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妾

第265章 深夜出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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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簾子,外頭傳來聲音,“公子,夫人,我們這就走了。”

虞涼月往前幾步,剛要坐下,一雙溫柔的手朝著她伸過來,她從容地搭上去,就著那一雙手坐下。

只是坐下后,她低頭瞅了瞅,那只手依然沒有松開的意思。

她只當作不知道。

青柳和花蓮,也在旁邊伺候,兩人雖說沒少見皇上,但哪次都沒有今日離得近,更沒有在如此狹小的空間里相處。

兩人都有些拘謹,絲毫沒了往日里的活潑。

虞涼月久未出來,對一切都感覺新鮮,整個人比起在宮內的守禮矜持,此刻的她更加透著一股鮮活,還有旺盛的生命力。

她抬手,小心翼翼的拉起簾子的一角,偷摸往外瞅,嘴角不自覺的上揚露出好看的弧度,身側的秦司珩,只是看著她的背影,都感覺她此刻的心情,應當是前所未有的好。

趙前瞄到虞涼月偷看,蹙了蹙眉剛想提醒,旋即看向秦司珩淺笑的表情,把到嘴巴的話噎了下來。

主子都不在意,他干嘛管。

雖說規矩是,宮妃不得外出,這不都出來了嗎,撩開簾子看看怎么了?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只看制定規矩的主子是如何想,便行了。

他思及此,也不由順著虞涼月撩開的縫隙往外看去,別說,外頭雖說天全然黑了,但燈火通明,四周的人更是絡繹不絕,兩邊兒不時傳來小攤販的叫賣聲兒。

還有不少叫不出名字的民間吃食,傳來陣陣香味兒。

里邊兒隱約夾雜著孩童的笑鬧。

趙前在宮內一待這么些年過去了,早已經看透世間的虛偽真實,人情冷暖,但此刻還是不由為眼前熙熙攘攘的一幕動容。

“剛才那個油炸餅子好香,臣妾年幼時吃過好幾次。”虞涼月興致勃勃地介紹,“還有那個糖葫蘆,那糖的色澤,一看便知道好吃得緊,這些年也是許久沒有再吃過了。還有那個裹上糖粉的糯米果子,也是極為好吃的,年幼時,臣妾和臣妾的娘親,都喜歡吃這個,還有還有........”

秦司珩低頭看著她不自覺拉扯著自己的袖子,笑顏逐開的說著話,渾然忘了禮儀和規矩。

他只是笑著任由眼前女子拉扯,心下享受著這一刻。

虞涼月說了半晌,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丟開秦司珩被拉扯的皺巴巴的袖子,好看的眉頭蹙了蹙,露出幾分委屈,“臣妾失禮了,今日欣喜,倒是忘了形。”

他下意識地抬手捏了捏虞涼月嬌俏秀氣的鼻子,“沒事兒,今日我們只是尋常人家夫妻,不拘禮。”

尋常人家夫妻?

她才不要做尋常人家夫妻,她要做的,是這世間最為有權勢男子的美妾。

或許在男人心里,是否都覺得,女人向往的是夫妻平淡恩愛的日子?

虞涼月心想,反正,那樣想的人,絕對不會是她。

她的欲望太多,多到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承受得起這一份兒沉重。

搖搖晃晃的馬車到了一個地方停了下來,外頭“車夫”突然開口,“老爺,夫人,前頭人太多,馬車過不去,只能停這兒了。”

“嗯,知道了。”秦司珩答了一聲兒,趙前走出去,撩開簾子。

虞涼月跟在秦司珩身后,剛走兩步,素白的手便被握住,她愣了愣,看著那只手沒有掙脫。

秦司珩剛下去,青柳準備攙扶著虞涼月下馬車,結果還沒等上前,秦司珩便主動抬起了手,“夫人慢些,小心傷到。”

說完狡黠地笑了笑。

虞涼月露出幾分笑意,能讓這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伺候著下馬車,何樂而不為呢。

當即就伸出手,擺出幾分嬌嗔的模樣,“那夫君可要牽好了,莫讓我摔了去。”

兩人一唱一和,惹的趙前還有青柳皆是笑呵呵的。

幾人乘坐的馬車雖然儉樸,但幾人周身的氣度穿戴,也比身邊兒來往的普通老百姓,顯的格格不入。

恰好這一幕,被不遠處酒樓上坐著的一手持扇子的公子看了去。

他眼神直勾勾的看著秦司珩身側的虞涼月,眼神里是毫不遮掩的驚艷,“天下居然還有如此美人兒。”

身側的侍從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旋即又掃了一眼秦司珩,當即蹙眉,“公子,那女子身側的人,看起來氣度不凡,恐怕不是普通人。”

那人冷哼一聲兒,一甩扇子合上,“那又如何,我姐姐如此在宮內當娘娘,聽說皇上格外的寵愛,按理說,我可是天子的小舅子,我就不信,不過是看上一個女人而已,誰還敢真的為難我。”

他說罷,一擺手,起身,“快,快隨本公子去看看美人兒,如此美人兒,那自然要帶回家才好。”

“公子........”侍從無奈地看著他背影,眼神全然是不贊許。

剛才那人的周身氣度不凡不說,身邊兒跟著的,那個個子稍微矮一點兒,聲音尖細一點兒的,他瞧著,分明是個公公。

何人身邊兒會有公公呢?

只有皇親貴胄。

不過若是一般的宗親,得罪了就得罪了吧,反正公子被寵壞了,誰的話都不聽.....

再不濟,大小姐還在宮內呢,左右不會讓公子被人傷了。

侍從急忙匆匆跟上。

街道上,秦司珩和虞涼月走在前,身后跟著青柳花蓮還有趙前,再則,身后還跟了兩個穿著普通粗麻衣服,面相普通的男子,腳步穩健,衣袖露出來的肌膚,隱約可窺見結實的肌肉。

兩人說說笑笑,走了一截路,虞涼月在一個小攤上停了下來,看著那一盞兔子燈出神。

“怎么了。”

“這盞兔子燈,倒是跟以前,我爹為我贏來的一模一樣.....”

她的聲音輕輕,在嘈雜的人群里不注意聽,都險些聽不清。

只是那聲音里,帶著無盡的悲傷。

小攤的老板立馬注意到了兩人,老板是名老漢,看起來大約知命之年,須發隱約可見斑白,只是笑起來很是和藹,“這位夫人可真有眼光,我們這盞兔子燈,可是得很多人喜歡,不過今日出來急,老漢手里就只得這三盞,剛才被人拿去了兩盞,如今就只剩下一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