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女

第355章 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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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王元兒說是叫他們老宅的人都過去她那宅子吃團圓飯,王老漢心里是十分高興的,也并非是他貪圖那什么野味美酒,而是歡喜大孫女有這個孝心。而且,人上了年紀,就更樂意看到一家人團團圓圓,齊齊整整的。

所以,對于王元兒的邀請,王老漢是欣然同意,十分歡喜。

張氏聽到公爹應了下來,自然也是眉開眼笑,又想到王元兒家里補品多,便厚著臉皮道:“元兒啊,你二嬸我懷著身子,一個人吃,兩個人受,瞧我這瘦的,沒得虧待了你這未來弟弟妹妹,除夕給二嬸燉個燕窩嘗嘗?將來也好生個大胖孫子孝順你阿爺阿奶。”

得,還明目張膽的點起菜來了!

王元兒嗤笑著翻了個白眼,又上下看了一眼她的身形,道:“二嬸,你這身形叫瘦,我這不是豆芽菜一條?”

“少在這丟人現眼的,什么燕窩,那也是你吃得了的?去去去,把雞收拾好了,耽擱了祭祖你看我饒不饒的了你。”王婆子一臉嫌棄地揮手。

張氏撇了撇嘴,順手在幾上放著的盆子里抓了一把瓜子磕著道:“娘,都收拾得七八成了,哪能耽擱?”

王婆子的臉立時沉了下來,利眼瞪著她,張氏只得訕訕的出去。

見二嬸走了,王元兒這才又看向王老漢,道:“阿爺現在天天都出去下棋呢?這天氣冷,地上有冰雪也滑,阿爺您可要注意則個才好!”

聽到孫女擔心的話,王老漢心中熨帖,笑道:“不怕,阿爺還沒老到走不動的時候,再說,福多也是常陪了我去的。”

“那也是因為現在福多學堂先生放假了,他才得空,平素哪里得空?”王元兒皺眉道:“阿爺,要么你和阿奶搬到我那邊去住吧,有下人服侍著,我們也放心。”

“搬去你那里住?”王老漢疑道:“這……”

他看向自家老婆子,咋突然的說起這一茬來了?

王婆子也很是驚疑,從前不是說過了,要在老宅里住到死的么,這丫頭咋又提起這個來了?

“阿爺,阿奶,你們年紀都大了,阿奶成天在家我也就不說了,可阿爺您是個呆不住的,天天往外跑著,身邊卻沒個人服侍著,萬一有個啥好歹……我不放心。”王元兒好意說了一句。

原來是為這個,王老漢心里一寬,道:“這哪有什么的,哪個老人不是這么過來的?你這孩子忒有心了。”

他們這些鎮上的人家,又不是什么高門大戶的,哪有那般金貴,老人兒都是東家西家串門的,日子也就這么過來了。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是阿爺您不同,早前您已經中過風,這小半年好容易才把身子養得利索些,自是要仔細的。”王元兒蹙著眉尖道:“我那邊有下人在,伺候著我們姐兒幾個也安心。”

“沒事,這不還有福多那孩子嗎?”王老漢呵呵地笑。

“那福多上了學堂呢?”王元兒淺笑:“他也不能時時刻刻伴著您啊!”

“我知道你這丫頭是孝順,但實話說,搬去你那邊住,卻是不大可能的。”王老漢輕嘆道:“也不是我和你阿奶不愿意和你們住,只是你二叔二嬸都還在,我們兩個老家伙要是越了他們搬去你們那,別人會怎么看?只怕把你二叔二嬸的脊梁骨都戳得直不起腰來。”

大兒沒了,可到底還有二子,要是不和王二他們住,只怕外道人會說是他們兩口子不孝,把老爹老娘都趕出去和大房孫子住呢。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人們很多時候往往只會看表面,你一言我一句的,輕易的就能把原本的小事給翻成一件大事了。

王元兒也知道這里頭的難處,抿了一下唇,道:“那我給阿爺買個小廝服侍著吧,這樣你去哪都有人跟著,我們也放心了!”

“哎喲喲,這不成,不成。”王老漢一聽更了不得,連連擺手,道:“你阿爺我一生閑散慣了,那需要什么小廝哥兒貼身伺候跟著,沒那么金貴的,要不得,要不得,甭去花這個冤枉錢。”

“阿爺……”王元兒有些好笑:“這叫什么冤枉錢,該花的咱就花,銀子賺了不都是要來花的么?”

“不可,不可。”王老漢仍擺手。

這一直在門口偷聽的張氏不淡定了,連忙跑了進來,道:“哎喲,我說爹哎,難得元丫頭一片孝順,你就全了她的心意唄,這誰不愿意有人當祖宗被伺候著啊?”繼而又看向王元兒,道:“元丫頭,你別聽你阿爺的,你這提議我看是極好,我和你二叔都成天掛心著呢,畢竟你阿爺年歲也大了嘛,要是出個啥事沒人曉得可咋辦?”

