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出秘境;夜溟葉長樂現,渣男火葬場開端第308章出秘境;夜溟葉長樂現,渣男火葬場開端:、、、、、、、、、、、、、、、、、、、、、、、、、:irrxs
明昭原本勾起的嘴角一收,周圍的山水化也在跟著扭曲,此地成為了一片混沌。
那張明艷的臉浮現了明顯的褶皺,發絲摻雜了大量的花白,她在飛速的變化,最后垂垂老矣。
“前輩……”
顧斯惡瞳孔微顫。
年輕堅韌的目光早已不在,更多的是威嚴和年長者的穩重,她側頭,連聲音也蒼老下來,掃了一眼顧斯惡腰間的銹劍:
“你這劍,不錯。”
一如妖獸邊界,那個騎著鐵馬而來的修士,見他第一面,也是這句話。
隨后看向葉長歡:“這一屆的九宗大比不愧為千年最為繁盛的一屆,弟子的確敏銳,不過我記得我好像從暴露過自己的身份,你又是如何猜出來的?”
自倉乾成為梵天秘境新的主人之后,原來的老道自然也就此離開,大戰之后的明昭處理完宗門事宜,獨自去了一趟妖獸邊界,哪兒早已密不透風,外界從這兒看過去什么也看不見。
無人知道修士在那一刻想了什么,此后轉身自請成為新的鏡靈。
按情況她會在倉乾進入天門之時指引這些弟子獲得機緣,不過這一屆剛好巧遇上屆鏡靈,她索性并未露面。
“其實這一切原本也并無破綻。”
葉長歡搖了搖頭:“但老前輩說過,梵天秘境還有一個真正的鏡靈,一開始我并未在意,但就在方才前輩出現的時候,我突然就想起來,這里是梵天秘境。”
“什么意思?”
明昭一笑:“莫非你這都能忘了不成。”
“不。”葉長歡抬頭,冷靜的道:
“正因為這里是梵天秘境,本該是歷練之地才對,天門一事和東洲之叛出現是情理之中,但莫琮前輩與你在這些事中并非至關重要的節點,卻也細致無比,就成為了破綻。”
難怪,梵天秘境里的每一件事都像是旁觀者放給他們看的,唯有莫琮和明昭之事,雖然穿插其中,但卻極為細致。
是以,后者并非是旁觀者放給他們看的,而是當局者自己沉淪其中罷了。
明昭就是那個當局者。
她兩千年來看守秘境,帶著每一屆弟子重復當年之事,自己何嘗不是自欺欺人?
“啪、啪、啪。”
明昭拍著手,眼中閃過贊賞:
“猜的不錯,不過不必用那般目光瞧著我,我所修本就是逍遙道,與杜長老一般從心而為,是以在這里依舊能不誤修行,我倒也不是那般為了往事舍棄仙途之人。”
到底是西洲曾經獨領風騷的天驕,她不否認自己對往事的眷戀,但自怨自艾耽誤修行,顯然也不是她這般傲氣之人做出來的事。
“前輩現在還未曾放我們出去,是有話要說?”
葉長歡恭敬。
“是也不是。”
明昭眼尾上揚,語氣溫和:
“我只不過是好奇奉天宗收了兇道弟子,還得了九宗大比第一,是以想要多看兩眼罷了,你是殺戮道?身上殺氣倒是極重,可惜血氣不夠,可曾大開殺戒?”
談及道義,葉長歡并不隱瞞,實話實說:
“晚輩并不認為殺戮道便非得大開殺戒,若真的殺的越多越強,那過往的殺戮道修士,怎么就沒得道成仙,反而半路夭折呢?更何況我并非殺人狂魔,旁人與我無冤無仇,我何故一言不合便殺之?
此外,前輩該是記錯了,本宗收的是兩位兇道弟子,并非一位。”
“你對你自己的道義倒是見解頗深,或許你之所言并未有錯,可大開殺戒和亂殺無辜并從來都是兩回事。”
葉長歡只覺自己的思路被點起來波瀾:“前輩的意思是……”
明昭面上多了些祥和慈意:
“兇道之所以是兇道,并非它虛有其名,若是你如今的殺戮道是一把寶刀的話,若是沒有一場大開殺戒來積攢血氣,那便是一把從未開刃的寶刀。”
殺戮道就是殺戮道,它注定要用血腥和殺伐來開刃,不是小打小鬧的幾十人亦或是百來只妖獸,相反,是一場真正的殺宴,血流成川,甚至伏尸百萬。
這就是兇道的本性。
永遠掩蓋不了的劣根。
“不過奇怪,原本這種事就算倉踽這個師尊不稱職沒提醒你,倉宗主也絕不會忘記的才對,為何你卻一點也不知道?”
