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她要去找小倌第150章她要去找小倌:、、、、、、、、、、、、、、、、、、、、、、、、、:irrxs
男子的聲音微乎其微,越發低啞,一遍遍重復著不讓她走,直至湮沒。
謝希暮垂眼看他,才發現謝識瑯徹底暈了過去,就像方才所說的話,只是夢囈一般。
三皇子府,夜深人靜時比往日更死氣沉沉,長廊風起卷動珠簾,在陰森寂夜中發出啪啪聲。
張老五余光全是美婦人嫵媚風流的身段,不禁咽了下唾沫,跟美婦人慢慢往趙昇的書房里走。
“吱呀——”
燭火閃爍的光影照在男人陰沉面孔上,周圍滿地狼藉,殘破的書頁和酒液混雜在一起,讓整個屋子都散發出一股怪異的味道。
“奴代王爺,拜見三皇子,殿下萬福金安。”
“萬福金安?”
趙昇神情陰鷙,看了眼張老五身邊的般若,面上的冷意才稍微緩和了些。
“般若,過來。”
般若夫人走近,將地上亂糟糟的書籍撿起來,擺在案上,乖順模樣讓人很喜歡。
張老五當著趙昇的面,可不敢表現出覬覦之色,垂著臉不敢說話。
張老五是張貴妃母族分支康王爺的管家。
當年因殷家宮變,張家這一分支的人出了不少力,為官家平息內亂,而后分支家主被封為康王,定居南劍州。
南劍州地瘠人貧,和開封的繁榮奢靡全然不同,這些年來,康王心中一直對官家抱有成見,要知道,當年謝家同他們張家分支是一同出力,謝家死了一對父子,但張家死了的人也不少。
趙啟卻偏愛謝家,容那謝家幼子一步步登上丞相之位,手握重權,而同樣浴血奮戰,為之付出生命的張家分支,卻只得了個名聲好聽的爵位,被安排在犄角旮旯的貧瘠之地,過得落魄。
張貴妃受趙啟寵愛,康王本來還想請張貴妃從中說話,幫扶分支一族,為此還送進宮不少金銀財寶,沒想到張貴妃到頭來卻嫌棄分支一族,不肯幫忙。
分支一族再落敗下去,只能走向滅亡。
但這時候,北齊愿出手幫分支一族壯大,只要康王扶持趙昇。
康王自然答應,這才派出管家張老五來見趙昇。
“張管家不必害怕,殿下的部下沒了性命,這是為部下所傷神。”般若夫人將地上狼藉收拾得差不多,親自為張老五泡了一杯茶遞過來。
張老五接過茶,連連道謝。
趙昇部下之死,康王也是知道的,聽說是經謝識瑯的手,親自將趙昇昔日部下包必送到了官家跟前,告發了包必將那些刺殺謝識瑯的那些刺客放走,是受了趙昇的命令。
趙昇被官家斥責,并關押在皇子府內,若無允許不得出府,無異于是幽禁。
朝堂文武百官看在眼里,心里也估摸出了,謝識瑯要支持的人是趙玥,先前不少跟隨趙昇的臣子都息了影,轉而對趙玥獻起媚。
張老五心道趙昇先前百般拉攏謝識瑯,如今卻被謝識瑯絆了一跟頭,自然憤懣生恨。
“奴才明白,殿下愛臣之心,正是因為如此,我們王爺才愿意為了殿下效犬馬。”張老五半跪在地,這副忠犬模樣,倒是很得趙昇的心。
“本殿早就想要拜見康王爺了,只是這些年來,要對付趙玥,確實是分身乏術。”
張老五忙道:“殿下有心了,我們王爺身在南劍州,亦是能夠感受到殿下的拳拳盛意。”
趙昇看了眼般若,婦人笑盈盈地依偎在他懷里,“殿下,北齊為了給您撐腰,找來了康王殿下給您幫忙,您放心,趙玥很快就要遭殃了,等將水攪渾了,咱們自然坐享其成。”
張老五亦道:“殿下,我們王爺說了,一定會幫殿下達成心愿,只要殿下不要忘了事成之后答應我們王爺一個要求。”
趙昇聞言瞥了眼般若,后者朝他微微頷首。
“康王要提什么要求?”
