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離開后,只剩下謝希暮和謝識瑯干坐在屋子里。
空氣莫名靜了下來,伴隨著二人的呼吸聲,顯得越發意味不明。
“我……”
“我……”
二人同時啟聲,又同時停了下來。
謝識瑯很少有面對這般窘迫情況的時候,先前在外辦差,不是沒和別人擠過一間屋子,但謝希暮不同。
他們先前本就發生過一段不可描述的往事。
又是叔侄。
再睡在一張床上,自然不好。
“小叔叔。”
謝希暮出聲,好奇地看他,“你方才為什么說我們是夫婦?”
他只好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現在受傷了,說是你的…丈夫,這樣安全些。”
女子眼睛眨了眨,咬著唇瓣不知道該說什么,謝識瑯自然也瞧得出她害羞,于是轉移話題:“你不用擔心,今夜我就睡……”
“今夜我睡在地上。”
謝希暮打斷了他的話,一臉認真,“小叔叔受了傷,不能睡在地上。”
他蹙眉,“不行,地太硬了,你……”
“那你就更加要睡在床上了。”
謝希暮垂著眼,很愧疚的模樣,“小叔叔因為救我受了傷,若是我還讓你睡在地上,那我還算是個人嘛。”
謝識瑯無法反駁,見她有模有樣地將阿花送過來的另一床加蓋的被褥鋪在了地上,也只好作罷。
眼瞧過了子時,石頭和阿花家里窮,不像丞相府時時刻刻都有燭臺,已經是黑燈瞎火,屋子里只有窗隙間透進來的點點皎色,河斜月落。
謝希暮在地上翻了個身,發出來窸窸窣窣的小動靜,都瞞不過謝識瑯的耳朵。
“若是不舒服,便與我換了。”
謝希暮忙道:“沒有,我睡在地上挺好的,就是天太黑了,有點怕。”
謝識瑯頓了下,“我在你身邊,怕什么。”
話音一落,小姑娘也愣了下,后知后覺笑了出來,“對啊,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小叔叔總會陪我睡覺,根本不像現在……”
說到這,謝希暮自覺止住了聲,可男子也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在她幼時,他的確對她是有求必應,小姑娘家家的,一個人不敢睡,常常半夜來找他一起睡。
在他的記憶里,謝希暮個子還沒到他的腰,被他養得珠圓玉潤的,極為可愛,撒起嬌來他更是無法拒絕。
就這樣陪著她睡了一段時間。
后來他的官做得越來越大,事情也越來越多,連睡覺的時間都快沒了,再加上謝希暮的年紀也大了。
男女有別。
他只能每夜歸家時候,花上片刻坐在她的屋子里,瞧人睡得安穩才離開。
“你長大了。”
謝識瑯只能這樣說。
謝希暮也沒多說什么,像是點到為止,翻了個身,正準備入睡。
忽而。
傳來一陣細碎的敲門聲。
“謝老爺,謝夫人,你們睡了嗎?”
是阿花!
謝識瑯蹙緊眉頭,方才他對阿花稱他與謝希暮是夫婦,若是進來瞧見這場面,只怕一切都不攻自破。
小姑娘愣了下神,沒反應太多時間,抱住被子便往床邊爬了上來。
謝識瑯只覺膝上一沉,回過神,才瞧見謝希暮已經跨坐在他的身上,按住他的腰往下躺。
“你!”(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