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正硯聽見這話卻皺起了眉頭,“我裴正硯的女兒,有沒有桃花運有什么重要的?”
“她想要什么男人,我這個當爹的不都得給她弄到手?”
顧鈺眉梢輕挑。
裴正硯卻還在說:“裴氏集團的獨女,哪里需要考慮別人喜不喜歡她?”
“那些男人,不管是誰,都得給我好好伺候她。”
“什么大學生,小奶狗,小狼狗,斯文敗類款,只要她喜歡。”
“我就能給她找來。”
裴正硯一只手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解開了自己的一顆紐扣,“玩兒唄。”
顧鈺瞇起了眼睛。
有些不滿地看著他:“呵。”
他冷笑了一聲,“裴總在這方面看起來經驗很老道啊?想必紅顏知己不少?”
裴正硯一聽這話立刻跳了起來,“你放屁!”
“我對明珠的心天地可鑒,你少拿外面那些女人和明珠比!”
裴正硯一臉驕傲道:“除了和明珠的那次。”
“我可沒碰過別的女人一根手指頭!”
說著,裴正硯還突然一臉驕傲又鄭重道。
“要不是和明珠的那次意外。”
“我還是個處男呢。”
顧鈺:“……”
旁邊的保鏢們:“……”
醫院路過的工作人員:“……”
“你懂什么?”裴正硯翻了個白眼,一臉理所當然,“忠誠的男人才值得信賴。”
“但是我女兒又不是男人。”
“女孩就不該被那些‘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妖怪言論洗腦。”
“我女兒要什么有什么!哪個男人敢要求她這個?”
他半點不以自己的雙標為恥。
反倒是引以為傲。
顧鈺覺得自己的領帶可能打緊了,越聽越窒息。
“不行。”
“我早晚得帶我閨女開開眼界。”裴正硯掃了一眼病房里昏睡不醒的人。
重新靠回了自己的凳子上。
他瞇起眼睛,語氣平穩地說:“顧鈺,我不信你上次沒發現。”
“那一次,他肯定是帶著小暖上了島。”
“和他那個爹一樣,一股子瘋勁兒。”
顧鈺垂在一旁的手捏緊了些。
他看了裴正硯一眼,沒說話。
也不像剛才聽見那些不像話的話時,反應那般大了。
他垂頭,抽出一根煙,啪嗒一下點燃了火,火苗往上踹了踹,點亮他明顯沉下來的瞳孔。
“那你打算怎么樣呢?”
顧鈺看著猩紅煙頭,下巴微抬,指著病房里的兩個人,“她很喜歡墨時晏。”
“我女兒喜歡。”
“可他呢?”
裴正硯冷笑了一聲:“我怎么聽說,他還嘴硬著,非說我們小暖是沖喜的新娘。”
“去他娘的沖喜。”想起這兩個字就煩。
當時明暖得是被逼成什么樣兒了?
才自己跑過去給一個植物人沖喜?
裴正硯都不敢想這事兒,一想就心肝兒抽痛。
“別說是大庭廣眾下公開的示愛求婚了。”
“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就想讓我裴正硯的女兒陪在他身邊了。”
煙火香氣在兩人臉上猙獰纏繞。
裴正硯捏了捏眉心,眼尾泄出一點戾氣。
“等著看吧。”
“我會讓他知道,我們小暖不是沒爹沒媽的孩子,能任憑他拿捏的。”
兩人在外面的談話明暖不知道。
她本來是扒著墨時晏的。
可慢慢地,撐著也覺得有點累。
vip病床是絕對不小的。
她索性將被子拉了過來,將自己整個人蓋住。
打算等舅舅和裴正硯走了。
就下床去。
可一等二等,那兩人好像還在門口聊上了。
隨著時間過去。
明暖就覺得眼皮子很沉。
畢竟今天她也算是用了很多力氣。
病房里馬上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只剩下了明暖和墨時晏的呼吸聲。
不出一會兒功夫。
墨時晏的呼吸聲,從平穩,到略顯急促。
又過了一會兒。
他的呼吸不僅急促,更添粗重!
睡夢中的墨時晏只覺得自己身上像是壓了一座大山,頭痛得像是整個人陷在漩渦里就罷了。
胸口也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完全醒不過來。
鬼壓床?
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睛。
他就看見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擠在他身邊。
明暖的半個身子都壓在他身上。
一條腿和一只手都死死纏抱住他。
難怪他會覺得窒息。
轉頭一看。
自己的手早就被壓麻了。
她唯一剩下的一點注意大概就是沒動他打著點滴的那只手。
明暖的一縷發絲落在他鼻尖上。
大片灑落,有些還纏繞在他的鎖骨上,微刺人的癢麻就像是一只手,順著一直往下攀去。
墨時晏深吸了一口氣。
開口喊人:“明暖,醒醒。”
明暖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迷迷糊糊的對上了墨時晏的臉。
她還沒清醒。
可心里卻一直在想著懷孕馬上就要暴露的事情。
“大老板。”
迷迷糊糊的。
連自己在心中對墨時晏的稱呼都說了出來。
她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用紅紅的眼尾看著他,帶著點可憐巴巴的焦急意味問:“奶奶他們好像要發現我并沒有懷孕了,怎么辦?”
“這里是裴家的醫院。”
“肯定不會給我開后門的。”
“怎么不去墨氏的醫院看呢?”
墨時晏先是被那古怪的稱呼吸引到。
隨后聽見懷孕兩個字的時候,眉梢輕挑。
他頭痛已經好多了。
看著旁邊快要打完的點滴。
模式顏色歐興直接將針頭拔了。
一只手抱住了明暖的后腰,讓她整個人躺得更舒服。
他的半張臉就沉在枕頭里。
這令他整個人看起來無比柔和。
“是啊,假懷孕的事情怎么辦呢?”
他的手指落在明暖的臉頰上,是罕見的溫柔動作。
這令明暖本就不算緊繃的神經有些放松下來。
昏昏沉沉地看著墨時晏的動作,眼睛一閉又有點想睡覺了。
可下一刻,卻聽見墨時晏說:“那我們要不要試試看真的懷孕?”
只是一句試探的話。
甚至連墨時晏都沒將這句話當真。
可明暖的眼睛卻猛地瞪大了。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墨時晏。
整個人差點從床上直接跳起來。
“你說什么!我為什么要和你有孩子!”
“這怎么可以呢!你是不是瘋了!”
她瞪大的眼睛里,是徹底清醒后,最自然也是最本能的反應。
無比的詫異。
無比的……抵觸。(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