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憐憫第208章憐憫(第1頁/共2頁)→
次日,謝周生去上早朝。
阿誠候在一旁,他現在是管事的,府里的大事小情都要他操心,早上便又過來給謝周生匯報一些事情,看起來十分可靠能干。
謝周生手中托著官帽,瞧他一眼道:“這兩日你也辛苦了,放你一日假,回去和家里人好好聚聚。”
阿誠微怔,抬起臉:“大爺……”
謝周生笑道:“怎么,偏是個勞碌命,讓你休息還不肯?”
阿誠忙道:“不是,小的多謝大爺體恤。”
謝周生拍拍他的肩膀,錯身走了。
身后沒有動靜之后,阿誠才直起身。
他轉身看著空無一人的小道,心中隱隱不安,卻不知道哪里不對。
即便昨晚謝周生發現他在書房偷聽他和別人的對話,那也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若說他知道他的身份,讓他回家休息又能有什么陰謀?
思來想去,阿誠覺得是自己多想了,便將這些思慮按下,叫來下面的人簡單交代幾句后就出府了。
這幾日他確實一直在忙,也沒能回家。
阿奶見他回去,一定很高興。
阿誠腳步輕快起來。
還在街旁的商販那買了一條魚并一盒軟糯的點心。
旁邊有成隊的官兵匆匆跑過。
阿誠付了銀錢,提過點心,奇怪的問道:“這是發生什么事了,怎得這樣多的官兵?”
街道上的攤販老板消息最是靈通,嘖聲說道:“出了個大命案,官兵自然是多。”
“大命案?”阿誠道,“還是公主府那事?”
攤販老板道:“不是,又一樁新案,昨日有人在郊外發現數十具尸體,看起來像是一家人帶著仆人出城游玩,哪知道遭了匪賊,聽說那主母腦袋都被砍下來了,另外所有人的喉管都被切斷了,好生可怖呢!”
八卦最是吸引人,尤其還是這等命案。
旁邊賣魚的胖嬸兒忍不住接話道:“你還不知道吧,死的那家是個武官呢。”
點心鋪老板喲了聲:“咱這里可是京城地界,武官都敢殺,哪里來的賊匪,竟然這樣猖狂!”
賣魚的胖嬸道:“誰說不是呢,我家妹夫表兄在京兆府衙門當差,聽說死的不止是這個武官一家,連外地押送犯人入京的兩個差役也遭了毒手呢!”
點心鋪老板十分震驚,還有些害怕:“這可怎么好,我家可住城外呢,晚上回去碰見那匪賊可怎么好啊!”
賣魚的胖嬸安撫道:“怕什么,天子腳下發生這樣大的時候,官府比你更急,你沒見那些官兵成隊的跑嗎,但凡那匪賊不是個蠢的,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出來。”
點心鋪老板聞言這才稍稍放心。
賣魚的胖嬸繼續自持知道的消息多,這一打開話匣子就止不住了,繼續道:“你們知道被那兩個外地差役押解入京的犯人是誰嗎?”
點心鋪老板搖搖頭:“誰啊?”
賣魚的胖嬸道:“那個總是流連青樓楚館,后來殺了人,被捕入獄的才子你還記得不?”
點心鋪老板道:“記得,記得,那人辱罵他妻女,他氣憤不過這才殺人,過后家中老父為他奔走,好容易得人指點,只要讓大家簽下免罪狀紙或許就能逃過一劫,當時我可也在場呢。
哪里知道他那妻子竟是個蛇蝎心腸,竟在這緊要關頭殺了公爹,卷了家中財物帶著女兒逃之夭夭了。
難道那兩個差役押送的就是她?”
賣魚的胖嬸道:“就是她!聽我妹夫說在現場沒有看到那對母女的尸體,你想啊,匪賊那么兇殘,連武官都敢殺,她一個婦人,還帶著個孩子,殺她們不是順手的事嗎,可偏偏就不見她們的尸體,所以他們都猜是那兩個差役走到此處見到滿地的尸體,受了驚嚇,或者再查看的時候,被那婦人尋到機會,從背后偷襲!”
