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霜也注意到了張炎的視線。
在取下張炎口中破布之前,警告道:“我的刀很快。
你若是亂叫,我會殺了你。”
張炎點頭。
柳無霜這才扯下他嘴里的布:“說。”
張炎看了她手中破布一眼,臉色微微發紅。
奶奶的,剛才覺得為什么那破布味道挺特別,沒想到那柳無霜情急之下,居然是將束胸扯了一塊下來,塞他嘴里了。
這滋味。
頓時就美妙了。
柳無霜哪里知道張炎在想什么,繼續逼問。
眼看刀就要割斷自己脖子了,張炎連忙找了個借口:“柳姑涼,我是今日修繕你房屋的時候,偶然聽到老太太喊你名字。
但是她只喊了一個柳字,就奇怪地沒有繼續喊下去了。
我這才知道你姓柳啊。”
張炎實在也想不出別的借口了。
但是這借口,足夠了。
縱然柳無霜心思細膩,但畢竟也才十七八歲。
故事中,她是官宦家的大小姐。
她父親官至司馬。
在這個年代背景下,那可是正四品的高官啊。
可惜被奸人陷害,柳家被滅了族。
就剩下柳無霜和母親逃了出來,她們改名換姓。
而柳無霜也一直想要替父親報仇,手刃仇家。
所以當張炎喊出她的真正姓名的時候,柳無霜才會慌了。
父仇未報,母親還未贍養終老。
柳無霜絕對不能讓自己的身份暴露。
少女一雙妙目死死盯著張炎看,張炎寸步不讓地回看她。
兩人的視線碰撞到一起。
或許是羈絆高達30的原因,柳無霜的視線最終躲閃開。
逃過了張炎炯炯目光。
“你撒謊。”
柳無霜冷冽地說:“我母親,怎么可能將我叫錯。
我根本就不姓柳。”
“那我,聽錯了?”
張炎打蛇順棍下。
柳無霜再次沉默。
她不相信張炎的話,但是也無法辯駁。
因為張炎最近幾日老是繞著自己,行為舉止很是古怪。
所以她也曾調查過他。
但是并沒有發現什么端倪。
張炎只是洛塘的一個普通書生罷了,世世代代都居住在這兒。
并不可疑。
難不成,真的如同他所說,是母親意外叫出了自己真正的姓?
還真的被張炎給聽了去。
柳無霜這么一想,就更加糾結了。
這張炎,若是不殺,自己的姓名被流傳出去,被仇家或官府聽到了怎么辦?
但要是殺了……
畢竟張炎這些天幫了她們家許多忙。
說對他完全沒有好感,也并不是。
就在柳無霜猶豫間,樓上傳來了敲門聲。
“不要做聲,否則我殺了你。”
柳無霜連忙將手中的束胸又塞回了張炎的嘴里。
張炎美滋滋的。
難怪世上那么多變態。
這么美麗的人兒的貼身束胸,塞進嘴里也是一件愜意事。
想不變態都難啊!
柳無霜將地窖鎖死,打開了房門。
看到眼前的老太太,她冷冷地喊了一聲:“張家伯母,您來了?”
張炎眨巴了幾下眼睛。
顧母,怎么大晚上的,跑柳無霜家里來了。
難道是因為他失蹤,母親心急找了過來?
張炎的想法,和柳無霜不謀而合。
柳無霜也以為自己綁架了張炎,讓顧母找上門來尋找。
雖然面色依舊冰霜,但心里還是有些慌。
“姑娘,你母親在哪里,我找她有些事情說道。”
顧母卻笑呵呵地,和藹地說。
柳無霜滿頭霧水,關在地窖里的張炎,同樣滿頭霧水。
顧母找到了柳無霜的母親,說了起來:“家姐姐,我有一件好事,不知道可不可以說合。”
當即就將心里話,跟柳無霜的母親說了起來。
柳無霜的母親耳朵不好使,只是愣愣地看著顧母。
顧母自顧自地道:“家姐姐,你家靠什么過活?”
柳無霜母親好不容易才聽明白,說:“靠小女一些針線活。”
“家姐姐,我家顧兒也到了成親的年齡,我看你家女孩也不小了,該找個婆家了。
我家顧兒最近幾日總是愛朝你家跑,那心思,應該是喜歡你家女孩。
我就尋思,他們倆挺丁對的。
要不,咱們兩家結為親家。
倘若家姐姐你也有這意思,我家顧兒今后就贍養你,給你養老送終。
你看,能成不?”
顧母直接將話說了出來。
柳無霜的母親想著張炎近幾日的殷勤,似乎有所動。
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柳無霜。
柳無霜眉目冰霜,沉默不語,輕輕搖了搖頭。
顧母急了:“難道姑娘是嫌棄我家貧窮嗎?”
柳無霜依然不說話,只是將顧母送了出去。
顧母站在柳無霜家門口,好半天才嘆了口氣,離開了。
被關在地窖中的張炎將上邊的動靜聽得那是一清二楚。
他咂舌:“古人都這么直接嗎?
柳無霜才搬過來幾天啊,自家母親都跑來提親了。”
顧生母親和自己的親媽有的一拼,都是那么直來直去,彪悍無比。
這讓他,還怎么和柳無霜相處。
他,害羞啊。
屋子里,老太太問女兒:“你有什么打算?
我看那張炎人品不錯,模樣也是一表人才。
而且對你很上心,對咱們家也挺好,忙上忙下的幫忙。
這么好的小伙子,不多見啊。”
柳無霜卻道:“娘,你知道我的志向。”
老太太長嘆一口氣:“那件事,你爹在九泉之上也不希望你去做。
你也該為自己著想了啊。”
“不要多說了,我自己的事情,我省得。”
柳無霜伺候老太太回了床榻上。
老太太不斷咳嗽,唉聲嘆氣。
等到老太太睡踏實了,柳無霜才再次回到了地窖。
她把束胸從張炎嘴里摳出來,怒目瞪著他:“你們家,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沒干什么啊,就是想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張炎說。
柳無霜冷哼一聲:“你母親,剛剛來提親了。”
張炎苦笑:“我娘就是這個性子,心里容不下話。”
說到這,他又好奇地問:“你怎么回答的?”
柳無霜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剛開口,卻不答了。
她幽幽嘆息一口,將張炎身上的繩子解開:“滾吧,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這個我做不到。”
張炎說。
他是真的做不到。
整個故事都圍繞著柳無霜而存在,不接觸她,自己搞個屁。
“你是想找死?”
柳無霜越發憤怒。
她感覺自己一身力氣,全打在了棉花上。
這張炎,怎么跟個狗皮膏藥似的。
“我也不想死。”
張炎縮了縮脖子。
這女孩,他可打不過。
“那你到底想作甚?”
柳無霜悶聲悶氣地說,哪怕如此,聲音依舊悅耳。
“我喜歡你啊。”
張炎脫口而出。
“你,滾。”
柳無霜一雙秀目注視了他片刻,小嘴微抖。
本來想要用力將張炎甩出去的,可終究,沒舍得用太大的力氣。
張炎被她送到了自家門口。
他看著她回去的背影,嘿嘿笑了幾聲。
“那本破書還說我不會泡妞,你看我言情劇看得多還是有用處的。
這不就成了嗎?”
張炎樂滋滋地拿出聊齋世界一看。
經過顧母替自己上門提親,捅破了窗戶紙。
再加上自己一句我喜歡你。
柳無霜的羈絆直接突破了六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