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煞:詭醫嫡女驚天下

第17章 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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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老太太醒來,見身邊空空的,以為江白梅先起來出去了也沒在意,叫了丫頭進來幫忙更衣梳洗。

符小芝跟著丫頭一起進來。

只要她在家都是親自過來老太太房間幫她梳洗的。

老太太心疼她,拉過她的手:“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老婆子又不是不能動了,還有這兩個丫頭在,用不著你。你整日里沒日沒夜地忙,好容易空閑一兩天還不好好的休息,你這身子還要不要了!”

符小芝熟練地給老太太穿上外衣,笑道:“正是因為我整日里的忙,在您跟前盡孝的時間少,空閑的時候才要殷勤點,不然可不得被人家戳脊梁骨嘛!”

“瞧瞧你說的什么話。”老太太心里熨帖,卻又嘆道,“如果不是你,老婆子我現在還在鄉下那破屋子里飽一頓饑一頓呢,沒準早就死了。像現在住這樣好的房子,吃這樣好的飯食,穿這樣好的衣服,過這樣好的日子,老婆子做夢都沒夢到過。

誰想戳你脊梁骨,且叫他先看看自己是不是比你能耐!”

符小芝被老太太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因著老太太的話想到以前那段艱難困苦的日子,也是忍不住嘆道:“如果不是娘你心善收留我,舍了一畝田給我和白梅一個正經名分,拿到戶籍,我也早就死了,哪里還能有今日呢。”

那時前路黑洞洞不知去向,兩個女人一老一孕,過得不知有多難。

再次談及都免不了難受。

母女兩個眼中都有心酸。

半晌,還是老太太打破了這有些悲涼的氣氛:“好啦,一切都過去了,咱不往回看,不然還不得越過越回去了嗎!”

符小芝點點頭,扶著老太太坐到妝臺前,拿起牛角梳慢慢地給她梳頭發。

老太太看著鏡子里的女兒,難免想起孫女,頗有些得意地笑道:“昨晚梅丫頭來我這睡了。”

符小芝驚訝道:“昨晚我去找她,她說她要睡了,怎么又跑您這里了,這丫頭半夜踢被子,有沒有鬧您啊?”

老太太道:“自從梅丫頭大了就不喜歡跟我一道睡了,昨晚難得過來,她就是鬧我一夜我也喜歡。何況她終是懂事了,我跟她說的話她也能聽進去,往后啊,咱們三代一起使勁,茶樓定能開到京城去!日子可是要越過越好哩!”

符小芝聽了有些驚喜:“娘,當真嗎?”

老太太笑道:“娘還能騙你啊。”

白梅小的時候是老太太看顧得多,雖說長大之后愛跟一些大家族的小姐一道玩就有些不像話了,但老太太到底是從小看顧她的人,她能聽進去老太太的話也不奇怪。

符小芝有些欣慰,扭頭問丫頭:“看到小姐了嗎?”

丫頭道:“小姐一大早就跟小環一起出去了。”

符小芝皺眉:“知道去做什么了嗎?”

丫頭道:“小姐沒說,只說出去轉轉。”

符小芝點點頭,想女兒帶了丫頭,應該不會是去找謝運生。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還想帶她去見見那些夫人家的兒子來著。

侍奉好老太太梳妝,兩人又一道吃了早飯,江白梅還是沒回來。

符小芝便有些耐不住了。

老太太勸道:“大節下的,孩子們都在外頭玩,她身邊不是還有小環嗎,你總拘著她,她心里肯定不高興,又少不得要跟你拌嘴,且等等吧,午飯時就回來了。”

符小芝想想也是,便沒再出去尋找,只是心里總隱隱覺得不安。

如此到快晌午的時候,還是沒見江白梅回來。

老太太都犯嘀咕了,符小芝正準備出去找,阿文慌里慌張地跑了過來。

“師父,你快去茶樓看看,來了好多人,說要把茶樓收走。”

“什么?”

符小芝大驚,站起身問道:“都是些什么人?”

老太太也在旁邊,急得聲腔都變了:“咋回事啊,我們家本本分分的做生意,為啥要收茶樓啊!”

符小芝怕老太太再急出個好歹來,穩了穩心神,安撫道:“娘你別著急,就是生意場上的事,我過去處理一下就行,你先用飯,我一會兒就回來。”

老太太知道她是在安慰她,心里更加焦急,又怕自己過去給女兒添亂,便只點點頭,殷切道:“那,那你快去快回啊,我等你回來在吃飯。”

符小芝應了聲,急匆匆跟阿文走了。

路上阿文才敢說詳情:“師父,那些人是典當行的人,手里有茶樓房契。您,沒打算賣茶樓吧?”

符小芝愣了下,腳下的步子也停了,她直愣愣地看向阿文:“你,你說什么?”

阿文見她這樣也猜到了一點,心中同樣覺得震驚加難以言喻。

他也沒再重復,有些擔心地問:“師父,我們該怎么辦?”

符小芝沒有回答,而是轉身又往回跑。

老太太心里著急,坐不住,一直在外面徘徊等著。

見符小芝又回來了,忙問:“咋這么快,事情辦好了?咱家茶樓沒事吧?”

符小芝顧不得回答,匆匆進院子到老太太房間打開箱籠,拿出裝銀票和房契的木盒子,整個兒翻倒在旁邊的桌案上。

卻只有兩張五百里的銀票輕飄飄落下。

房契消失得無影無蹤。

符小芝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陣陣發黑。

老太太腿腳慢,這時候才跟進來,然后就瞧見了翻倒的木盒子和兩張銀票。

“咋就兩張銀票,房契呢?”

老太太開始沒想那么多,沒看見房契瞬間就急了,走到箱籠前翻了一會兒才意識過來。

“梅丫頭!是不是梅丫頭拿了去?”

符小芝撐著桌子,幾乎站立不住。

這還用問嗎。

不是她又會是誰!

怪不得昨晚難得的溫順。

怪不得讓小環去丫頭房里睡。

怪不得半夜跑來找老太太。

又怪不得一大早就出去到晌午也不回來。

原來,竟是存了這樣的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