王婆子聽了臉一黑:“你不會說話就用針線把你那把臭嘴給縫上,啥出事啊,出啥事啊?大過年的,你嫌晦氣不?”未等張氏回話,她又劈里啪啦的道:“還有,我不是叫你去把那只雞給處理好了嗎?你倒是會來事,一把年紀躲外頭聽墻角,我都替你嫌臊。”

張氏臉一紅,辯駁道:“娘,我哪有聽墻角,這不是要進來和您說事,恰好聽到了嗎?”

王婆子哼了一聲,正欲回話,張氏又搶著道:“娘,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是說回元丫頭所說的事吧,媳婦就覺得她說的事事在理。”

“二嬸既然覺得侄女說得在理,咋不見你買上個下人服侍我阿爺呢?”王元兒淺淺地笑著,說出的話如同尖刺一般刺向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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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訕笑:“元丫頭真是說笑了,咱們家哪有你們富貴唷,現在鋪子里的生意也不見好,哪里的錢買下人啊。不像元兒你,莊子鋪子田產跟不要錢的買,生意是一年比一年好,你二叔和你真真是沒法比。”

這話說得酸不溜秋的。

王元兒垂了眸,反刺了回去:“哪有二嬸說的這般好,銀子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可往這里頭放了不少心思呢。”

“甭管是不是大風刮來的,總是元兒你有本事,也有孝心,買個下人服侍你阿爺,這外道人曉得了,一準只會舉起大拇指的。”張氏一臉討好地笑,道:“依我看,既然要服侍你阿爺,那么你阿奶也不能厚此薄彼啊,是不是也買個丫頭來使喚?”

嗬,這臉皮厚的,倒跟三尺厚沒差了!

王元兒還沒答話,王婆子就先道:“我說你這臉皮是老樹皮呢還是豬皮呢,咋厚成這樣,一點都瞧不著紅,買個丫頭?虧你說得出,買回來,是伺候我還是伺候你?用丫頭,你就不用媳婦伺候老人的責任了是不?”

“娘,我哪有這個意思,您不是成天說沒人和你說話嗎,有個丫頭,不也能陪你叨嗑?又能幫著做事兒,咱們也輕省些,何樂而不為?”張氏才不管臉熱不熱呢,爭取利益才是個理,又摸著自己的大肚子道:“媳婦這月份也大了,到底是上了年紀,事事都不能兼顧到,我倒是沒所謂,怠慢了娘可咋整?”

她一邊涼涼的說著,一邊拿眼角去瞟王元兒他們。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服侍我們這兩個老骨頭了!”王婆子冷冷地笑。

“哎喲,娘,您一聲令下,媳婦哪有不聽您的?我就是想,有個丫頭在,能兼顧到媳婦不能兼顧的地方嘛!”張氏腆著臉笑,又試探的看向王元兒:“元丫頭,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王元兒嘴角微勾:“二嬸說得在理。”

張氏聽了臉上一喜,然而,未等她那喜色全散開,又聽得王元兒道:“只是不知,二嬸拿多少銀子出來買這下人,這養個下人,每個月少說也要一兩銀子呢!”

張氏瞪目結舌:“不是元丫頭你買了來服侍你阿爺阿奶么?”

“這是放在二嬸家的丫頭,怎的就變成要侄女出銀子了?”王元兒似笑非笑的。

張氏的臉又青又紅,嘟嚷道:“這也沒花你多少銀子,再說,這是服侍你阿爺阿奶的,做孫女的,連這個錢都舍不得么?”

“便是服侍阿爺阿爺的,那這也有二叔二嬸的份,不如我們兩家各出一半?”王元兒依舊笑得恬淡。

張氏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心里暗罵,難怪人人都說越富的就越小氣,果真就是這個理,自己奴仆環擁,卻還要和她計較這點兒銀子。

她的心事全擺在了臉上,王元兒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在想啥,嘴角斜斜的勾了起來。

并非她小氣舍不得那些銀子,而是她看不慣二嬸這副理所當然的來占便宜的樣子,所以才這么刺她。

“元丫頭別拿二嬸開玩笑了,二嬸哪有這個錢喲?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嬸是個啥情況。”張氏撇著嘴道。

“行了行了,別在那丟人現眼的,什么丫頭,咱家里是什么大廟還是大殿,哪裝得了下人?下去,少在這添亂。”王婆子不耐煩地沖張氏擺手。

張氏心有不甘,可叫她拿銀子出來買這下人,那她還真沒有,又想既然王元兒提,那她肯定有法子,自己倒是趕著上來找不自在了,想著便扭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