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秦錚,葉蕓跟秦錚把老四的來龍去脈說了下,秦錚嘖了聲:“他小子惹的爛桃花,怎么連累的我也吃不成酒了?”
葉蕓笑罵一聲,“酒席重要,還是你老表的婚姻大事重要?”
秦錚不悅地搖搖頭。
他不想就這么離開,咧嘴一笑,伸手捏了捏葉蕓白嫩的臉蛋,語氣帶著幾分輕佻:“媳婦兒,跟我一起走嗎?”
葉蕓無情拍開了他的手。
“不要,我要吃席。”
晌午頭,秦錚已經帶著老四離開,臨走前拿鐵盆提前裝了些即將上桌的酒菜。
哼,打包回家吃。
直到秦錚載著老四離開,窗戶后的趙二玲才收回了視線,長長松了一口氣。
一想到毛翠翠,她瞬間咬牙切齒,“這個毛翠翠,我是真沒想到,她竟然敢把念頭打到我老弟的頭上!”
葉蕓沉默,喝了口水。
趙二玲罵完毛翠翠,朝她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葉蕓,謝謝你,要不是你提醒,我還意識不到這一點。”
葉蕓不置可否。
還是那句話,她只是覺得毛翠翠看老四的眼神不對勁,至于毛翠翠是不是看上了老四,她不敢打包票。
不過,不管怎樣先讓老四離開是沒有錯的。
只是如果真的像趙二玲說的,毛翠翠一家人無恥至極,那老四今天能順利的逃脫嗎?
很快到了開席時間。
村子里辦酒席都是在屋里院里擺桌,還有的擺到了大門口,一道開席時間,前來祝賀的親戚紛紛跟著相熟的朋友一起落座。
身為趙二玲的娘家人,葉蕓和秦香娥一起在堂屋里吃的主席。
席上還有二姐的公婆和男人,隔著一道門簾就是趙二姐的屋子,如此趙二姐有事的話方便他們進去幫忙。
吃席時,葉蕓一直觀察著外面的幾桌酒席。
毛翠翠就坐在院里的席桌上,周圍是一群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嘻嘻哈哈的不知道做說些什么。
酒席吃到一半,她忽然滿面笑容地端起一杯酒朝他們這屋走來。
“嬸子,我來給你們敬酒了。”毛翠翠一進屋,泛著精明的目光就在酒席上掃了起來。
沒有看到老四,她的臉色明顯僵硬了一下。
從吃席開始她就一直盯著主屋,一丁點沒敢松懈,也沒有看到趙老四出去,咋桌上沒見他的人?
毛大興她娘也不大待見毛翠翠,但伸手不大笑臉人,毛翠翠既然是來敬酒的,她也不好拒絕,撞了下毛大興的胳膊讓進毛大興跟她喝一杯。
毛大興這個憨憨,高興得站起來道:“妹子,這酒我應下了。”
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毛翠翠又不是真來敬酒的,臉色些微僵硬,但還是裝模作樣地抿了一口手里的酒,故作不經意地笑著開腔:“嬸子,你們這屋咋人這么少呢?”
不光趙老四不在,連那個活閻王秦錚咋也不在?
葉蕓輕笑一聲,語氣不咸不淡:“其他人不舒服,就先回去了,你關心這個做什么?”
“我、我……”毛翠翠噎得說不上話,暗自咬牙。
總不能承認她盯上了趙老四吧。
計劃還沒成功,她可不能暴露自己的心思,不然這些人阻止她跟趙老四處對象怎么辦?
毛翠翠精明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葉蕓,知道葉蕓是老四的表嫂,也知道秦香娥的綠豆糕生意是葉蕓教的,忍下了葉蕓懟她的這口氣,賠笑一聲:“沒,我就是好奇問問,我以為玲嫂子娘家人會來許多的。”
“我們家親戚不多。”
不等葉蕓說話,秦香娥便目光幽怨地冒出了一句。
啥叫娘家人會來許多?
這話說的,好像他們這些娘家人會拖家帶口蹭飯似的。
“毛翠翠,你沒事就回桌吃飯,嬸子還得招待親家呢。”毛大興他娘臉色不悅,語氣疏離。
她本就看不上毛翠翠,誰知道這妮子又憋啥屁呢。
毛翠翠哪里聽不出毛大興他娘語氣中的鄙夷,眼底劃過一抹冷意,“行,嬸子,那你們吃好喝好哈!”
眾人:“……”
嘿,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辦酒席的主人呢。
毛翠翠轉身就走了。
沒有看到趙老四,她心中再不甘心也得忍著,以免打草驚蛇。
只是可惜了她手里這杯酒,本來打算潑趙老四身上的,沒想到竟然讓趙老四跑了。
“真是奇了怪了,這毛翠翠跟咱們家又不熟,今天上咱們屋干啥……”王大興他娘望著毛翠翠離開的背影嘖了聲,想了半晌她也沒想通,只能又搖了搖頭。
葉蕓垂眸不語。
人家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望著毛翠翠離開的背影,那背影中飽含了濃濃的不甘,葉蕓心中不免嘆了口氣,無比慶幸老四已經隨著秦錚離開。
不然,怕是不能善了。
黃昏,秦錚開著侉子來接了葉蕓。
一起回去的還有秦香娥。
秦香娥到底是娘家媽,不能一直伺候閨女的月子,不然會下了毛大興他娘這個婆婆的面子。
他們到家時,老四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里看書。
一見到葉蕓,頃刻間眼神一亮,跟煤球一起興沖沖地湊了上來:“嫂,敵人有情況嗎?”
葉蕓:“有。”
“啥情況?”
“來找我們敬酒,沒看到你,敗興而歸。”
“漂亮!”老四大松一口氣般擊了個掌,喜滋滋道:“這下我應該安全了,我可以放心地養豬了!”
葉蕓:“……”
這孩子,咋還想著養豬呢?
秦錚也聽見了這句話,不悅地瞥了他一眼,“跟你老師聯系了沒有,什么時候回城?”
“額……”老四撓了撓后腦勺,吐出來一句:“忘了。”
忘了?
秦錚氣不打一處來,冷呵一聲,“說的好。”
老四感覺到了來自表哥的壓迫力,心虛地撓了撓后腦勺,屁顛屁顛跑去灶棚盛飯了。
鍋里已經悶好了飯,秦香娥也打包回來了酒席上的剩菜。
吃飯時老四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生怕惹惱了秦錚,飯都沒扒拉幾口便放下,匆匆騎著二八大杠去大隊給他老師打電話了。
葉蕓不免輕嗔,“你對老四未免也太兇了一點。”
這還兇啊?
秦錚哼哼了一聲,“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養豬,不兇一點,他能聽得進去?”
葉蕓:“……”
你夠兇你說了算。
幾人吃完飯,秦香娥起身刷碗,葉蕓從屋里取出牙具正打算刷牙,忽然坡下傳來二蛋子著急忙慌的喊聲——
“錚哥!出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