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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就在半個時辰之前,葉長歡趕路到了河泰城,這原本凡人所居的城池,故一眼望去,根本看不見什么修道者,偶爾有一個也不過是練氣一層。
同時,在葉長歡真正踏入城門的那一刻,就隱隱感覺到了心口沉悶之感。她甚至感覺不到一絲靈氣,以至于修道者如同吃飯飲水一般的吐納之法徹底無用,身體也不似之前那般輕盈,甚至可以說這里對修道者而言就是個負擔,如同長久生活在平原的普通人到了高原變得缺氧虛弱。
“難怪這里明明離靈橫山脈不遠,也不見修道者落腳此地,怕是連低級妖獸不都愿意來作亂。”
葉長歡深深吐了一口氣,努力適應環境,拿出任務信封中的任務條,根據上面的地圖走向駱家。
駱家在河泰城是赫赫有名的首富,以制藥聞名,甚至是給奉天宗提供煉丹原料的一小股貨源之一。是以,駱家所在之地也是最繁華熱鬧之地,可葉長歡卻越走越不對勁,因為沿途的人越來越少,到最后甚至一個人也看不見,整個城中地區,與外圍簡直徹底反了過來。
就是作為首富的駱家,氣派的門前一片寂靜。
“誰啊?”
聽見叩門聲,里面的人警惕的問。
“奉天宗弟子顧斯善,接下任務來到此地。”
葉長歡回。
那頭沉默了片刻,門徹底打開了。
出來的是以一位而立的年歲的男子,眉眼間已經生出了皺紋,一身綢緞,倒是富貴。他看看也長歡,又看看葉長歡腰間的弟子令牌,面上立馬露出喜意:
“仙長,你可算來了,快請進。”
他一邊招呼一邊介紹自己道:
“我名為駱達,是駱家管家,家主已等候多時,不知仙長這一路奔波勞頓,可曾用飯?我立馬去安排。”
“無礙。”葉長歡謝絕對方殷勤過頭的好意,直接了當問道:
“此次與我一同接下任務信封的還有同門四人,想來他們應當已經到了,你將我帶去與他們匯合即可,另把所謂妖魔之事仔細說一說,我們也好有個定奪。”
“這是應該的,各位仙長也在等您呢。”
駱達笑著點頭。
然而他才說完,正廳內就飛出一個身影朝著葉長歡砸了過來。
好在葉長歡反應快,抬手目光如炬的抓住對方的后衣領讓其不至于臉著地。
“我們不過是想要就在這兒修整罷了,主人家都同意了你們憑什么不樂意?何必咄咄逼人!”
少女的聲音憤怒又傲氣,甚至還有點委屈。
葉長歡撇了一眼自己接住的人。
奉天宗的弟子牌。
她的眼睛瞇起。
“你放屁!你們這些南弦宮、朝陽宗的弟子,在外不知殺了多少我們奉天宗的弟子,現如今虎落平陽,便聯合在一起,還想呆在奉天宗的地界休息,做夢!”
被接住的男修光急著吵架,沒來得及注意到身后的葉長歡。
而廳內,一個囂張的聲音響起,淡淡的道:“弱肉強食,奉天宗養出一堆廢物,殺了也就殺了,我朝陽宗會怕嗎?另外,誰說我們是一伙的?南弦宮窩囊,但寶物應當不少,今日,便都留下吧。”
“你!你就不怕我師兄醒來……”
“那得看看他能不能活著。”聲音不屑的笑了:“死都死了,不如讓我立功一件,今日,南弦宮要死,奉天宗的也要死,不過殺你們奉天宗實在是毫無挑戰,不若你們都給我跪下學幾聲狗叫,當我幾天奴隸,我心情好了,說不定會饒你們一命。”
“你敢!”
男修氣極,咳出一口血。
想來之前被踹出來受了不少的傷。
“有什么不敢?你們不會真的以為奉天宗是中州第一宗吧?笑死人了哈哈哈哈哈,奉天宗的弟子,放在朝陽宗連狗都不如!不過是集結的一些垃圾罷了,今日讓你們學狗叫都是抬舉你們了!”
“好一個抬舉。”
葉長歡手落在掛在腰間的刀柄上,語氣平靜的走進了正廳。
她的出現讓現場靜了一靜。
適才看清正廳該是有多熱鬧。
坐在主座的駱家家主駱鴻一臉苦相,他本就是一個凡人,這些都是修士壓根一個也不敢得罪,只能當啞巴。
而廳中的三波人,一波是受了輕傷的奉天宗弟子,一波是兩個一身紅袍的修士,為首的相貌周正,表情卻格外的張揚得意,讓那張臉損失了不少美感。他一人站在中間,仿佛主宰。
至于另外一波,葉長歡就熟悉了。她有些驚異的看著最狼狽的那群人。
可不就是她幾天前在靈橫山脈遇到的南弦宮一行嗎?他們本該是這群人之中修為最高的,可現在,幾人幾乎重傷奄奄一息暈死了過去,宴為殊那張脫俗的臉蒼白一片,一身血跡,好不凄慘。
葉長歡:“……”雖然有點不合時宜,但是有被爽到了。
她腦子里的系統強忍咆哮:……男主!男主怎么會變成這樣!?
可惜葉長歡聽不見它無聲的嘶吼,抬眼在這些人里看到不是竇如煙,而是那個無處不精致的芙蓉。
“怎么會是你?”芙蓉瞪大眼睛。
她早已沒了那股子精致的心思,衣裳破了好幾處,可見靈橫山脈一行,他們經歷并不算好。
“奉天宗的弟子?”朝陽宗的弟子見她揚眉。
“又是來送死的。”
葉長歡也笑了:“我當能有多強,原來都是受了傷,讓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罷了。”
她何其精明,見此如何推測不到事情的始末。
駱家原本是奉天宗的管轄之地,這個時候本該是招待奉天宗弟子來解決麻煩的,但今日想來并不是什么吉日,從靈橫山脈遇難的南弦弟子想要借地修整,不知什么目的來此的朝陽宗弟子也來此住宿。
偏偏三宗之間有著不小的血仇,奉天宗弟子自然不愿意,這才產生了方才的鬧劇。
“練氣六層,你也不過是朝陽宗的外門弟子罷了。”
葉長歡如是道。
南弦宮的人受了重傷,現在比廢人稍微好點,奉天宗的四個弟子三個練氣四層一個五層,難怪這個朝陽宗弟子這么囂張。
“那有怎么樣?我不過才入門一年,日后有的是機會攀升,怎么能和你們這些廢物相提并論?”朝陽宗弟子邢輝陰沉了臉。
“怎么?你也想挑釁我?”
他是新弟子,有這個修為已然是不錯的了。哪里像這些奉天宗的雜役弟子,努力幾十年說不定都還不能筑基。
“這位師妹,快回來!”
奉天宗的弟子聞言,連忙叫到,平時在宗門怎么爭斗都罷了,在外面他們定然不會幫外人。
更何況這位師妹他們都沒見過,寂寂無名,怎么可能打的過?
“這不是找死嗎?”芙蓉驚訝葉長歡的魯莽,這個邢輝她試過,雖然只有練氣六層,但到底是外門弟子,功法是黃級中等,一般的練氣六層定然是打不過的。
“丟人現眼。”和邢輝一道的朝陽宗弟子不客氣的嘲笑。
讓奉天宗的幾人也覺得臉熱。
偏偏葉長歡好似聽不見一般,笑著走上前,悠悠的道:“那我便多謝道友不吝賜教了。”
“錚”
青鋒緩緩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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