明將軍收藏的?若是給了我,將軍可會生氣?”
“他生什么氣?”宋九兮說,“這畫是我送給你的,而且放在家里根本沒人會看。”
宋九兮說的是事實,燕述白和她都不是風雅的人,這些名畫留在他們手里也是浪費。
左芳薈愣了愣,隨后溫婉地笑,眼神里有羨慕有感嘆:“明將軍和夫人感情真好。”
一般人家書房是不允許女子進的,就算賢王似乎很喜歡她的樣子,但也不會允許她進書房的。
宋九兮笑笑沒話說,這話她不知道怎么接。
她和燕述白的關系跟一般人家的夫妻關系不一樣,燕述白身邊沒有別人,一開始他們之間就只有彼此。
至于以后宋九兮肯定做不到左芳薈這樣通達,即使知道對方房里有人,也可以當作不知道。
宋九兮和永嘉在左家里坐了一下午,主要永嘉不想回去,最近她娘親管得緊,她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想那么早回去。
哪怕這么多女子嘰嘰喳喳的,永嘉都寧愿呆在這。
但快到傍晚的時候,她們也不能一直留在左府里,不然晚膳還得麻煩左府。
左芳薈還想留她們,這是成親前她最輕松的日子了。等出了閨閣,成了王府王妃,她就沒這么自由了。
但宋九兮和永嘉都知道不好再打擾左府了,左芳薈只能送她們出門。
走出左府,宋九兮一眼看到旁邊停著的馬車,馬車簾子掀開,露出燕述白一張驚艷俊美的臉。
宋九兮欣喜地問:“你怎么來了?”
燕述白笑著道:“下值后知道你在這,就來接你了。”
宋九兮跟左芳薈告辭,隨后往自家馬車里走,永嘉忙跟了上來。
燕述白看見她臉立馬黑了,“堂堂永嘉公主沒有自己的馬車嗎?要爬別人的馬車?”
“我跟著九兮一起,怎么了?九兮你不會要趕我吧?”永嘉眼巴巴地看著宋九兮。
宋九兮笑道:“進來吧,我們送你回公主府。”
永嘉朝燕述白冷哼一聲,坐在了宋九兮的旁邊。
燕述白沉著臉,眸子冷冷地盯著她。
永嘉不以為杵,拉著宋九兮說東說西,心里冷笑一聲,這個燕述白之前不想她去明府,就讓人給她娘親帶話將她帶回去。
她去明府又不是去找他的,他還攔著她找宋九兮不成。
如今她就要在他眼前來煩他,有本事當著宋九兮的面把她扔出去啊。
永嘉挑釁地看著他,燕述白嗤笑一聲,眸光移到馬車外。
馬車路過一家家樓的時候,永嘉說:“九兮你餓不餓?我們吃點東西再回去吧?”
燕述白冷冷的聲音插了進來,“明府里有做好的晚膳等著,請公主殿下諒解,我們夫妻兩就不陪殿下了。”
永嘉瞪了他一眼,看向宋九兮。宋九兮勾著唇道:“其實我在哪吃飯都是可以的,但……”
燕述白垂著的袖袍遮掩下,一只手懲罰似的捏了捏宋九兮的手心。
宋九兮頓了頓,才道:“但家里的飯菜比外面好吃。”
永嘉立馬瞪向她,怒聲說:“好啊,你也想趕我走。我自己走,現在就走!”
永嘉刷地甩開車簾,跳下了馬車。
宋九兮朝馬車外的方瓏看了一眼,方瓏點了點頭,跟上了永嘉。
她們馬車后跟著的就是永嘉的馬車,宋九兮倒是不擔心她了。
永嘉一走,燕述白就正大光明地握著宋九兮的手了。
宋九兮笑道:“你跟永嘉生什么氣?不就陪她吃個飯嗎?”
燕述白沒好氣地說:“她倒是會纏著你,吃完飯肯定又要去哪玩。反正讓我不好過的,她都很開心去做。娘子是要幫她嗎?”
宋九兮彎著眼睛,笑著問:“你為什么會不好過?”
“娘子是真的不知道?”燕述白看著她。
宋九兮聳了聳鼻子:“啊,我怎么聞到一股醋味?”
燕述白的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宋九兮繃著臉最后忍俊不禁地笑了。
燕述白將她拉到自己懷里,宋九兮倒在他懷里,還在笑個不停。
燕述白有時候比若羽還有幼稚,莫名其妙地跟永嘉生氣。上次要不是永嘉跟她說,她都不知道燕述白給長公主送信,讓長公主把人接回去。
他跟長公主說什么永嘉這個年紀已經到了說親的時候了,永嘉可氣壞了,沒少在宋九兮面前罵燕述白。
燕述白看了一下已經放下的車簾,他抬起懷里笑個不停的人,重重親了上去。
宋九兮微微眨了眨眼,燕述白將她抱得更緊。
馬車外就是段昶,練武的人耳聰目明,他們有什么動靜,外面都能聽到。
宋九兮可不想在外面被人聽到什么,燕述白卻又兇又氣地扣著她的腰。
宋九兮指了指外面,燕述白眼眸漸深,啞聲道:“我們把洞房花燭夜補回來吧。”
宋九兮意識到燕述白說的是什么意思時,身體一僵。
燕述白意味不明地勾起唇:“如今為夫身體好了,得向娘子證明一下為夫的能力。”
燕述白報復,報復她之前說他中毒后,身體根本不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