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哆哆嗦嗦還要逞英雄的人如同在看螻蟻,眼睛冰冷無情。
殺氣來帶的恐懼感在山坳坳里蔓延開來。
那些殺手冰冷無情的眼神,更是將普通人心頭的恐懼重重疊加。
可即便如此,眾人依舊手持臨時武器,死死咬牙堅持。
只要黎阿奶跑進瘴氣林就安全了。
只要有黎家在,有將軍在,有瘋老在,便是他們死了,他們的妻兒老小也能繼續得到庇佑,不會過得比以前差。
念頭千萬不過轉瞬。
幾個婦人剛爬上小土坡一半,對面黑衣人動了,速度極快。
幾方高手立馬出手攔擊。
眼見著另一面黑衣人沖來,李青山手握砍刀,手背青筋鼓起,大叫著給自己鼓起,旋即朝黑人沖去。
剛跨出一步,就被一道身影攔住去路。
來人背影挺拔,一身棉衣長袍,手里握著一柄普通長劍。
緊接人群左右前后,幾道身影鬼魅般出現擋在了眾人面前,速度快得讓人眼花,就跟突然從地里冒出來般。
一共六道身影。
一大五小。
“是將軍,滄將軍”
緊接左邊也響起呼和,“是靈寶,還有小文小韜”
右邊同樣驚呼,“是花家少爺,還有沈苛!”
“他們......他們都在,都來了......”
所有人大喊著,最后一句話如鯁在喉的發顫。
顛勺木棍小板凳落地聲接二連三響起,伴著腿軟跌坐在地。
眾人盯著擋在他們前面的人影,先是紅了眼,緊跟著笑出了聲,咧嘴露出銀牙。
安全了。
他們都安全了!
四周,黑人緊急剎停,露在面罩外的眼睛皆是錯愕。
靈寶凝著他們,漆黑眸子不見光亮,她一字一頓,“爺爺,等你們很久了。”
只一句話,少女化為一道虛影,眨眼就沖進了黑衣人群。
干脆利落,出招狠厲,讓人猝不及防,連反應的機會都沒給。
滄銘天身形剛要動,就被身后小子給打斷了。
“師父,您擱一旁看著就行,這些都交給徒弟們玩。”花佑祁朗笑道,旋即一柄長劍緊隨少女之后沖殺而去,“還想玩調虎離山,再多長一個腦子吧。”
“對方求一擊即中,這次調來的必定是頂尖高手,小文小韜,你們自己小心。”沈苛身影詭異一閃,朝著一個方向撲殺而去。
戰場上久待的人,下手狠辣不說,還帶著戰場上那股子戾氣,讓人在氣勢上就敗下陣來。
沈苛一席話,把黎文黎韜氣得肚子脹氣,說得好像他倆是廢物似的。
黎韜隨地撿了一把長刀就往前砍,“干你娘的,敢打我爹娘爺奶的主意,小爺把你們當豬宰!”
黎文縱身出拳,“草你大爺,非逼得老子一個文人動粗!去死吧。”
對幾人迷之自信的后頭百姓,“......”
咋打架跟在玩兒似的?
那些殺手真的很強啊。
這時,被幾個婦人拉著往土坡上黎老太慢慢站直了身子。
她抖落身上婦人們的手,縱身一躍跳入戰圈,手里暗器亂飛,“靈寶,姐姐的演技怎么樣。哼——一群狗東西,欺負普通人,該死。”
眾,“......”
不是,黎阿奶的聲音怎么變成了少女音?
咋回事兒啊?
別人玩調虎離山,你們就來個將計就計?
黑衣人此刻也知中了計,只是已經無路可退,只能全力拼殺。
這些黑衣人的武藝確實是頂尖高手。
纏斗間雙方出招都很快,尋常人根本看不清誰是誰,只能憑哪道影子更黑來判斷敵人。
三十余眾,靈寶一人便攔下了八人,小臉平靜未有絲毫懼色。
扔掉手里臨時撿的武器,兩手虛握參差劍憑現手中,一招白云出岫,兩道血霧噴涌上空。
眾人只看到靈寶殘影落地,手里就多出了兩把劍。
至于這劍是怎么來的,眾人完全不知。
滄銘天緊緊握著長劍,四顧觀察哪邊需要自己幫忙。
最后停在黎文黎韜兩個打配合的身上。
對方也看出了這倆小子比較弱,都試圖從他二人身上找突破口。
滄銘天動了,身形原地消失。
再現身時,腳邊已經多了一具亡魂。
另邊,冉千千一邊護著百姓,時不時的扔倆暗器騷擾騷擾。
倒不是她沒本事跟黑衣人廝殺,而是怕有人趁亂殺害普通百姓。
“小韜,左邊,下腰。”少女大聲提醒。
黎韜立刻點足倒飛出去,黎文從側面攻來,一劍斬下。
偷襲之人霎時失去一臂。
這時,又有聲音入場。
“月兒村的都閃開!小心誤傷,兄弟們,殺!”山坳坳一側,一群彪形大漢沖殺過來,人數眾多,“幫主有令,拿下對方一個人頭,賞銀一百兩。兄弟們,為了今晚的賭錢,拼了。”
很快另兩隊人馬也先后縱來。
“閣主有令,襲月兒村者,就地格殺。”
“家主有令,誓死護住月兒村。”
前頭漕運行的大漢眼看著有人來搶活,頓時急了,“他娘的,先讓我們殺,我們殺了有賞錢。”
“那兒有個殘的,兄弟們,先砍了他腦袋。”
幾個少年們相視一眼,又好笑又好氣。干脆就收了手。
唯獨靈寶如同勾命閻羅,手中刀鋒所過之處,鮮血四濺。
花佑祁皺眉,縱身過去與少女同進同出,時刻觀察著她的狀態。
待著這邊人全部解決。
幾方勢力的人也全都匯聚在了一起。
只留一地橫尸與血色。
靈寶對地上的慘狀視若無睹,扭頭與滄銘天道,“師父,你先帶著大伙離開,此地交給幾大勢力清理即可。”
滄銘天點頭,“此行危險重重,切記在外一切小心。”
男人張嘴還想再說些什么,卻又沒能說得出口。
他是想跟著一塊去的,但若是他走了,再發生今日這種事,該如何?
他不放心把月兒村、月兒、小豆子交給幾個勢力來看護。
待男人回神,少女小子們早已沒了蹤影。
靈寶六人片刻不多停留,奔至凈月河面不知何時停駐的運船,沿河流而下,迅速離開。
山坳坳里眾人此刻依舊無法回神。
若不是一地的尸體證明著剛才發生之事。
他們都要以為自己假勇了一場。
還有靈寶他們,咋打完架就走了?
矮胖老頭剛沖到山坳坳,掃了眼地上狼藉,老頭呆呆抬眼看向滄銘天,又悲又怒,“......他姥姥的,老子又來晚了?”
滄銘天輕輕應了聲,收劍同時低聲嘀咕了句什么。
老頭聽見了,追著人狂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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