明昭困惑不解,無意抬眼看見顧斯惡,突然一笑:
“至于兩個兇道?誰給你們說修羅道是兇道的?這世間三千道義,真正的兇道從來只有一個,那就是殺戮道,能稱得上半個的,該是那個半途未能改道成功的千殺道。修羅道?不過是誤入歧途的人多了,將之污名化罷了。”
像是看出兩人的不解,她繼續道:
“這世間三千大道,一共分為兩類,仁道和兇道,其中仁道就占兩千九百九十九,也就是說,這些道義,不管如何走下去,最后都是殊途同歸,逃不過一個‘仁’字。
而兇道唯有殺戮道獨占其名。”
“是以修羅道,是仁道之中,最大的那一分支。”
話音落地,劍修原本萬年難有表情的臉難得繃不住了,倒不是因為自己道義突然換了個分類,而是他上輩子受盡背棄,這輩子下定決心就是要做個鐵石心腸的壞人的。
修羅道以惡入道,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他也算得償所愿。
但現在告訴他,他這個鐵石心腸的壞蛋最后會變成最好的那個好蛋。
論誰誰繃得住?
“修羅道以惡入道,如何不是兇道?”
顧不上恭敬,劍修據以力爭。
明昭絲毫不慌,直戳痛點:
“你如今精神力早已到了鴻蒙境后期,試問你自己不知道所謂的修羅道以惡入道,不是要你作惡多端,而是要你參悟惡從何來?世間慘死之人的戾氣皆為你所接納包容,借刀殺人是惡、偽善自私是惡、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也是惡……”
顧斯惡一啞,他倒想說不是。
但身邊還有個葉長歡,他還沒忘記自己在天羅宗參悟道義時與她說過同樣的話,更何況他并不善扯謊。
眉頭微皺,索性找了實證:
“可另外一人也是修羅道,他并非如此得道。”
“早些晚些罷了,若是他能參悟,大道他行,若是參悟不了這一點,那就走火入魔,左右也不是第一個了,不過這個你不用擔心,畢竟你現在已經參悟了。”
明昭三兩撥千金。
顧斯惡:“……”
宿主,這個炮灰反派日后不會成為大善人吧?
系統幸災樂禍。
葉長歡抱臂:“難說,說不定能扶著老太太過馬路呢?”
這兩人一統斗智斗勇走了一路,雖然有一個并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但不妨礙系統與之的仇恨度和葉長歡持平。
一想到那個揮劍殺人不眨眼的冷面劍修和旁人正打得刀光劍影,突然就來了一句:“此戰先停。”
隨即一個轉身留對手風中凌亂,自己淡漠落地,身影挺拔筆直,眼神不可一世,然后……高冷孤傲扶起路邊的老太太。
被人由衷的夸贊:“小伙子真是個好人。”
一心想做個壞蛋的劍修:“……”
畫面感太強,一人一統邪惡:“嘿嘿。”
“好笑嗎?”
“頗為滑稽。”
“你笑出聲了!”
劍修咬牙切齒。
葉長歡回神,咳了一聲:“下次注意。”
那就是真的笑話他嘍。
“顧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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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氣了。
“在呢在呢阿弟。”
葉長歡收起笑容,實話實說:
“做個仁善之人,并非是壞事。”
他當然知道!
再者所謂仁道并非真的是處處發善心,相反,這三千大道中,除了殺戮道都歸為仁道,也不見得人人都和善。
他們依舊殺伐果斷,當斬則斬,此中亦有險惡之人。
此處之“仁”,指的是對天地的大義,那是他們走到最后的終點,而不是過程。
“就如你們宗主,可知他修的是何道?”