“你是說那兩個差役是那婦人殺的?”點心鋪老板想了想,點頭道,“那婦人連公爹都敢殺,殺兩個差役必定是不算什么的。”
兩人說的熱火朝天,阿誠已經提著魚和點心離開了。
他家也住在城外。
就算現在官府已經很重視了,但不代表就沒有危險了。
他要快些回去告訴阿奶,讓她這幾日不要出門。
他一路小跑著出了城。
可能是因為出了命案的緣故,路上沒幾個行人。
阿誠腳步很快。
并不是害怕,只是心急,急著見到阿奶,見到她平安無事,然后叮囑她不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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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憐憫第208章憐憫(第2頁/共2頁)→
前面是一個小山坡。
翻過山坡,下面就是他的家。
阿誠停下腳步,撐著膝蓋喘氣。
他的喘息聲有些大,掩蓋住了身后細微的腳步聲。
一把刀悄無聲息的扎在他后背上。
阿誠感覺到一股巨大的疼痛,他啊的一聲叫出來,想轉過身,但人已經被壓趴在地。
扎在他背后的那把刀持續不斷的捅刺。
阿誠很快就沒了呼吸。
他的眼睛看著前面的矮坡,手緩緩松開。
魚兒甩著尾巴在地上翻滾,帶的點心也散開了。
一只手伸過來,攏了攏散落的點心,和魚一起提起來。
“小姐,他好可憐,咱們為什么不能同他做交易?”
素鵝憐憫的看著趴在地上,后背爛紅一片的阿誠,“要是能跟他做交易,他就不會死了。”
謝琉璃站在素鵝身邊:“他沒有我需要的東西。”
素鵝道:“他有壽命啊,小姐也可以像收取葉清溪她們的壽命一樣,收取他的壽命。”
謝琉璃道:“他的壽命只有這幾日,于我無用。”
她轉身:“走吧,替他去看看他的阿奶。”
素鵝跟在她身邊,腦袋四下去看:“小姐,怎么不見阿誠的魂魄?”
謝琉璃道:“無常鬼帶走了。”
素鵝哼道:“倒是難得見他們動作這樣快。”
兩人消失在小道上。
不多時,一隊人走過來。
那是十幾個家丁模樣的健壯男人,抬著個轎子往這邊走來。
見到路上倒著人,管事的立刻抬手道:“停!”
轎子立刻停下。
坐在里面的人擋開轎簾,露出一張端莊威嚴的臉:“怎么了?”
管事的忙道:“夫人,前面趴著個人,一身的血,應是遭了難,我過去看看。”
他又吩咐其他人:“都給我警醒著點,大白日就又有人出事,肯定又是那賊匪所為!”
家丁們早就掏出家伙了,聞言更是戒備。
管事的走過去,先試探的喊了兩聲,不見動靜后,這才蹲下身將人翻過來,看清面容后,他不禁出聲:“阿誠!”
他趕忙去探鼻息,可人身子都涼了,哪里還能有鼻息。
管事的臉色沉痛,轉身回去,稟報道:“夫人,人已經被害了,還是以前在咱們莊子上做過賬房的阿誠。”
“阿誠?”
轎子里的人走了出來。
是個端莊大氣的婦人,她走到阿誠的尸體旁邊看了看,目露憐憫之色:“我記得他,這小子聰明伶俐,事情辦的妥帖,我還想提拔他,他卻離開了,現在怎么會……”
管事的道:“他家只有一個兄長和奶奶,因兄長犯事在衙門里沒了,家里奶奶知道后就有些神志不清,他也只能回家照料,可如今連他也……”
他嘆息,當真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撿苦命人啊。
婦人道:“他家里的老人家已然神志不清,再要受這樣的打擊,怕是……”
她頓了下道:“先報官吧,我去他家里看看,最好能將老人家接出來,這事只能暫且瞞著。”
管事的立刻應聲,交代幾人去辦。
婦人坐回轎中。
轎夫抬起轎子。
管事的在前帶路,一行人往阿誠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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