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什么?”
謝識瑯沒好氣地瞥了眼床榻下方擺著的水盆。
“再不過來,水就要涼了。”
是了。
自打入冬后,謝識瑯就每日打水給她泡腳,順帶著給她按摩足底。
賀容瑜說過,有孕女子容易腳腫,但謝希暮一直沒有過,想來是因為謝識瑯長期給她按摩的緣故。
“我是不是胖了?”
謝希暮瞧著撩開褲腿后的小腿,總覺得比以前的肉多了一圈。
近來她反胃的次數少了很多,謝識瑯又專心提升廚藝,所以謝希暮的胃口比先前好了許多。
自然,肉也長了起來。
“哪里胖了?”
謝識瑯本來也沒發現小姑娘哪里胖了,加之,他一直都對小姑娘幼時不吃甜食保持體型的事情耿耿于懷。
“謝希暮。”
謝識瑯看著對方,緊皺眉頭,“你可不能再像小時候一樣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沒有人會說你。”
“我又不是怕被說,我只是擔心自己變得不好看了。”
雖然謝希暮如今對這方面的擔憂很少,但從前的確是如此,總是擔心自己變成一個連路都走不動的小胖墩。
到了那時候,大家伙肯定都要說她和謝識瑯根本就不像叔侄倆。
一個生得那般好看,一個卻生得不太好。
“你怎么會不好看。”
謝識瑯其實從來沒跟人說過,他很喜歡在幼年時期,珠圓玉潤的小丫頭。
若是他和謝希暮日后生出來的是女兒,他一定要嚴防死守,不能讓那些污言穢語鉆進他家閨女的耳朵里。
什么胖了就不好看了,根本就是放屁。
“你放心,左右我在有孕的時候,是不會苛待你家孩兒的。”謝希暮戳了下這人的額頭。
“不管是有孕還是沒有孕。”
謝識瑯抬起眼皮子,認真說:“比起不要苛待我的孩兒,我更希望你不要苛待我的夫人。”
謝希暮頓了下,唇角不自覺上揚,“最近是不是總和宗煬兄長待久了,一嘴的甜言蜜語。”
“不是甜言蜜語,只是我想跟你說的話。”
謝識瑯淡聲說:“只是先前,我不好意思說,現在不同了。”
“現在哪里不同了?”
謝希暮故意掐了掐他的臉,“噢,我知道了,是臉皮變厚了,所以好意思了。”
謝識瑯沒好氣地看了眼她,隨即將她的腳細心擦干凈,“睡好,將被子蓋好。”
“誒——”
謝希暮忽然用腳尖踹了下人的胸膛。
謝識瑯一怔,意識到小姑娘在做什么后,呼吸跟著停止,聲音不自覺變啞。
“做什么?”
“孩子他爹,我現在還發現了你另一個優點。”
謝希暮彎唇,眨了眨眼,一臉純善的模樣。
謝識瑯知道,這小丫頭也就是看著純善,每次裝作這種無辜的表情時,實際上心里頭都憋著壞水。
“什么優點?”他說著,將小姑娘的雪足攥在手心里,不讓人不安分地動彈。
“我發現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