張老五伏在地上,“當年,張家分支和謝家是一起抗亂,官家卻只偏愛于謝家,而張貴妃和張家對我們亦是輕蔑,我們王爺這些年因此郁郁寡歡,只想著等殿下大權在手,不要放過張家本族,連帶著謝家。”
趙昇聞言眸底微動,思忖過后,面上閃過一抹恨意和寒光,“謝識瑯既然站在了趙玥那一邊,便是與本殿為敵,
不能為我所用者,再舉世無雙,都得除了,殺之而后快,才能平本殿和康王心中之恨。”
張老五面上閃過笑意,鄭重磕了下頭,“殿下英明。”
旭日東升,牝雞晨鳴。
謝希暮醒來時,身邊的男子已經不見蹤影,一側床榻只剩下冰涼,恰好曉真端著水盆進來。
“夫人您醒了,小廚房已經備了早飯,您梳洗過后可以用飯了。”
曉真將水盆端到女子跟前,謝希暮蹙眉,“他人呢?還在病中,怎么起身了?”
曉真聽了她的話才想起來一件大事,眼神閃過光亮,興奮對她說:“奴婢險些忘了,今早宮里頭來人將丞相請走了,是國舅爺來了消息,說在兗州發現了將軍,只是將軍身受重傷,需要人去接應。”
聽見蕭煥兩父子平安無事,謝希暮心里松了口氣,但又很快皺緊眉,“趙啟讓謝識瑯去接應?”
曉真清楚女子擔憂謝識瑯,故而輕聲問:“夫人不想讓丞相去兗州嗎?”
“他現在病未好全,誰知道路上會遇到什么。”
謝希暮心底惴惴不安,總覺得此行會發生什么大事。
如今謝識瑯明面上站到了趙玥這邊,得罪了趙昇,若是后者想要動什么手腳,謝識瑯又還病著,萬一出了什么差錯……
“他如今從宮中回來了嗎?”謝希暮詢問。
曉真點了兩下頭,“丞相方才回來,去了明理院,估計是準備收拾東西離開了。”
“夫人……”曉真心里雖然是希望謝識瑯去接應蕭家父子的,但更怕謝希暮擔心,于是提議:“夫人要不要去勸勸丞相。”
謝希暮深吸一口氣,從床上趿鞋下來,“替我更衣。”
明理院,阿梁從院子外走進來,徑直入了書房,見男子坐在桌案前研究去兗州的路線,低聲道:“主子,您寄去給董嬤嬤的信件加急送到后,我們一直在等董嬤嬤回信,后來她果真回了信,我們的人快馬加鞭送了回來。”
說完,阿梁從懷里取出董嬤嬤的信,交給謝識瑯。
男子從內抽出信紙后,一目十行,飛快看完了一封信的所有內容,拳頭越攥越緊,連帶著骨節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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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怎么了?”
謝識瑯將信扔了過來,阿梁連忙接過看。
先前,謝識瑯模仿謝希暮的口吻和字跡,跟董嬤嬤寫明事情要敗露了,說明若是謝家派人來,董嬤嬤一定要咬死不說。
而這封回信上寫著,若是當日醉柔香的事情真被發現了,就咬死是董嬤嬤自己一個人所做,和謝希暮無關,還說謝希暮這些年苦心孤詣,好不容易嫁進謝家,不能就這樣承認了此事。
醉柔香。
就是謝識瑯第一次和謝希暮肌膚之親時,所中的催情香。
阿梁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從一開始的催情香,就是夫人一手設計的。
“主子……”
阿梁顫顫巍巍從懷里取出另一封信,“這兒還有一封信,也是寫給夫人的,屬下順便攔了下來,是梁鶴隨寫來的信,你要看嗎?”
謝識瑯扯開信封,信紙上接下來的內容便是坐實了謝希暮先前所為。
梁鶴隨在信上問謝希暮最近過得如何,若是日后有了孩子,別忘了邀請他來參加滿月禮,畢竟當時可是他出手幫了謝希暮一把,才能讓她這么快嫁給謝識瑯。
阿梁掃了眼信紙,身上頓時抖得更厲害了,自家主子臉色不明,除開眸底里滿是生冷和黯色,反應倒是比他想象中鎮定得多,就好像謝識瑯心里早就有所準備了,
屋門傳來幾道擊叩聲。
“夫君,你今日怎么樣了?我帶了飯菜和藥過來。”
此刻最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人出現了,阿梁心跳都加快了不少,見謝識瑯將信紙收了起來,才過去給謝希暮開門。
“夫、夫人。”
謝希暮瞧阿梁臉色有些發白,詢問:“你怎么臉色這么差?可不是也病了?”
