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號:搜索第73章她甚至在他的瞳孔中看見了她,只有她。第73章她甚至在他的瞳孔中看見了她,只有她。←→:
ZB一切發生不過電光火石之間,待眾人看清楚時,已然是孟云卿和顧斯惡對峙的場面。
“你算個什么東西?”
孟云卿被阻,眼中閃過殺意,不屑的撇了少年一眼,才要轟開,卻發現這個筑基修士不知用了什么術法,居然讓他寸步難進。
這根本不可是筑基的修為。
孟云卿幾乎立刻就反應過來,對方身上的氣息堪比元嬰,和下了下界修為被壓制到金丹的他來說,的確棘手極了。
可他也不是什么正常人,知道如此,依舊不依不饒的一掌攻向顧斯惡。
后者不退不躲,一把銹劍借力打力,一切行云流水,孟云卿表情癲狂,看著近在咫尺的葉長歡,邪笑道:
“這就是你那個胞弟?娃娃親?不過如此,我說過,只要你跟隨于我,解開了我的疑惑,我自會給你好處……唔!”
他的臂膀被一劍貫穿,顧斯惡抬眸:“我讓你滾。”
孟云卿目光一暗,震出銹劍,趁著這個空隙朝著對面的葉長歡抓去。
葉長歡從開始到現在就這么冷漠的看著他的動作,在他眼里浮起喜意時驟然一頓,只見女修一刀毫不猶豫的揮下,聲音張揚:
“嗟來之食,你也配?!”
巨大的烈日襲來,孟云卿一退再退,捂著肩膀退到了雕像邊上,發出巨大的響聲,纏著棺槨的鐵鏈搖搖晃晃。
“公輸師兄!”
一群修士連忙上前。
唯有一人站在人群之中目瞪口呆:“公輸師兄?”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與顧斯惡一路走來的長孫眉,可她明明記得此次化丹城,天羅殿并未遣派公輸淮前來,領隊的明明是另一位金丹師兄……
對了,天羅殿當初領隊他們的金丹師兄們呢?
沒人察覺到她一個練氣大圓滿的異樣。
而葉長歡也并未乘勝追擊,反而一手擋住顧斯惡的動作,握著長刀走近殺紅了眼的東方寂:
“我也好奇卜詩懷是怎么死的,不過我更好奇這位道友憑什么以為我與我阿弟兩個小小的奉天宗雜役弟子就能殺得了貴宗的卜詩懷?”
“什么意思?卜師姐不是你們殺的?”
朝陽宗筑基修士不可置信。
葉長歡含笑側頭:“我們若是有這個實力,還會待在雜役處嗎?天生廢靈根罷了。”
“廢靈根?廢靈根能和金丹期抗衡?”東方寂冷笑,不愿意聽此人的廢話。
方才顧斯惡和金丹期的孟云卿交手不落下風,誰說沒有機會殺死卜詩懷的。
“是啊,兩位奉天宗的道友,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孟云卿吐了丹藥,笑著站了起來,表情無異,實則本質不改,火上澆油。
可他說話的下一秒,被葉長歡扯到身后的顧斯惡瞳色迅速恢復了黑墨,冷漠的臉色瞬間蒼白,像是飛快被抽干了力氣,若不是葉長歡眼疾手快扶住,險些倒在地上。
盡顯脆弱頹靡。
他低低的在葉長歡耳邊:“我無礙。”
葉長歡見他如此,并未言語,只是面無表情的掃了孟云卿一眼。
孟云卿:“……”
該死,又不是他傷的,這個女修什么意思!?明明受傷的是他!
葉長歡不再看他,剛才那一眼好像只是想要記住他的臉,續而轉頭正色:
“諸位也瞧見了,不過是短暫提升修為的法子罷了,副作用極強,我阿弟如今幾乎脫力,如此大的副作用,如何能在殺了卜道友之后,又迅速恢復實力來對付旁人?”
“道友莫不是不愿招惹惹不起的人,拿我姐弟二人出氣罷了。”
“就是,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齊瑞和戈正信已經走上前,扛住了顧斯惡。
錢娢抱臂幫腔:“原來是自己惹不起,拿我們這些小人物開刀,既要臉又要皮,天底下哪里有這么好的事!?”
“你什么意思?什么我惹不起的人?你知道是誰殺的卜師妹?”東方寂對葉長歡道: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不是蒙騙于我,不然我定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話到此時,言語間的殺氣已經讓宋宏的心徹底提了起來。
他一直沒有出聲,將存在感降到了最低,為的就是讓徹底暴走的東方寂不給葉長歡和顧斯惡說話的機會,直接斬殺。如此,事情的真相也會掩埋,可誰知突然冒出個天羅殿的人搗亂。
現在他只能暗自惡狠狠的瞪著葉長歡的后腦勺,威脅之意盡在其中,只希望這個奉天宗的雜役弟子識趣,知道落霞谷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可他才瞪了一眼,對方后腦勺就跟長了眼睛似的,猛地回頭,與他來了個四目相對。
宋宏:“……”
葉長歡緩緩的說出了他最不想聽到的話:
“當初爭斗之時有的是四人,為何道友只問我與阿弟,不問問另外一個人呢?”
