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新婚夜我嫁了最猛糙漢

第423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徐家紳這人心狠手辣,對親情并不看重,徐家人莫說坐牢,就是被人打死他估計也懶得看一眼。

在他眼中沒有比錢更重要的東西,包括親情。

此次對陳振興動手,十有八九是因為制衣廠,但秦錚不打算這么說,若是葉蕓知道徐家紳這么做是沖她而來,她一定會出面,置自己于危險之中。

“媳婦兒你放心,你和劉秘書在家待著,我跟顧瑾去,平安把陳振興給你帶回來,好不好?”

他輕撫著女人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力道溫柔且舒心。

顧瑾卻眼睛一瞪。

“你去就去,為什么還要帶上我?”他一副避恐不及的樣子,搖頭道:“我爹可是說了,讓我見到徐家紳的人離遠點,我可不敢湊上去!”

秦錚也不意外,“嗯,那你在家里陪著葉蕓和劉秘書。”

“那你呢?”

“我自己去。”

“你……”

顧瑾驚訝于秦錚如此執著,難道就非去不可?

他們若是不去,徐家紳難道就真的有膽量除掉陳振興?

“顧經理,陳廠長好歹也跟你認識一場,你見死不救也就算了,還要攔著別人去救嗎?”劉婉含著淚水的雙眼瞧著他,目光不忿。

顧瑾哈了一聲。

“你知不知徐家紳是什么人?”他氣笑,眼底泛起一絲涼意地瞧著劉婉。

那就是個沒有人情味的家伙,惹惱了他不定會做出怎樣的舉動。

倒不是說他怕徐家紳。

他爹沒下海前,哪怕在京市也能叫得上名,下海后在本地更是積攢下不少人脈,何須怕一個半路殺出來的黑老大?

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們和徐家紳走的路子不同,老顧是實打實地做生意,手段光明磊落,徐家紳也因著老顧的身份和地位不來招惹,雙方平日里也沒有利益方面的沖突,井水不犯河水。

若老顧跟徐家紳做對家,拼上個七八,大不了兩敗俱傷。

可那是老顧。

有財力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是老顧,顧瑾就是個兒子。

一個要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靠著祖上余蔭每天吊兒郎當大不了回去繼承家業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老顧對這個兒子還算不錯。

一年雖然見不了幾次面,見了面也只有寥寥幾句不咸不淡的關心話,但從不限制顧瑾的自由。

即使每次吃大飯喝多了酒總會唉聲嘆氣地想讓他回家繼承家業,趁機教育幾句,但還是任他在外面不務正業,不曾強逼硬迫。

這樣的老父親,顧瑾還真舍不得讓其賠上大半基業為他操勞。

作為兄弟,他會毫不猶豫地跟著秦錚去見徐家紳。

作為一個兒子,他得顧及到他爹,最起碼不能身陷囫圇還把自家老爹拉下水。

顧瑾扭頭就寫了封信。

“等天亮了把這個送到梧桐巷56號,家里沒人,交給保姆就行。”他沒好氣地將信扔給劉婉,拉著秦錚朝外走。

秦錚沒動。

審視的目光在顧瑾臉上徘徊,語氣沉下:“你寫了什么?”

“斷絕關系的信嘍。”

顧瑾也不隱瞞,手一攤,吊兒郎當的口吻道:“我既然選擇了跟你做兄弟,就不能再連累我老爹了吧?”

“你可真行。”

秦錚沉著臉一把將信從劉婉手中抽走,撕個粉碎。

葉蕓眼底漾開一抹淡淡的溫柔笑意,瞧著顧瑾打趣:“我還以為你人設崩了。”

“嘁小瞧我。”

顧瑾滿不在乎,能震住他的人恐怕還沒有出生呢。

顧家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孩子,他要是真出了事,大不了給顧盈盈倒插門,有的是人給他們家傳香火。

夜色越發濃稠。

一條條街道宛若波如平靜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中,漆黑夜空如同一張巨網將大地籠罩得無聲沉悶。

位于城西的鐘興樓,藏于密林之中,卻仍舊燈火通明。

手底下的人來通報時,徐家紳正坐在佛堂中慢悠悠地喝著茶。

高臺之上的巨大佛像被黃布罩住,似乎他也怕自己的所作所為被佛祖得知,自以為將佛祖蒙住便看不見他的罪惡。

而陳振興,則昏迷不醒地被人放在長桌對面的椅子上。

小半個身子趴在桌上,面前還擺著一杯剛倒好的熱茶,向上升騰著絲絲霧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只是被茶水香了個迷糊。

秦錚和顧瑾走進佛堂。

聽到動靜的徐家紳這才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茶杯,他抬頭沒有看到葉蕓的身影,倒不覺得意外,反倒像是見到老朋友似的笑瞇瞇地招呼起了秦錚和顧瑾。

“呦?什么風把您二位吹來了?”

雖是笑著,可他眼底盡是算計與衡量,伸手做出請的手勢。

“兩位不介意,入座喝一杯?”

說完又招呼顧瑾,顯然認得顧瑾,拉著近乎說:“顧家侄子啊,前不久還跟你父親見過,倒是還沒有跟你打過照面,來,帶你朋友坐下陪叔喝杯茶。”

“別介啊,我只是陪朋友來的。”

一句話把自個兒跟顧家的關系撇干凈,顧瑾笑得仍舊吊兒郎當。

他這態度表明了他今晚所作所為和顧家無關,也側面說明,今兒他們不是來談和的。

“實不相瞞啊三叔,今兒想從您這里帶個人走,您看行行好?”

顧瑾向來知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到徐家紳這樣的人就該說吹噓他的話。

捧著他,把他捧高興。

他可沒有心情跟一只喪心病狂的彪子同席喝茶,只想快點走。

“顧家侄子,說笑了。”

似是覺得他們自不量力,徐家紳嗤笑一聲,被人砍過一刀的嘴角詭異地歪起,泛著陰狠的面容在燭光下更顯可怖。

他不再看顧瑾,翻涌著算計與不悅的目光直直地看向秦錚。

“有些事得秦家侄子來談。”

“初次見您,沒帶禮物,還請見諒。”秦錚語聲沉穩,平視徐家紳。

對方還沒撕破臉皮之前,他也會給幾分面子,更何況他和徐家恩怨糾葛已深,還有點八竿子打得著的關系。

“這說的哪里話,是我請的賢侄,哪里還有讓你帶禮物的道理?”

話是這么說,可徐家紳的眼底始終閃爍著毒蛇狩獵般的光芒,一動不動地鎖著秦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