阿梁慌忙搖頭,看了眼謝希暮身后的曉真,拉上人往外走,“夫人,主子在里頭看書呢,我們先去收拾去兗州的東西了。”
見二人離開,謝希暮才往書房內瞧,男子果真坐在書案前,只是微微垂著臉,神色不明。
她走進去,將飯菜和藥都端了出來,對謝識瑯柔聲道:“先別看了,吃飯吧。”
謝識瑯眼皮子緩緩掀開,視線晦澀,落在了她的臉上,沒了昨日抱著她一遍遍警告她不準她走的蠻橫,卻也并不溫柔,讓人瞧不出男子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謝希暮將飯菜從食盒里端出來,放在他跟前,“聽說,官家今日一大早召你入宮,讓你去兗州與蕭國舅碰面?”
他只嗯了聲,沒說別的話。
“你要去?”
謝希暮坐在他桌案對面,面上是毫不掩飾的擔憂。
謝識瑯淡漠地垂下眼簾,沒有動筷子,而是在收撿要帶去兗州的書冊。
“是。”
謝希暮深吸一口氣,手輕輕覆蓋在他的手背上,“你如今還病著,兗州雖說路途不算太遠,但亦是顛簸,萬一路上遇到了什么事,你又病著……”
他的手背抽開,“國家大事,由不得我。”
如此冷漠的態度,換做平日謝希暮早就要委屈了,如今卻仍是勸說:“國家不是你一個人的國家,朝中也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能去接應蕭國舅,去回稟了官家,在家好好養病,這樣不好嗎?”
“這同你有什么關系。”
明理院內悄無聲息,書房內更是因為男子這句話鴉雀無聲,悄悄冥冥,闃若無人。
“你說什么?”女子一愣,眼神里充斥著懷疑。
謝識瑯起身,將要帶走的書籍放在箱子內,“還需要我再說一遍?這同你沒有關系,你也不用管。”
“我不用管。”
謝希暮大多時候很少顯露自己真實想法和心情,但此事關乎謝識瑯的安危,她又如何能穩坐如山,走到他面前,“你昨日在床上抱著我說的話,不記得了?”
他那樣懇切炙熱地,不讓她離開他。
僅僅一夜之間,他就又變得冷漠。
“一個人病中所說的話,你也要相信?”謝識瑯冷眼睨著她,回避開她的拉扯。
她直視著他,絲毫不退讓,“若是你堅持要去,可以,但帶上我。”
“不行。”
謝識瑯繞開她,將箱子關好,動作行云流水,態度亦是保持冷漠。
“你確定不帶我去?”謝希暮站在原地看著男子的背影。
“是。”此行興許不會安全,謝識瑯心里雖然很氣她,但仍不希望她遇到一絲一毫的危險。
盡管二人此刻心里都是為了對方著想,但都僵持著,任由氣氛越發劍拔弩張。
“好。”
謝希暮攥緊拳,“那我們就和離吧。”
只見男子蹲在地上的背影明顯滯了下,僅僅須臾間,飛快起身沖到她跟前。
謝希暮只覺腰被人掐著,強勢的力道將她生生壓在了門板上,只聽耳畔發出了砰的一聲,他欺身下來,一雙眼淬滿了紅意,“我昨日就說過了,不許你提這句話。”
“你不是說病中之人說的話不算數嗎?”謝希暮面無表情地揚唇,明目張膽地威脅他,“你若是不愿意和離,又不愿意帶我去,也行,那就不要怪我去找旁人。”
女子說出來的話,是一句比一句氣人。
謝識瑯甚至都不知道該先追究哪句,一張俊臉從未漲紅成這樣,渾身狠狠抖起來,咬牙切齒,無比陰狠道:“找旁人?梁鶴隨還是蕭煥?一個遠在潭州,一個生死未卜等著我去救,你能找誰?”
“我何必找他們。”
謝希暮揚起下巴,毫不怯懦,直視謝識瑯,“京城里那么多小倌,總有接待丞相府夫人的,你若執意不帶我,也沒關系,我去找旁人你管不著。”
“你要去找小倌?”他一字一頓,氣得嘴角發顫。
“是又怎樣,我…唔……”
話沒說完,男子冰冷的氣息便堵住了她的唇,撬開牙關后攻城掠地,唇舌之間很快彌漫出濃烈的血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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