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怪談,我能無限違反規則

第375章 河伯的新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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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喧鬧,仔細聽,似乎有人在嚷嚷著什么“浸豬籠”之類的話。

紀林蘇走過去,撥開擁擠的人群,看到人群包圍圈里,幾個大娘正揪著一名打扮素凈的貌美女子,對著她罵罵咧咧。

旁邊,一個穿著粗布短衣的男人,半垂著腦袋站在一側,他望著這一幕,神色焦急,卻又手足無措,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頹喪的低下了頭,面如死灰。

女子被幾個膀大腰圓的大娘拖拽著往河畔走,她眼角溢出清淚,不停哀求,“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呸,不守婦道的賤人,就是因為你這種女人的存在,才導致河伯發怒,我們今天必須處決了你,以儆效尤,也讓河伯看到我們虔誠供奉他的誠心。”

幾個大娘不為所動,疾言厲色,嘴臉刻薄。

“李郎,李郎,救我……”女子望向男人的方向求救,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簡直是我見猶憐,令人心碎。

李郎目露不忍,最后還是別開了腦袋,握緊了拳頭,無視了女子的呼救。

紀林蘇方才便覺得他們眼熟。

現在終于記起來,這對男女,是昨天他們在城西樹叢里見到的那一對。

名為李郎和云娘的一對有情人。

“大娘,這是怎么了?”紀林蘇向身邊的人打聽。

有好事者立馬義憤填膺的出聲:

“這不是今天舉行河伯選妻的儀式么?不知從哪傳來的風言風語,說這云娘十分浪蕩,私下和男子私會,老婆子便為云娘驗身,結果一查,這云娘果然已非清白之軀,這可是對河伯的大不敬,必須對其嚴懲不貸!”

河伯的新娘規則第三條。

3、鄴都城中,所有適齡女子都屬于河伯。

只有女子落選后才可自由婚配,否則便是對河伯的大不敬。

她還未落選,便已有了情人,如此輕率,這是對河伯的蔑視。

作為懲罰,違反規定的女子需要被抓去浸豬籠。

浸豬籠是一種極其封建傳統的刑罰手段。

女子會被放入竹子編成的豬籠里,然后在豬籠開口處,將其用繩子捆吊起來,再浸入江河之中。

為了防止她們逃跑,她們的手腳還會被繩索捆上,甚至在籠子邊綁上石頭增加重量。

這是一場漫長的折磨,直至水面一點點完全浸沒頭頂,慢慢將她們溺死。

這種懲罰,是一種刻薄的羞辱,是對女人們的戕害。

紀林蘇皺了皺眉,“為何只懲罰云娘一個人,不懲罰她的‘奸夫’?”

“嗐。”旁邊一位老大爺不以為意,“肯定是這賤婦勾引男人在先,男人哪有不犯錯的嘛,一時失了定力,被引誘,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紀林蘇:“……”

他看這些人才該全部拉去浸豬籠。

合著男人的褲子是自己掉下去的?

在云娘凄慘的哭喊聲和求饒聲中,她被一群力氣很大的老婆子拖走了。

她們粗暴的將她塞進了腥臭骯臟的豬籠里,她毫無尊嚴,如同待宰的牲畜,被人抬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向河邊,準備處決了她。

李郎望著那邊的場景,神色糾結又痛苦。

“我們去。”溫謹言抵了抵眼鏡,和安然匆匆從紀林蘇身邊路過,他們給了紀林蘇一個安心的眼神。

那邊處決“蕩婦”,這邊,選妻還在繼續。

李郎扭頭,看到了紀林蘇,他愣了愣,隨后神情變得激動起來,眉宇間充斥著暴怒。

“是你!是你對不對!肯定是你們告發了我和云娘!”

他指著紀林蘇,憤憤大吼,額頭青筋爆起,五官猙獰。

紀林蘇哂笑,“嗤。”

這事不是他或者安然他們做的,他們沒這么閑。

他沒有做過,也懶得跟對方解釋。

但紀林蘇陰陽怪氣的笑,卻刺激到了對方,他變得越發激動起來,唾沫橫飛,一味指責紀林蘇。

“好哇,果然是你,你的心思也太歹毒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被人指著鼻子罵,紀林蘇眉頭一動,漫不經心的勾起唇角,毫不客氣的出聲:

“慫貨、孬種、窩囊廢,你在狗叫什么呀?現在知道擱這狗叫了?

剛才你心愛女人被人當牲口一樣拖走的時候,你敢上去幫她說一句話嗎?你生怕自己被她連累,被河伯遷怒,怕是巴不得和她撇清關系吧?

怎么,不敢面對強者,只敢揮刀向更弱者?罵你畜牲,都是抬舉了你。”

紀林蘇最看不上這種男人。

若是有血性有擔當,大不了沖上去殊死一搏,兩人雙雙殉情,那樣紀林蘇還贊他一句好漢。

可現實是,恩愛時甜言蜜語,山盟海誓。

一遇到事情,權衡利弊后,就立馬撇清關系,并且還要偽裝出深情人設,打著愛的名號,表現自己的痛苦。

——她失去的只是她的生命,他失去的,可是他的愛情啊。

太典了。

“你!”李郎被紀林蘇戳中痛腳,氣得眼前發黑,頭腦發昏。

他無法反駁,因為對方說的,正是他的心中所想。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雙眼睛狠狠瞪著紀林蘇,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似的。

噠噠噠……

不遠處,傳來一陣木棍拄在地上發出的清脆聲響。

巫祝婆、趙官老爺、李鄉紳三人姍姍來遲,來到了開闊的鳳鸞臺前。

李郎猛地扭頭,神色激憤,語氣慷慨激昂,大喊道:“我要告發這個女人,她在選妻儀式前,便和其他男人通奸!”

他的手,直直指向紀林蘇的方向,手指偏移,又恰好指向景婪。

“嚯!”全場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朝著紀林蘇和景婪看來。

“呵呵,你敢告發我,你也別想好過!”李郎眸光陰沉的盯著紀林蘇,咧開嘴,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詭異笑容。

紀林蘇:“……”不知道該夸他觀察力敏銳,還是罵他遲鈍愚蠢。

“巫祝婆,她和身邊的男人必定有私情,我懇請驗身老婆子來為她當場驗身!”李郎言辭鑿鑿。

昨天雖是一面之緣,但他也沒有錯過,那個冷面男人的眼神。

他的眼神很冷很淡漠,但當看向身側高挑的女子時,會流露出一種別樣的情愫。

如同冰消雪融的春天,和煦又溫柔,暗含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