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舞立葵和滑頭鬼戰成一團,打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光是被戰斗的余波波及,冷泉慎司和鐮倉凜都感覺四面危機,站也站不穩。
這場戰斗,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干涉的。
兩人頓時逃得遠遠的。
張炎還能穩住,看得那叫一個賞心悅目。
這一妖一人,兩個妖人的實力都極為可怕,令他咂舌不已。
至于分出勝負,估計不是短時間內做得到的。
能夠走到這一步,逼著這兩家伙打起來,張炎也很驕傲了。
自己的第一步計劃,已經搞定了。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接下來,是第二步。
張炎的思緒迅速轉動,視線落在近在咫尺的土屋太鳯身上。
妹子依舊面無表情的站在距離張炎不到一米的距離處,雙手依然呆呆地捧著同心結發的詛咒發束。
一聲不哼,一動不動。
就如同肉體和靈魂,都已經死了。
可想而知,她究竟有多痛苦。
張炎望著她的俏臉,淡淡問道:“土屋太鳯,你,真的甘心嗎?”
土屋太鳯渾身一抖,抬起頭,直視張炎的雙眼。
她的眼中千百般滋味,卻都是凄苦。
“不甘心!
不甘心又怎樣?
這結發同心的詛咒,自我出生時就被種下,我無法反抗。”
土屋太鳯麻木地說著。
她又記起了龍舞立葵的吩咐,努力地用面無表情,做出了一副自以為嫵媚的姿勢:“我,不漂亮嗎?
娶我,好不好?”
這就略有點尷尬了。
張炎摸了摸鼻翼:“好了,我知道了。”
“你愿意?”
土屋太鳯眼中驟然一亮,接著就是一暗。
這妹子,此刻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態。
張炎其實答應了,也好。
對她而言,甚至或許是最好的結果哦。
他算是她這一生接觸過的最多的男性,談不上好感,也絕不憎惡。
張炎一表人才,雖然現在實力是弱了一點,但今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若是真嫁給了他,或許也算是自己最好的歸宿了。
總比最終嫁給倭國高層那些早就垂涎自己,油頭垢面,大肚翻飛,禿頭惡臉的老色批高層們要好上許多。
而且張炎的別一個老婆,那神秘無比的柳無霜實力更強大,也不是對張炎死心塌地嗎?
自己嫁了過去,至少能每日都和她打上一架……
土屋太鳯不斷地自我安慰。
這么一想,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張炎了。
張炎嘴角一咧,淡淡嘲諷道:“我當然是不愿意。
不過我看得出來,你這輩子貌似沒有誘惑過男人的經驗,你這姿勢不要說和你們倭國演動作片的老師們比。
就連一般女孩都比你做得好。”
“你!”
土屋太鳯一聽這話,頓時不服氣地抬起頭,怒視張炎。
自己居然會被張炎這么調侃!
她的自尊心哪里受得了。
可下一秒,她又低下了頭去。
自己還在低聲下氣地求張炎娶自己,如果不遵照師傅的命令,龍舞立葵一定會發動結發同心咒,將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你為什么不肯娶我。
我哪里不如別的女人?”
土屋太鳯苦澀地問。
“你其實哪里都好,配我遠遠超過了。”
張炎嘆了口氣。
他沒有說假話。
土屋太鳯雖然冰冷是冰冷了一點,但性格不扭曲,容貌絕麗,實力高強。
雖然腦子有些一根筋,常常轉不過彎。
可是作為伴侶,這倒是一種優點。
可惜,強扭的瓜,不甜!
張炎道:“我不會用強迫的方式,去娶一個人。
結婚,不應該是兩情相悅的事情嗎?”
哪知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土屋太鳯。
她凄慘地笑道:“兩情相悅?
好陌生的詞匯。
我的人生里,從沒有這個成語。
兩情相悅!
那是你,而不是我。
我不配。
我倭國有許多女子,不論天分如何,獲得多高的成就,她被種下結發同心咒的那一刻,命運從一開始就被注定了。
你能追求你的幸福,那是你沒有遭遇過我的痛苦。
世上有千百種幸福,唯獨沒有一種幸福屬于我……”
不知不覺間,土屋太鳯的情緒崩潰了。
她哽咽著,早已經淚流滿面。
這絕麗的女孩,從來都沒有表情,仿佛是一個沒有情感的人。
可她從來都不是沒有情緒的。
而是被自己強壓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的命運終究會迎來悲慘的結果,這是所有被種下結發同心咒的女孩,無法幸免的。
所以她用冷漠偽裝自己,麻木自己。
只要她沒有感情,那么在被命令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甚至厭惡的人時,她以為自己就會不會痛苦。
但痛苦從來都不會消失,只是被轉移。
女孩長身而立,雙眼虛無空洞,被割短的青絲,在風中飄搖。
一如她飄搖得被注定的命運……
張炎不知為何,突然感覺有一股心酸。
直到這一刻,他才算是看清了土屋太鳯。
這是個本性善良的女孩。
她沒有被絕望壓垮,那是因為她足夠堅強。
張炎開口問:“你就真的甘心?”
“甘心?”
土屋太鳯從麻木變得憤怒:”哪有女人會因為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自己的婚姻可以隨意被別人操縱而甘心?”
“你,不甘心?”
張炎突然笑了。
“不甘心!
我當然不甘心。
我拼命努力攀登高峰,從不多想,每一日每一秒都在瘋狂壓榨自己。
從未倦怠。
我的人生,只有修煉修煉修煉。
我瘋子一般挑戰強者。
就因為,我不甘心。”
土屋太鳯心中越發的酸楚,撕心竭力的吼道:“可不甘心,又有何用?
沒有人能幫我……”
壓倒駱駝的,從來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而是看不到希望的絕望。
“不甘心,就好。”
張炎似乎聽到了一個滿意的答復:“或許我,能幫你。”
“你,能幫我?”
土屋太鳯愕然的用那一雙絕麗的妙目,一眨不眨地盯著張炎看。
眼神中全是不可思議。
她一邊哭,一邊大笑:“沒有人能幫我。
你一個小小的D4,憑什么口出狂言。
莫要給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