所有人的目光隨著葉長歡的意有所指,落在了宋宏的身上。
“不是我,你含血噴人!”
宋宏幾乎立刻否認。
東方寂表情更冷:“她都還未說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便說不是你,不是你什么?”
宋宏:“!”
落霞谷的領頭金丹修士伊仇見宋宏如此此地無銀,也皺起眉頭,站出來道:
“東方道友,空口無憑,話不能亂說,兩個雜碎想要逃脫罪責,信口雌黃罷了。”
葉長歡矛盾轉移,明明方才還是千夫所指,如今卻成為了觀望之人,聽見“雜碎”二字挑眉,伊仇被她這一眼看得眼皮一跳。
果然,葉長歡不介意雪上加霜:
“是不是信口雌黃,問問旁人便是,我們登臺之時,可不止我們三人而已,我與阿弟如何狼狽不堪,你們落霞谷宋道友如何英武不凡,不是一目了然嗎?”
說到最開始登臺的,可不就是南弦宮的一行人?
或者說,宮葉。
宮葉此人的出身根本不需要她顧忌誰的面子,再加上南弦宮自詡中州第一,哪里會忌憚落霞谷,感受到東方寂的目光,她冷淡的陳述事實:
“當時的確只有三人登臺,那兩個修士皆是靈氣枯竭,脆弱不堪,宋宏狼狽有余,僅此而已。”
她并未見到是誰殺死了卜詩懷,但有這句話,足矣讓眾人心里有了決斷。
“你誆騙于我!”
宋宏突然爆起,朝著葉長歡的方向刺去。
他的速度極快,但到底不過筑基修為,在金丹修士的眼里不過爾爾,葉長歡就看著他這么暴走,嘴角微揚。
也不反抗,更沒有躲。
她知道有人會站在她的前面,這不,還有一個東方寂的嗎?她這個證人在事實還沒落幕之前,怎么可能會讓她死。
可她沒想到擋住這一擊的,會是另有其人。
宋宏被震飛出去,落霞谷伊仇不至于看著自己宗門的弟子被如此對待,冷冷的看向多面之人:
“蕭燃,你什么意思?”
蕭燃收回手中的劍,并不畏懼:“我護我奉天宗弟子,莫非還需要理由不成?”
“奉天宗?他們還真是奉天宗弟子?”
蕭燃的出現事情越加明了。
“可奉天宗此次來的隊伍中幾人為何不在?”
“他們不是說了嘛,雜役弟子,如何能被選中,自然是自己來的,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是雜役弟子。”
“可笑,朝陽宗的新秀,居然會被兩個奉天宗雜役弟子斬殺,說出去誰信?落霞谷這栽贓陷害未免太過拙劣。”
“不,你們都被蒙蔽了!是他們,他們殺的卜詩懷!兩人不過作秀而已!”
宋宏不甘。
“宋師弟。”這副沒出息的樣子讓伊仇也不贊同的拔高了聲音:“我落霞谷的弟子敢作敢當,斬殺卜詩懷并非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何必如此遮遮掩掩!”
宋宏不可置信:“伊師兄。”
他猛然反應過來什么。
看怪物一般的看著對面的葉長歡。
對方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
似是早有所料。
或許這一切,本來就是個局,他們也知道自己是小小的雜役弟子,殺掉卜詩懷的后果負擔不起,所以才借他的手。
難怪。
難怪那時兩人明明可以聯手斬殺他的卻不動,他還以為兩人是因為礙于落霞谷的威勢或是靈氣枯竭,但細想方才那個顧斯惡爆發出的實力,哪里沒有殺他的余力?礙于落霞谷?他們連朝陽宗都不怕,又怎么會害怕落霞谷!
“原來是你。”
東方寂朝著宋宏伸出手,頃刻間就可以要了宋宏的命。
落霞谷又豈能讓人踩在自己臉上?
伊仇擋下攻勢:“東方道友,修士在外,生死有命,可別輸不起。”
“你們都該死!”
