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奶娃帶著全家吃香喝辣

第233章 活在世俗的眼光里隨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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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燃著火把,幾人喁喁而談。

時而夾著幾聲男人慘叫傳出。

一刻鐘后,屋里慘叫聲驟停。

“這么看來,徐州據點也不過是幌子,這山寨才是他們制作痋人的窩點。難怪咱們在鏢局竟一點異樣都沒查出。”花佑祁一腳踹向地上總鏢頭,見他是真昏死過去了才開口說道。

靈寶蹲在地上,伸手揭了于管事的狼頭面具。

看著面具下已經面目全非的臉,冉千千驚呼出聲。

“小白,這就是你們說的鬼?”

靈寶點頭,“她體內應該藏了蠱毒,剛給她解穴時,她動用體內的蠱毒自殺了,連同面貌也一并毀了。”

靈寶摸出一把菜刀,抬手要去解那人衣裳,冉千千一把拉住她,“小白,你想做甚?”

靈寶扭頭,莫得表情,“剖尸。”

冉千千,“”

后頭跟來的倆少年嘴角狂抽,“”

冉千千感覺自己握住她手腕的手都有些微微發顫。

乖乖!

你一個十一二歲少女,動不動就說要剖尸??

沈苛從外面找來了兩個侍衛。

默默把尸體給抬了出去。

屋內安靜了好久,沈苛才道。

“此次,我是奉命前來徐州剿匪的。

意外得知徐州境內有多起孩童失蹤案,而本地官員卻隱瞞不上報。

便順手查了下,查到是路遠鏢局打著送鏢的幌子,私底下卻走私孩童。

一個月前路遠鏢局那批貨便是我帶人打扮成馬匪劫的。

看到是痋人后,我便猜到東巍境內混進了羅剎鬼。

如此多的羅剎鬼入境,還肆無忌憚的煉制痋人,斷然跟皇帝脫不了干系。

只是我來的晚了些,并未查到他們的貨是從什么地方運出來的。

今日也是一路遠遠跟著你們,才找到的這山寨。”

“狗皇帝,弄這么多痋人要做什么?”花佑祁問。

沈苛搖頭,“暫時還不知,但不管是作何,都不能讓他得逞。”

“你的身份?”花佑祁視線看向屋外。

這時候才想起剛才相認時,他與靈寶都叫了沈苛師弟。

沈苛搖頭,看向一側少女,笑道,“無礙,這些人都是外祖父留給我的人,他們都知我身份。我若有意隱瞞,可能就得真跟師姐打一架了。

京都城如今有些混亂,我此次出京不能耽擱太久時間,不日就得回京。”

屋內正聊著,門外來人稟報,“少主!!”

沈苛轉身,拉開房門走出。

“寨子后房舍內發現大量已經死去的孩童少年!應該是還未煉制完成的痋人。”

屋內三人也聽到了

冉千千率先跑出,小姑娘踉踉蹌蹌的差點摔倒。

靈寶皺眉,突然想到什么,快步跟了上去。

山寨后舍。

兩排小木屋,夾道而建。

破敗,矮小。

冉千千站在一處小木屋外,顫著手輕輕拂上木門。

推門的“吱呀”聲于夜色下尤為刺耳。

旋即是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從門口涌來。

“姑娘,還是讓我們來吧!”身后有侍衛出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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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冉千千回頭接過侍衛手里的火把,提了口氣,走進骯臟又逼仄的小木屋。

可才走了兩步,冉千千腳下便像是被灌了鉛一樣無法動彈。

須臾,她逃也似的跑了出來,一邊干嘔,一邊發抖。

饒是她已經做足了準備,還是被木屋里的畫面刺激得極度不適。

少女像發瘋似的。

推門、推門再推門。

直到——她看到那張記憶中熟悉的面孔,還有男童眉尾那顆痣。

她木訥的站定,又慌張的奔出木屋。

她拽著門外的靈寶,眼神驚恐,臉色煞白。

她的眼淚就像決了堤,收都收不住。

她顫顫巍巍指向屋內,“小白,那那里那個,他你再幫我看看,看看他右邊眉尾是不是有,有顆痣我沒看清。”

她哭得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她盯著那死去的男童看了那么久,她看到他的容貌與記憶中的樣子幾乎重疊,她看到她眉尾的那顆痣。

她記得,弟弟那顆痣小小的,是紅色。

她記得,算命先生說弟弟那顆痣寓意不好,以后會娶不上媳婦。

她記得,阿娘追著算命先生撒潑打罵,追出去二里地。

她曾怨恨過父母,為何那般狠心將她送到道觀中。

她知道這世道女娃要比男娃賤,所有人都這樣認為,可她還是怨恨他們不公。

家里有好吃的從來沒有她的份。

在家里,弟弟從來不用做任何事,可她三歲不到便要跟著爹娘一塊干活。

好在,她在道觀里過得還不錯,她也很慶幸自己被送到道館,而不是被父母賣給人牙子。

老師父對她很好,教她習武、習字。

也從不苛待她的吃食。

可這么好的老師父于兩年前還是走了,走得很突然,睡一覺便再沒醒來。

她大哭一場,撕心裂肺。

她感覺自己被所有人拋棄了。

她下山,回到坎兒村。

可父母卻早已經病逝,她坐在父母墳前,她想哭一場,可卻怎么都哭不出來。

很多時候她都會想,自己會不會太過冷漠了?

她以為她恨父母,可她坐在父母墳前時,卻那么的平靜坦然。

她以為她恨弟弟,因為弟弟,父母才會那般偏心。

可弟弟當時那么小,弟弟是無辜的啊。

弟弟跟她一樣,一樣活在世俗的眼光里隨波逐流。

他們誰都沒有錯,錯的是這世道。

父母死了,弟弟也已經不在村子。

她打聽了好久才打聽到,弟弟是被舅舅一家給接走了。

弟弟能跟著舅舅一家生活挺好,她小時候見過舅舅,記憶里他是個很溫和的男人。

她想再去見一面弟弟,了卻心中那份執念,見一面她便離開,獨自去流浪。

可等她找到舅舅家,卻得知,弟弟被他們以三十兩的價格賣了。

舅舅跪在她面前,說他也是不得已,他說家里太窮,養不起了。

可她卻見著舅母頭上攢著一根精巧的銀簪子,兩個表弟身上穿的也都是細棉布。

舅母說,弟弟是自愿報答養育之恩去鏢局的,還說他是去過好日子,給鏢局干活輕松還有月錢領。

可她去鏢局打聽卻沒尋得弟弟蹤影。

離別尚年幼,再見已生死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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