明昭開解。
兩人豎起耳朵。
“天道之子一出生便是極品天靈根,所修之道,并非三千大道之中的一道,而是那三千零一,也就是真正的——仁道。”
他自一出生就是為了不讓人族滅族而來,這一路用的手段殺的妖獸人修從來只多不少,但這并不代表他不“仁”,若是他從天門之中出來之后遵從天命,挽救了人族,他即可成仙得道,這是大仁。
偏偏他反其道而行之,妄想滅族妖族,刃下不愿留活口,實屬逆天叛道,自遭天譴。
該說的已經說完,明昭不愿留人,抬手兩人身后的漩渦在此浮現,她逐客道:
“秘境已開,你們且出去吧,不過秘境出口本就紊亂,你們出去的落腳點只能保證在五洲之內,并非原來的奉天宗,落地之時,且注意當心。”
各知得知了自己道義的辛秘,兩人還未能理清,聞言恭敬拱手:
“晚輩謝過指點之恩。”
明昭閉上眼睛點了點頭,沒去看兩人離開的身影。
一如千百年來她皆是如此,送走一行人,便專心修煉,待下次閉關結束,新一屆的弟子就會前來,她再次化為年輕時的模樣,放任自己短暫沉溺于往事之中。
可惜這次不行了。
她知道了外界的情況,必然是會出去的。
“前輩。”
身后傳來聲音。
她微驚回頭,葉長歡站在漩渦邊緣,離開的劍修去而復返,手中多了一塊折疊整齊的布料。
布料毛邊粗糙,像是有人從衣擺之處慌亂之間撕下來的,上面隱隱看得見干涸的血色字跡。
顧斯惡雙手奉上:
“晚輩有幸得以莫琮前輩的傳承之劍,曾在妖獸邊界得見靈身,受莫琮前輩之托,將此物交予前輩,以此了結殘愿。”
明昭指尖微顫,她就此接過布片,周圍萬籟俱寂,那布片緩緩打開,時間仿佛回到千年之前,那個知道自己會死在殺局之中的修士慌亂撕下自己的衣袍,咬破手指,一筆一劃的寫下了染血字跡:
“上表天庭。上奏九霄,下鳴地府。曉稟眾圣,通喻三界,諸天祖師見證。天地為鑒,日月同心,若負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
她眼眶一紅,艱澀:“道消。”
那是一封來自千年前的婚書,卻是殘卷,因為寫下之人有意抹掉一行,實為——佳人若負,便違天意。
他沒寫下那一句,卻知自己定負佳人。
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一語成讖,自此再無故人消息傳來。
此時,秘境之外。
妖界禁地,外面妖獸著急來來往往,聲音不斷。
“派兵派兵!怎么還不派兵!”
“可是人族又有什么新動靜?!”
“那個遭天譴的奉天宗宗主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這般局勢,誰贏還不一定呢!不過說起新動靜,算起來,之前那些進入梵天秘境的該出來了吧?!妖主說了,全都殺了,一個不留!”
“就怕再出一個天道之子,也是該的。”
聲音越來越遠,黑暗里有什么東西睜開雙眼,靈氣外溢,金色的豎瞳轉動,原本巨大的長尾翻滾。
咔咔——
禁地之中的結界遭受不住皸裂開來,砰的一聲驟然炸開!
一頭黑龍破界而出!
原本鎮守的妖獸驚恐:
“少、少主!”
面上如此,暗地里卻想要通知上面,被關起來閉關的少主逃出來了!
奈何它還沒動手,就被一道靈氣打翻在地。
那頭黑龍黑氣纏繞,再次清晰時已是一張妖治邪氣的臉。
他看向遠處的方向,眼中滿是勢在必得的眷戀:
“師尊……”
此處仙山一改往日祥和,來往弟子腳下匆忙。
氣氛緊張,原本修為低的百姓不敢多言。
稚子懵懂,看著往日里的大哥哥大姐姐目不斜視,面上茫然:
“長樂姐姐,你也要走嗎?”
坐著他身側的女子眉目柔和,手中編織的花環精巧不已,聞言輕笑:
“怎么?小寶舍不得?”
她才說完,已經有一名蓬萊弟子急步走到她身后:
“師姐,妖族少主自己偷偷逃出去了,瀛洲那位還沒消息,大師兄早早就被掌門召喚,該是準備下界。”
“嗯,我已知曉。”
她臉上并無波瀾,卻是并不怎么在意。
那弟子遲疑了一下開口:“大師兄一直讓人注意著那個進入梵天秘境的九宗大比第一,好像叫顧斯善,時間過了這么久,該是也要出來了。”
原本編織的手一頓,女子抬眸,幽幽:“居然這么快,顧斯善……如此看來,我還得和師兄一道了。”
“你要走?”那弟子一驚:“可……你去做甚?”
“噓。”
女修指尖落在唇邊,嘴角勾起,狡黠眨巴眼睛:“你猜。”
這一幕像是一幅畫,可身后的孩童卻出聲:
“長樂姐姐要走?但長樂姐姐不是在養病嗎?姐姐的病好了?”
話音一落,那個本該是天靈根的修士指尖靈氣一亂,原本精致的花環居然燃起熊熊大火。
“師姐!”
弟子驚呼。
可見此的女修卻低下頭,靜靜看著燃燒的火焰,那柔和的笑意僵硬,最后掌心收緊,將一切化為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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