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哥哥,你來得正好,她恐嚇我,你快點把她抓起來好不好?”蘇芯黛說著,淚眼巴拉巴拉的直流下來。
唐琳什么也不解釋,低頭繼續撿著那散落了一地的文件,小心的拍掉文件上的灰,試圖擦掉上面的腳印。
左琰看了一眼文件上的腳印,在看了兩個人的鞋子,就算是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也多少猜到了‘恐嚇’一詞從哪里出來。
蘇芯黛似乎也知道瞞不住左琰,眼眸一眨,剛才還一副倔強的樣子,現在立刻變得楚楚可憐了,梨花帶雨的眼淚,委屈得嘟著小嘴,“琰哥哥,人家不是故意撞掉她的文件的。你看看嘛,這就是路口的轉角,人家看不見她嘛!可是她就擺出一個高高在上的樣子,說什么要把人家抓起來,還要關個三五十年的!”
“我已經跟她道歉了,可是她還不依不饒的,非要把我抓走。”蘇芯黛坐在地上,一邊哭,一邊左右動著腳,用細跟摩擦著地面。
一副三歲孩子賴在地上,大哭大鬧的央求著爸媽給她買玩具的模樣,光是看著,就覺得挺搞笑的。
“琰哥哥,你快幫我說說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蘇芯黛看著左琰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樣子,更是從地上爬了兩步,半跪半坐在地上,“姐姐,對不起,我錯了。”
“啊,不不不,警察同志,我錯了,不要告我,不要抓我,好不好?”蘇芯黛繼續哭著,“求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跟您保證,我以后再也不一邊走路一邊玩手機了。”
唐琳詫異的看著蘇芯黛,這小妮子,哪里是什么傻白甜,這簡直就是一個綠茶嘛!
左琰也真夠可以的,就這么看著她坐在地上鬧騰,也不阻止一下?這要是有人路過、或者是警衛室的同志通過攝像頭看見了這一幕,以后她還要不要來這里了?
真是……
“夠了!你這是要鬧到什么時候!”唐琳出聲阻止道。
蘇芯黛被嚇得愣了幾秒,再度哭了出來,邊抹著眼角的眼淚,邊求同情,“琰哥哥,你看看她,我都道歉了,她還兇我。你能不能幫我也跟警察同志求求情?請她原諒我?不要抓我好不好?黛黛才二十歲,不想坐牢!”
哇塞,這丫頭不去演戲,真的太可惜了!
說哭就能哭,說停就能停!
唐琳已經無語了,冷冷的這么看著她鬧,硬是一個字也不說。而左琰這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個字都不說。
蘇芯黛輕輕的拉了拉左琰,似乎在詢問他有沒有聽見自己的話。
左琰頓了頓,“先起來吧,地上涼。”
“哎呦!”蘇芯黛輕輕的哼了一聲,引得左琰一臉的心疼加不解,“怎么了?”
“琰哥哥,人家好痛啊!”邊說邊給左琰看自己的手肘處,那指甲蓋大小的傷口,讓唐琳瞬間感覺頭頂上有一群烏鴉飛過,不就是擦破了點皮嗎,至于疼成這樣嗎?
再看左琰,他那一臉的心疼模樣,讓唐琳氣得冒煙。
“你受傷了?”左琰小心翼翼的將蘇芯黛扶起來,“來,先起來再說。”
蘇芯黛恨不得將所有的重量依...的重量依附在左琰的身上,“讓我看看,還有哪里受傷了?”
“嗯!”蘇芯黛委屈的點了點頭。
那副表情,讓唐琳看得都覺得‘心疼’了,更不要說是左琰了,左琰的眉頭完全擰成了一條線,小心翼翼的‘照顧’著蘇芯黛那僅有大拇指指甲蓋大小的傷口。
“琰哥哥,人家好痛,真的好痛!”
唐琳低著頭偷笑,她發現蘇芯黛簡直就是影后級別的人物。這么明顯,這么做作,她看著都覺得惡心,左琰是怎么樣忍受這般鬧騰的小姑娘的?
看來,她改天要跟左耀叔叔練練毛筆字,親手寫一個‘服’字,裝裱起來,送給左琰。不然豈不是浪費了那位‘影后’妹子的表演了?
“先去我辦公室,我幫你包扎一下,要不然就要留疤了。”
“可是,這個警察姐姐還沒原諒我呢,要是我現在就這么走了,萬一……”蘇芯黛那剛收回去的眼淚,就這么嘩啦啦的留下來了。
“放心,我不會讓她告你的。走吧,我帶你去包扎傷口。”說完,左琰攙扶著蘇芯黛走了,從始至終,沒有跟唐琳說過任何一句話。
嘖嘖嘖,唐琳聽著左琰那話里話外的語氣,不由得微微的搖頭。
蘇芯黛沒常識,左琰作為法醫,也沒常識?這點小傷,擱在唐琳身上,是連看一眼都覺得浪費力氣,更不要說涂藥了。
現在左琰居然還用‘包扎’一詞。
這兩人簡直就是——絕配了!
想起左琰對待自己時的野蠻和霸道,再看他對蘇芯黛時的溫柔和體貼,唐琳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若非這一幕是她親眼所見,她絕對不相信左琰會如此。
“唉,你不是去法醫組嗎?這么快就回來了?”季衡差異的看著唐琳,唐琳的臉黑得更鍋底似的,這該不會又碰壁了?
這兩人怎么回事嘛,三天兩頭的鬧騰個什么勁!
要么就好好的做兄妹,各找各的另一半,開啟自己的生活;要么就把那層窗戶紙捅破,好好的跟父母溝通溝通,尋找一個更恰當的方法來處理這件事。
不管是哪個選擇,都要比現在這不上不下的樣子要好吧?
季衡的話,沒有得到唐琳的回應,所有人都看著唐琳路過了大辦公區,直徑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后又退了出來,走到了季衡的桌子旁邊,將那幾個橙色的文件夾遞過去,“這是肖瑤的尸檢報告,還有藥檢報告,你看完了,哪給大家傳閱一下。”
“哦。”
唐琳得到季衡的答復之后,又往自己的辦公室里走去,不到十秒鐘,她又一次走了出來,在眾人的目光下,離開了辦公區,往局長辦公室所在的方向而去。
李曉奈坐在椅子上,兩腳用力一蹬,連人帶椅子的向季衡這邊劃過去,“衡哥,唐姐這是什么情況?”
“工作。”
一語雙關。
“是。”李曉奈轉了一個方向,繼續連人帶著椅子,劃過回了自己的工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