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好奇的問道。
“什么禮物?”
傅景琛看了一眼時間,
“還來得及,我帶你下山。”
說完,便吩咐司機開車去維多利亞港口。
一路上,溫婉試探著想問一問究竟是什么禮物,奈何傅景琛這人,什么都不說。
只有一句,“你到了便知道。”
見他愿意賣關子,溫婉就更期待了。
她拿起桌子上的香檳,輕輕啜飲,想著這人究竟要她什么樣的驚喜。
到了港口,離得很遠就看見岸邊停著一艘游艇。
傅景琛牽著溫婉下車,朝著游艇走去。
溫婉身上只穿了一件長裙,夜晚的海風,吹在身上,涼意甚濃。
傅景琛脫下身上的外套,搭在溫婉肩上。
“走吧!”
他伸出手,放在溫婉跟前。
溫婉猶豫了一瞬,將手放在他的掌心。
她的手還是那樣柔軟,握在手心的時候,如珍似寶,一刻也不想松開。
游艇不是很大,但勝在精巧。
傅景琛帶著溫婉來到了甲板上。
夜色旖旎,甲板上鋪滿了玫瑰。
“我昨晚便通知人準備了這些,白天時候還在想,要是晚上趕不回來怎么辦。”
溫婉不會因為鋪滿整個郵輪的玫瑰花感動,但傅景琛愿意為她費這個心思,一天之內往返大陸和香港。
這份心意,彌足珍貴。
“要是你今晚沒有趕過來,你的這些心思不就白費了。”
溫婉走到甲板邊,靠著護欄對傅景琛說道。
傅景琛走近,雙手撐在欄桿上,將溫婉環在懷里。
“我答應你要趕回來,自然能做到。”
他聲音低沉,像是天邊吸飽了水的云團,沉甸甸的落在溫婉心上。
呼吸之間,皆是男人身上獨有的沉水香,叫人心里莫名安定。
他離得太近,近到,溫婉有些分不清,耳邊的心跳聲究竟來自誰的胸膛。
“生日快樂!”
傅景琛拿出早早準備好的禮物,放到溫婉面前。
“怎么有四個?”
溫婉轉身問道。
“覺得都適合你,便都想送給你。”
傅景琛說這話的時候,眼底蒙上一層哀痛。
除了那枚胸針,剩下的,都是這三年,溫婉的“冥誕”,他準備的。
如今,終于有機會送出去。
溫婉打開第一個盒子。
是一盒群青。
溫婉眼里閃過驚喜,這禮物,實在是送到了她的心坎上。
這種顏料,又稱為云青,穩定性好,覆蓋力強,而且無毒無害。
在文藝復興時期,這種顏料是黃金的五倍,是圣母瑪利亞的專屬用色。
即便在今天,這種顏料也是天價。
是每個畫家最夢寐以求的顏料。
溫婉之前也買過云青,不過成色明顯沒有手里這份好。
這個禮物,她實在喜歡。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這個?謝謝你!”
傅景琛猜到她會喜歡,讓她打開第二個瞧瞧。
溫婉拿起第二個盒子,放在手里很沉。
她開玩笑地說,“該不會是黃金吧?”
傅景琛笑著在她額頭上輕輕敲了敲。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俗氣?”
溫婉摸著額頭,打開了盒子。
“這是‘云行雨施’墨?”
溫婉將那墨塊拿起來,放在眼前仔細觀賞。
這墨是乾隆年間所制,是御用的墨塊。
流傳至今的,不超過三塊。
溫婉之前聽說有人在拍賣會上拍下了這塊墨,她一直惋惜沒機會一見真容,想不到,現在居然有人愿意送給她。
她眼底漸漸起了一層霧氣。
這兩樣東西,對溫婉來說,算不上天價。
她如今要是想買,自己也能買到。
但傅景琛能將這禮物送到她的心坎里,足見他的誠意。
她又打開了第三個盒子。
是一塊平安符。
她抬頭看向傅景琛,有些不解。
傅景琛將那張平安符拿出來,放在溫婉手心。
“是我在京都的法華寺求來的,你和錦書都有一個,我希望你平安順遂,一生無憂。”
“還有這枚胸針,當初是錦書吵著要,我才會同你競拍。當時,不知道是你,不過現在這樣也好,我能親手送給你。”
傅景琛將那枚胸針替溫婉戴上,蝴蝶翅膀上的鉆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襯得溫婉高貴又美麗。
“很襯你!”
溫婉摸著那枚胸針,想著兩人初見時,她因為賭氣,故意抬價,讓傅景琛多花了一倍的錢,才將這胸針拍下。
兜兜轉轉,這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大概,這就是人家說的緣分了。
“還有一個,是錦書送你的!”
傅景琛沒有把女兒的叮囑忘記,拿出女兒準備的粉色盒子。
“是她自己做的,交給我的時候還再三叮囑,不許我偷看。”
想到傅景琛的那個女兒,溫婉臉上也掛起笑意。
她將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張裱好的畫框,畫的正是他們去迪士尼的時候。
“錦書畫的真好。
溫婉由衷的夸贊,小心的將畫收起來。
“錦書喜歡什么?我也要送她一份禮物。”
“只要是你送的,不管是什么,她都會喜歡的。”
溫婉想著那個小姑娘黏著她叫媽媽的模樣,心底一片柔軟。
“那也不行,她這個禮物這樣用心,我當然要好好送一個回給她。”
傅景琛笑著攬上溫婉的腰,將她帶進自己的懷里。
“難道我送的禮物不夠用心?你怎么不想著送我一份回禮?”
溫婉抬頭,看著男人的眉眼,心底一動,踮起腳在男人的臉上落下一吻,又很快低下頭去。
傅景琛愣了一瞬,只覺得方才像是有蝴蝶落在了他的心尖上。
從前。他和溫婉再親密的事情都做過。
他沒想過有一天,會因為一個落在臉上的親吻,激動成這樣。
“謝謝你的生日禮物。”
溫婉低聲說道,月色下,水蜜桃般的臉頰,泛著誘人的紅暈。
傅景琛低頭,吻上那張紅唇。
是意料之中的柔軟,傅景琛的唇,輕輕捻磨的溫婉的殷紅。
“感謝的話,剛剛那樣,怎么能夠?”
他的大手攬上溫婉的細腰,將人拉進自己的懷里。
兩人貼得那么近,他幾乎想要將人揉進自己的骨血。
男人的吻那樣輕柔,像是想對待一件珍寶,又像是蝴蝶翅膀的輕觸,留下一串電流,游走在溫婉的四肢百骸。
溫婉情不自禁的伸出雙手,攬住男人的脖頸,她的唇與他輕輕交合。
得到回應,男人的吻,不像方才那般溫柔,淺嘗輒止。
細細密密的吻兇悍又急促,炙熱,強烈的,令人心顫。
那一刻,煙花在兩人身后炸開。
維港的夜空絢爛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