兩個金丹修士瞬間暴打在一起。
高臺上鐵鏈悉悉索索。
葉長歡頓了一下。
對蕭燃道:“多謝蕭師兄出手。”
“同為一宗,本該如此。”蕭燃正色:“云橫與我說過你的事,庇護隊員原本是我的本職,卻不想是我想的不周,此事算是予你的回報。”
他掃了這幾個雜役弟子一眼,各各少年意氣,卻和雨后的春筍一般,生機勃勃,也脆弱不堪。
修仙界何其殘酷,這一路走過來不知要吃多少苦頭,死的人更是數不勝數,蕭燃從不主動結識這些雜役處的弟子,一是并無必要,二便是不知何時,他們早已成為累累白骨。
他不知這幾人能活到何時,眉目中多了些許感慨,語氣柔和了一些:
“還有兩個時辰化丹城就會關閉,這期間會是斗爭最激烈之時,若是想活,你們最好躲得遠遠的。”
現在起,這里就是金丹修士的戰場。
金丹以下,一旦誤入其中,必死無疑。
葉長歡等人明白他的好意,拱手道:“多謝蕭師兄。”
他們并非宗門選擇而來,蕭燃沒義務像保護云橫等人一般保護他們,同時,他們從來到這里開始,也沒想過要別人庇佑。
鬧劇以宋宏受了重傷而結束,東方寂不是不想殺之,奈何伊仇不好對付,其次,南弦宮及其他九宗金丹修士,徹底將棺槨打開了。
這一次,就是孟云卿都暫且并未去找葉長歡,而是加入其中。
葉長歡等人占據在最為偏僻的一尊九頭怪獸雕像之后。
錢娢他們觀摩這金丹修士的浩然一戰,從中學習感悟。
葉長歡則將目光定在了顧斯惡的臉上。
她若有所思。
不對勁。
很不對勁。
現在的狗崽子小臉刷白,吃下療傷丹藥不見好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氣也沒了。閉著眼睛眉頭微皺,加上初顯優越的五官,成功從小狼狗變成了小白臉。
她想到對方方才突然爆發的實力,手搭在他的腕間,靈氣灌入,很快隱沒其中。
得出的結論也格外怪異。
因為她并未感覺到顧斯惡身上過重的傷情,甚至因為吃下丹藥后,那些傷口已經結痂無礙。
按道理現在的顧斯惡應當拽得要死才對,為何卻一副重傷之相?
“阿弟?”
葉長歡試探的喚了一聲。
沒應。
也對,不遠處金丹修士打得驚天動地,爆炸聲、爆破的氣浪,幾乎要把此地掀了。就連他們設起的屏障都要搖搖欲墜,如此大的動靜,顧斯惡毫無動靜。
她喚了一聲,對方能聽見才怪。
她不是多事之人。
可直覺告訴她,不能讓這家伙再睡下去,再睡下去一定會出現她不樂意見成之事。
她試著湊上前,掐住顧斯惡的脖子,力道漸漸收緊。
她在賭,賭一個修士的惜命程度。
這種感覺很奇妙。
葉長歡發誓,她殺的人不在少數,對殺人絕不畏懼也不愧疚。
但現在在她手中的是顧斯惡。
從頭到尾冷漠話少,狗脾氣討人厭的顧斯惡。因為實在太討人厭,她從一重生看見這家伙起就想收拾這貨。
他們從東洲那個小破村斗到奉天宗,羈絆最深,戰意就越濃。
顧斯惡想徹底打敗她,她則想要這個狗崽子徹底被她踩在腳底下。
而如今如她所愿,他一臉蒼白,脆弱不堪的任她施為,這是一個好機會。
葉長歡目光暗了暗,手松了下來。
但不是她想要用的方式。
怎么松開了,還差一點點。
討人厭二號語氣失落。
仿佛損失了一個億。
葉長歡咬牙:“你什么滾出來的?不是說斷聯五日嗎?”
宿主,現在離五日也不差了。
系統提醒,它來的早一些,一來就看見這個人類掐著炮灰大反派,這種好事,它甚至不敢出聲,就怕驚擾了對方沒把人掐死。
可惜還是沒成,它頗為遺憾。
“滾。”
葉長歡語氣很沖。
系統想到這個人類對自己不可告人的心思,聽見她的語氣并不生氣,反而:宿主,你是在和我玩欲擒故縱嗎?
葉長歡:“……”
葉長歡額頭青筋突突。
突然覺得自己被寄生的靈魂也臟了。
她還沒來的及說話,機械的聲音罕見遲疑:宿主……你前面……
前面什么?
葉長歡下意識看去。
還沒來得及松開完的手被死死地抓住,她敏銳的抬頭,不知何時,一臉蒼白的少年已經低下頭,兩人鼻尖相隔不過一寸。
抬眸時,她就這么和那雙血紅轉動的眼珠四目相對,沒有情緒,乃至懵懂。
她甚至在他的瞳孔中,清晰的看見她。
只有她。
那是一種野獸鎖定獵物的目光,冰冷,侵占,攻略,且蓄勢已久。
葉長歡的直覺讓她有且只有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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