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王靖柔早早地坐在臥室的化妝臺前,開始為自己精心打扮。
她對著鏡子,一遍又一遍地梳理著秀發,直到梳成自己滿意的發型,才露出一抹微笑。
接著,她拿起桌上的口紅,仔細地涂抹著。
半小時后,王靖柔終于完成了精致的妝容,皮膚看起來吹彈可破。
然而,眼下的烏青卻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
她拿起粉撲,一層又一層地輕拍在眼下,試圖掩蓋那難看的痕跡,但不論她涂抹了多少粉底,烏青依然清晰可見。
“可惡,為什么遮不掉呢?為什么遮不掉呢?”王靖柔喃喃自語,眉頭緊鎖,眼底盡是焦慮和郁悶。
王靖柔強壓著心中的煩躁,再次擠了一泵粉底液,用指尖輕點在眼瞼處。
可由于沒有掌握好用量,眼下頓時一片狼藉,原本精心繪制的眼影不復存在,連帶著臉頰上都有了卡粉的現象。
王靖柔愣了一瞬,從鏡中看到自己畫了一個多小時的妝容被毀,她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怒火。
“為什么,為什么你們全部都要跟我作對!”
暴怒之下,王靖柔一把推翻了桌上的化妝品。
房間里頓時響起一陣“噼里哐當”的碰撞聲,以及玻璃瓶落地破碎的聲音。
王靖柔胸口劇烈起伏著,憤怒和嫉妒充斥全身,讓她感到無比窒息。
看著映照在鏡中的丑陋面孔,她再也無法忍受,猛地抓起瓶子狠狠砸向了鏡面。
隨著“嘩啦”一聲脆響,鏡子應聲而碎,碎片四濺。
然而王靖柔心中的憤怒并沒有得到任何的宣泄。
此時,安靜躺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王靖柔的目光緩緩轉向手機,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和抗拒。
最終她還是不情愿地劃動屏幕,接聽了來電。
下一秒,伊娜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喂,靖柔,好久不見,你最近怎么樣?”
“挺好的。”王靖柔眉頭緊鎖,語氣里沒了往日的熱情和親密。
聽到她冰冷的話語,伊娜愣了一瞬,而后小心翼翼地問道:“寶寶,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沒有,你有什么事嗎。”王靖柔不耐煩地問。
“寶寶,我知道我不該再來麻煩你,可我真的走投無路了,我能找的人都找了,能變賣的首飾包包也賣了,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然后呢。”
伊娜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吞吞吐吐地說:“你......能不能再借我點錢......”
王靖柔深深吸了口氣,毫不留情地說道:“伊娜,我已經借給你多少錢了,而且從來沒讓你還過,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你也應該有點自知之明。”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伊娜有些不可置信,仿佛完全沒有想到昔日的好姐妹居然說出這么無情的話。
“什么意思?我不是你媽,沒有義務養著你。”王靖柔滿是嫌惡的說道。
她王家都已經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偏偏伊娜一點眼力都沒有,幫不上忙就算了,還來給她添堵。
伊娜停頓了兩秒,聲音也變得低沉下來:“王靖柔,你別忘了,我是為了你才落得今天的下場。”
“呵,為了我?此話怎講。”
“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怎么會去招惹那個殷靈,被她揭穿身世,顏面無存!”
王靖柔冷笑一聲:“那是你自愿的,我可沒有讓你去,再說,你頂著那么丑陋的身世去挑釁一個道士,我還沒說你連累我呢。”
“王靖柔,你過河拆橋是吧!”
“我說了,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以后不要來煩我。”
伊娜在電話那頭也止不住冷哼:“好,既然你翻臉不認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隨便你。”
這次聊天不歡而散,王靖柔無所謂地掛斷電話,絲毫不把伊娜的話放在心上。
反正伊娜已經無足輕重,照片視頻也已經刪了,她對自己造不成任何威脅。
正當王靖柔心情煩悶之際,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
聽動靜好像是父親王躍在跟誰打電話,語氣有些卑微地說:“強哥,你再寬限我幾天,我一定能補上尾款。”
“沒有,我保證,這次絕對是真的!”
幾番交流過后,對方是掛斷了電話,可緊接著鈴聲再次響起。
“喂,劉哥,你不能在這個時候撤資啊。”
“真沒到那地步,你聽我解釋,喂喂?”
電話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到最后王躍憤怒地將手機摔在地上,“啪”地碎成兩半。
王夫人皺著眉頭說道:“你拿手機撒什么氣!”
“那不然我還能怎么辦!”王躍焦急萬分,在客廳中來回踱步,“銀行催債的單子都快堆成山了!還有不少企業已經起訴我們違約,再這樣下去,只能宣告破產了!”
王夫人同樣是愁眉不展,她深知中奕目前的處境岌岌可危。
她四處尋求幫助,找遍了關系,但所有人都忌憚陸氏集團的勢力,不敢輕易伸出援手。
眼下,已經徹底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王躍忽然想到什么,急忙對王夫人說道:“老婆,找堂主大人幫忙,他神通廣大,一定能救我們于水火地。”
“沒用的,我聯系過了,他幫我們下咒傷了元氣,這次的困境只能我們自己渡過。”
“怎么會這樣呢。”王躍頓時陷入一陣絕望。
連堂主大人都沒辦法,難道他王家真的要倒......
想到這,王躍眼底充滿了憤恨:“說到底都是那個殷靈,如果不是她從中作梗,我早就殺了陸時,我們也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眼下。”王夫人沒好氣的說道。
王躍眼底閃過一絲狠厲:“老婆,不然,我們再殺一次陸時吧,只要他和楚河一樣死掉,我們王家的氣運還能好起來。”
“現在這個階段買兇殺人對我們更不利。”
“那我們就只能等死嗎。”
王夫人沉思了片刻,回道:“我先去問問靖柔具體情況再做打算。”
說罷,王夫人便轉身上了樓,直奔女兒所在的房間。
來到王靖柔的臥室,王夫人一眼就看到滿地的狼藉。
“這是怎么回事?”
王靖柔面無表情的收拾著化妝品:“沒事,不小心打翻了。”
王夫人拉著女兒的手坐在了床上,輕輕撫著她額邊的頭發問:“靖柔,你昨天去見陸時,結果怎么樣?”
提到陸時,王靖柔心里閃過一絲不快:“不怎么樣,他對我的態度還是很冷淡。”
“那,那個降頭油......”
“我下了。”
王夫人頓時大喜:“他喝了嗎?”
說到這,王靖柔沉默了,她就是不確定陸時喝沒喝,所以自己一直沒敢喝,生怕會有什么副作用。
見女兒不說話,王夫人狐疑地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