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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尹貞靈癡癡地看著他，燕述白沒理她，他跨進來，走到宋九兮身邊坐下。
“王爺。”尹貞靈往前走了兩步，“即使王妃污蔑我，王爺也任她污蔑嗎？”
燕述白抬起眼，人人都說燕述白長相俊美，一張臉像是造物主精雕細刻的一樣。無數人癡迷于這張臉，可她們都不知道，當燕述白用這張臉冷冷地看著她時，尹貞靈心里有多絕望。
“污蔑你？就算污蔑你了又怎么樣？”燕述白淡淡地說。
尹貞靈茫然地看著他，她被他臉上的冷漠和絕情刺痛了。
彩霞怒聲說：“王爺，您怎么能這樣說小姐？小姐有多喜歡您，您不知道嗎？小姐一直在努力靠近您，她為您做了多少事，您都當看不見嗎？”
彩霞為自家小姐委屈，一時竟忘了對燕述白的恐懼了。
“您不知道，每次有媒人來提親，小姐都拒絕了。不管多么好的人，小姐都看不上。小姐唯一的念想就是陪在王爺身邊，王爺怎么可以這么無情？明王府這么大，都容不下小姐一個人嗎？”
“彩霞別說了。”尹貞靈流著淚默默哭泣。
她期翼地看向燕述白，但凡燕述白對她有一點憐憫，她都能厚著臉皮留下來。
但燕述白沒有，燕述白坐在椅子上，神情冷淡，眼底看不到一點溫度。
“你喜歡我，所以我就要可憐你？”燕述白冷聲道，“我燕述白的愛，只有一份，你憑什么希望我能把這份愛給你？”
燕述白漠然地道：“你不配。”
尹貞靈心口重重一疼，她站都站不住，癱坐在地上。
燕述白收回視線，看向旁邊的宋九兮。他眼中的冷漠一瞬間消散，像是冰川消融，春暖花開，他彎著眼笑了起來。
“這點小事夫人自己處理便是，怎么還要叫我來呢？”
宋九兮道：“畢竟是你的救命恩人，她肯定有話要對你說。我若是絕情處理了，改日有人說我不顧恩義了。”
“誰敢這么說，本王拔了他的舌頭。”燕述白的聲音陡然冷厲下來，眸光冰冷。
宋九兮不吃他這一套，淡定地喝著茶道：“燕述白你惹出來的麻煩事，你自己處理。”
燕述白嘆了一口氣，再次看向尹貞靈。尹貞靈哭的全身都在發抖，旁邊的彩霞抱著她，主仆兩人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一樣。
燕述白沉聲道：“你聽從任家的安排，進了明王府，多次給他們傳遞消息。尹貞靈，若沒有你爹當初的一條命，你今天也別想活著離開明王府了。”
尹貞靈哭著說：“我只是太想接近你了，我是答應她們，給她們傳遞消息。但都是些無傷大雅的消息，我從來沒想過要害你。燕述白，你不知道，這世界上我最不想傷害的就是你了。”
燕述白聽的煩躁，又掃了一眼宋九兮。
宋九兮沒什么表情，垂著眼喝茶，像是沒聽到這些話一樣。
燕述白冷聲說：“這世上喜歡我，恨不得將命都給我的人，也大有人在。尹貞靈你算得上老幾？”
“今日叫你過來，是讓你認清楚。明王府上下都不是會受你愚弄，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留你一命，但也僅限于此了。以后你們尹家跟明王府不會有一分關系，這些年我給你的恩情，足夠償還當年你爹的一條命了。”
看尹貞靈還想說話，燕述白厲喝一聲：“你爹當年真的是因為救我而死的嗎？尹貞靈我給你爹留臉面，可不代表我會給你留臉面！”
尹貞靈一震，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了。
宋九兮訝異地看向燕述白，看來當年的事還有隱情。
燕述白命人將尹貞靈主仆趕出明王府，讓段牧停了對尹家這些年的幫助。
尹貞靈哭喊著，燕述白也不為所動。等人離開了后，燕述白才說：“總算解決了，不然我在自己府上還得偷偷摸摸的。”
之前為了做戲，宋九兮不讓他進主院。他都只能每晚偷偷摸摸地進，還得聽宋九兮的話，每日敷衍尹貞靈，好讓尹貞靈盜走消息。
如今終于將尹貞靈趕走了，他一身輕松。
燕述白忽然站起來，走到宋九兮跟前，一把將人抱了起來。宋九兮豎起了眉：“干什么？”
“今日是個好日子，我們不要慶祝慶祝？”
宋九兮被燕述白的厚臉皮震驚到了，“燕述白有些事情還沒說清楚，你休要胡攪蠻纏。”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燕述白抱著人一邊走一邊說，“待會去床上再跟你說。”
宋九兮：“……”
剛聽到這一句的方瓏，立馬抬頭望天。
段昶眼睛瞪圓，被方瓏踹了一腳，跟著抬頭望天。
宋九兮紅了臉，想掙脫下來，燕述白卻不讓。明府上下見到這兩位主子這個樣子，都低下了頭。
浮翠歡快地連忙讓小廚房將熱水燒上，防止主子什么時候要用。
夜里風雪又大了起來，但主院里卻暖融融的。檐下的鐵馬叮鈴作響，風燈也跟著搖晃。
屋里紅綢被暖，燕述白低著頭親著綿軟的山丘。
宋九兮渾身是汗，燕述白也是，他的長發垂落在宋九兮身上。黑的發，白的皮膚，交融在一起，像是一幅意境綿綿的水墨圖。
燕述白啞聲在宋九兮耳邊說：“娘子，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
宋九兮微愣，她失神了會兒，燕述白就親了親她的眼睛。
長長的睫毛跟著顫了顫，漆黑的眸子像是被水潤過一樣。
“好。”宋九兮點了點頭。
下一刻她就弓起了腰，手指掐在燕述白的背上。
夜深了后，燕述白去喚了熱水。
他將宋九兮抱進浴桶中，溫柔地給宋九兮擦洗著后背。宋九兮坐在他懷里，這會兒才有精神問他尹貞靈父親的事。
燕述白說：“當初確實是她父親撲上來救我的，給我擋了一刀才沒命的。但當時情形并沒有到絕境，她父親撲上來我也愣住了，才沒將人救回來。”
宋九兮皺了皺眉，燕述白繼續說：“后來我才知道，尹貞靈天天跟著她父親哭鬧，說要非我不嫁。她父親是個老實人，就這么一個女兒，格外疼寵。”
宋九兮心里咯噔了一聲，她抬起頭看向燕述白。
“她父親就是想以自己的一條命來邀功，臨死前讓我娶她。我只答應了照顧她，至于其他的，就別想了。”
宋九兮心情沉重，實在想不到這救命之恩，還摻雜著別的事。
當時尹貞靈才多大，她的癡心比她父親的一條命還重要嗎？
宋九兮想不通，不過燕述白不是會被恩情束縛的人。尹貞靈父女倆算盤打到他頭上，那就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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