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老百姓,今兒個要高興。
咱們老百姓,今兒個要高薪……”
張炎手機里裝著一億信用點,哼著小曲,走路都是帶風的。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錢。
也從來不曾擁有過這么多錢。
要知道上一世,他是個技術精湛的資深級調酒師,又在寄魂師酒吧工作。
工資還算不錯。
但也就才每月八千信用點出頭。
工作不好的普通人,在這個物價橫飛的世界,會過得更慘。
這一億信用點,夠他老張家,用好幾輩子了。
走過商業街,張炎見到啥都買。
哥子我有錢了,糖葫蘆,來一打。
吃半打,丟半打。
老爸喜歡喝酒,茅子來一箱。
今晚喝半箱,丟半箱。
媽媽喜歡貂皮,買十件。每天換一件。
妹妹最喜歡的新款手機,買了!
張炎大包小包的回到了家,剛走到門口,他的臉色就變了變。
“不太對!”
他家的大門被人給拆了。
墻上潑了油漆,還寫著最惡毒的詛咒。
張炎將手里的東西一扔,整個人猶如閃電般,沖了進去。
狹小的家亂七八糟的,可以被毀壞的家具,全都被砸了個稀巴爛。
“媽!”
張炎發現了躺在地上的母親。
母親被打暈了過去。
額頭全是血。
張炎怒火沖天,手憤怒到不斷發抖。
他渡了一絲詭力進入母親體內,母親這才悠然醒過來。
“兒子,你,你沒死?”
母親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張炎的臉。
驚喜地死死抓著他的胳膊,生怕一放手,張炎就會消失:“我不是在做夢吧?”
“媽,我沒事。
家里發生了什么,我爸和我妹呢?”
張炎面色鐵青。
母親嘆了口氣:“上次將你爸的小餐館弄倒閉的地痞流氓今天找上門來了,他們讓你爸還錢。
還說你已經死在了詭異世界里,不會回來了。
我們家本來就窮,你給的一萬信用點,你爸拿了出來還債。
但是那些地痞的胃口很大,見你妹妹思涵長得俊俏,就抓走她抵利息。
我和你爸上去阻攔,結果我被打暈了,你爸和你妹,恐怕都被那些流氓抓走了。”
“混賬東西!”
張炎怒火沖天,一巴掌拍在地上。
F3級的力量,讓本就不結實的天花板,唰唰作響。
“我現在就去追他們,把妹妹和老爸救回來。”
母親死死地抱著張炎:“不要去,兒子。
他們那些人背后有寄魂師大人撐腰,你去了,怕是也要被打死。”
“媽,我現在也是寄魂師了。”
張炎道。
“他們背后的寄魂師大人,實力據說很強大,你不一定是對手。”
母親苦苦哀求張炎不要去。
張炎嘆了口氣:“媽,我的實力也不弱。
我先叫人送你去醫院。”
“可就算你要救人,你也找不到那些地痞流氓的老巢啊。”
媽媽繼續試圖勸說張炎。
她在怕。
老公和女兒恐怕已經遭受毒手了,自己的兒子失而復得,老媽怎么也不愿意放手。
“媽,放心,我知道那些混賬在哪里。”
張炎不為所動,撥打了急救電話。
看著救護車將母親帶走,張炎的臉沉得猶如黑水,憤怒已經實質化了。
那些看戲的鄰居們,都被張炎的模樣給嚇了一跳。
從前老張家的兒子,看起來文文靜靜的。
沒想到生氣起來,竟然如此可怕。
哪怕多看一眼,都會被他給殺了似的。
果真變成了寄魂師的人,都是怪物啊!
張炎并沒有氣惱這些熟悉的老鄰居們,為什么沒有在他們家遭難的時候,伸出援手。
這些都是普通人。
那些地痞流氓背后,有寄魂師。
對他們而言,寄魂師是大人,是可怕的存在。
殺死他們,就像殺死一只螞蟻。
普通人對寄魂師的恐懼,深入骨髓。
老鄰居們眼巴巴地看著張炎離開巷子,這才敢交頭接耳。
“張炎那孩子,好像也成為了寄魂師大人了。
整個人氣質都變了啊。”
“是啊,他生氣起來,好可怕。”
“他是準備去救老張和他妹妹嗎?”
“可聽說他八天前才成為準寄魂師,現在才初次從詭門出來。
那些地痞流氓背后的寄魂師,據說是個F4級的高手。”
“F4級?
完了!
張炎這次去救人,恐怕是回不來了。
老張家遭了什么孽啊。
女兒落進了那些人手中,就跟落進了魔窟里一樣,生不如死。
老張肯定也會死,張炎會被F4級的寄魂師大人給殺了。
只留下他媽一個人孤苦伶仃的。
他媽,怎么會受得了?
怕是也會跟著一起走了……”
鄰居們沒有人看好張炎,更沒人相信,張炎真的能將妹妹和他爸救回來。
那些地痞的可怕,這些老鄰居們太清楚了。
這糟糕的亂世,普通人,不如狗!
張炎出了巷子后,以最快的速度奔跑了出去。
他確實知道老爸和妹妹,被那些混賬綁去了哪里。
畢竟上一世,那地方,他也去過!
具體來說,上一世被綁去的是他,妹妹張思涵因為在上學躲過了一劫。
“該死!
明明我已經經歷過了,為什么還會把這件事給忘記?”
張炎憤怒道。
上一世的他,被綁去了那些地痞流氓的老巢,受盡了屈辱和折磨,幾乎掉了半條命。
爸爸賣了所有家產,又被迫借了更多的高利貸,還付出了一只手的代價。
這才將張炎給救了回來。
但從此后,家里的日子過得更艱難了。
家里所有人的收入,大部分都要拿去還高利貸。
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
但是負債卻越還越多。
否則妹妹也不會去那個惡毒的寄魂師家里,當別人的情婦,最終慘死!
張炎熟門熟路地來到了溫城的西郊。
那邊有一大片廢棄的廠房。
綁架自己妹妹和老爸的流氓們,就盤踞在其中一處廠房中做據點。
對于那一處,自己受盡侮辱的地方,哪怕再活一世。
張炎依然刻骨銘心。
他躡手躡腳,潛伏在陰暗處,盡量不打草驚蛇。
進入廠房沒多久,張炎便聽到了一陣狂笑和說話聲。
接著是老爸的慘叫。
老爸正在遭到虐待!
“張老頭,你就這一萬信用點,夠個屁。
還打傷了我兄弟的頭。
今天我不把你皮拔下來,老子跟你姓。”
那狂笑聲的主人,一邊虐待著張炎的父親,一邊罵道。
“老大,他女兒又清純又漂亮。
比窯子里那些貨色好多了。
我們當著張老頭的面,把她給輪了。
我就想看看張老頭會是什么絕望表情。”
緊接著,那流里流氣的地痞,流著哈喇子,朝綁在椅子上的張思涵摸過去。
“不要!”
妹妹嚇得尖叫。
她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哪里經歷過這種事。
張炎依舊很冷靜地判斷:
“人數不多。
沒有寄魂師……”
確認在殺死這些雜碎前,沒有人有機會傷害到自己的家人。
張炎一腳,重重地踹在了廢舊工廠的大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