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怎么全他娘是信啊,信、信、信、牛——”,老頭只愣了一秒,手快,把夾在信里的牛皮紙塞進袖子,嘴里繼續,“信,還是信!哎——沒寶貝啊!”
一旁倆!??差點被氣笑。
這老頭是當他們瞎啊?還是蠢啊?
老頭拎娃,想跑!
腰帶被一人一邊鉗住,季聆風連折扇都扔了,笑瞇瞇看向回頭憨笑之人,“給本閣主看看!”
羅八川,“好歹同生共死一場,有福不同享的?”
那玩意兒是啥他不知道,但季聆風的狗鼻子都嗅著味兒出手了,肯定是好東西。
好東西怎么能少了他的份?這一路他受苦受累最多,怎么也得分他一份!!
否則,他就跳墻。
否則,他就撕破臉。
“哎呀呀,都給爺爺放手,爺爺身上全是毒,信不信爺爺立馬讓你們爛手?”
說放就放,季聆風松開他,拿出帕子擦手,神情嫌棄嘴上威脅,“別怪本閣主沒提醒你,本閣主不高興隨時能走人!”
靈寶被老頭死死拎著后脖衣領,跟個小雞仔似的雙腳騰空,小眼神在仨人身上轉了一圈,無奈,扯了扯老頭衣袖。
殘圖而已,哪有救師父重要?
老頭泄了氣,拍開腰間另一只大手,把袖口里牛皮紙抖落到桌上,“看看看!一張破紙搶什么搶?爺爺我還不樂意拿這招禍玩意兒”
說是這么說,老子也不確定是不是殘圖,手快,自個也沒瞧清楚。
季聆風拆開牛皮紙封線,小小一張攤開在桌上,邊緣略有磨損,好在上面畫的內容還算清晰,顏色、線條、標記的符號皆與靈寶手中那張一樣。
靈寶瘋人蕭季聆風仨,盯著殘圖又是點頭又是咂嘴,就是沒人開口解釋一二。
這給羅八川急得,合著他們都知道這是何物,唯獨自己倆眼一抹黑?
男人沉聲,手指戳上殘圖,“這到底是何物?”
“哦,這是找寶藏的圖,羅叔叔喜歡啊?送你啊”,娃笑得真誠,她對寶藏是真沒興趣,要不是這殘圖,她們一家也不至于被一路追殺,這招禍東西誰要她真給誰。
羅八川瞇眼,“我,不喜歡”
小東西,笑得那么邪門,有詐?
他才不會輕易上當。
稍稍傾身,羅八川湊近季聆風,嘴皮動得飛快,“季聆風你說,這是何物?”
季聆風似笑非笑看向他,“靈寶不是說了嗎?藏寶圖,你真喜歡啊?要不你收著?”
有詐!
絕逼有詐!
毫不懷疑。
瘋人蕭在一旁看戲,差點沒憋住笑。
把殘圖卷好,季聆風遞給女娃,“靈寶,你羅叔叔他不喜歡,這圖還是你收著吧”
娃沒意見,虱子多了不怕癢,反正她已經有一張了。
看著一地的書信,季聆風隨手撿起一封拆開。
須臾,第二封。
第三封。
瘋人蕭跟羅八川瞧他略微驚訝神情,拿起他看過的信過眼,霎時也瞠目。
一刻后。
老的大的一人捏三四封信件,六目相對,茫然。
信是袁家的信,有寫給別人的,也有別人寫給袁家的,而這個別人正是賀家賀尤。
從顏色上來看,這些書信已經有些年頭,加之又是從袁家偷來,那庫房又是戒嚴,小木箱又是機關鎖,這些信——應該是真的。
燭火下,老頭顫著手把信件一一放下,又氣又怒,“什么叛國謀反,證據確鑿,合著全是捏造的,當初——當初放敵寇入城的竟然是賀尤這個王八蛋,爺爺詛咒他死后下十八層地獄”
羅八川目光落在搖曳燭火上,眼神也跟著有些飄忽,“咱們在白云城如何斗,也是講實力拼拳頭。而這皇城中,走一步言一語,不是鉤子就是陷阱,爾虞我詐的真他娘恐怖。”
季聆風捏信的手微微用力,臉上顯出鄭重之色,目光幽沉,“人已死,如今哪怕有證據在手,也無法挽回滄家幾十條人命。只是——這樣的朝廷這樣的國家,何其可悲,何其可嘆!”
滄家祖祖輩輩替南越守北部邊關,戰死沙場的滄家男兒數不勝數。
最后卻被袁家與賀家聯手構陷,落了個滅滿門的下場。
三個大人視線交匯,臉色更沉凝了。
靈寶安靜在旁,事情勉強能聽懂。
她看向大人們沉凝臉色,歪頭疑惑,“我們是來救師父的,這些可悲可嘆的關我們什么事?”
別人家怎么樣是別人家的是,他們把師父救出來就能回家了呀。
靈寶不明白大人們在煩什么。
“”三雙眼睛齊齊看向她,片刻后又齊齊大笑出聲。
心思復雜,想的東西也復雜。
倒是不如一個小娃娃通透。
南越國怎么樣關他們什么事?
他們來此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救人么?
至于這些信的真假,背后又有什么目的,還有滄家是否能沉冤昭雪——等找到滄銘天后讓他自己去煩。
最多最多,他們也就推上一把!!
廳中燈滅,眾人四散睡覺。
東街宰相府,南苑院墻。
一道黑影從墻頭掠過,帶著一絲淡淡血腥氣,直奔不遠處二層小樓。
待得上了二樓臥房,女子用最后一絲力氣推開門,旋即重重跌落地上。
“郭姑娘”,一道溫婉又焦急的聲線傳入她耳中。下一刻,女子眼前一黑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再次醒來依舊暮色四合,郭瑤睜開眼,艱難撐著床坐起身。
垂眸一看,手臂上的刀傷已經被包扎好,一身夜行衣也被脫下,只留得一件肚兜在身。
本是面色蒼白之人突地臉色一紅。拉過被子掩過胸口,視線轉向一旁方桌,桌上趴著的人正往她這兒瞧來。
“郭姑娘,你醒了”,女子起身,端起桌上早就備好的參湯,緩步走到床前坐下。
燭光映照,勾勒出她柔和輪廓。斜襟里衣略顯寬大,若隱若現的鎖骨既誘人又增添了幾分隨性與自在。
郭瑤看得愣神,身上被子差點滑落,拉住被子的同時思緒也被拉回,她道,“蘇,蘇月,我昏迷多久了?”
“不過兩刻鐘!今日你不該去的,欲成事者最忌心急”,蘇月看向她手臂,眉頭微蹙,傷口很深,包扎時她幾乎用掉了半瓶止血藥粉。
“對不住,讓你擔心了。所以你是猜到我去了袁家,才會在煙雨樓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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