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知道原因。
陳青青卻知道了。
陳青青知道了為什么楚依依能在末世初期就找到那么多異能者,也知道了為什么自己在北方從未見過異能者。
這些異能者早就被楚依依在末世初期找到、收編、帶去南方建基地了。
至于用什么方法……自然是楚依依的“預知能力”了。
但這輩子陳青青是重生回來的。
不僅避開了前來搶奪玉佩的楚依依,還在路上殺死了白鈺。
或許這些陳青青引發的這一系列改變像蝴蝶效應一樣,打亂了楚依依的預知能力。
若非這樣,上輩子大名鼎鼎的楚依依,現在怎么會淪落到一個小基地當小隊長呢?
“青青,雞崽拿來了。”
沒過一會兒,張叔拎著一籠子小雞仔出現在車旁。
陳青青下車接過雞崽,張叔滿臉擔憂地問:“他們拿了雞崽就會走嗎?”
陳青青朝張叔安撫地笑了笑:“您別多想了,交給我們就好。”
張叔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好……要是拿了這些雞崽就能走,也算破財消災了。”
陳青青沒有解釋,拎著籠子朝明佩蘭他們走去。
其實這些雞崽本來也是要處理的。
過段時間蟲災來襲,所有牲畜都會被寄生蟲侵襲。
陳青青打算離開之前,將村子里所有的牲畜全都殺掉、放進地窖。
所以這些小雞仔沒有機會長大,就算殺了,也沒有多少肉。
若是能用這一點肉換鳳尾村的太平,可謂超值無比了。
“……你要的雞崽到了。”
陳青青把籠子放在明佩蘭腳邊,籠子里幾只活蹦亂跳的小雞唧唧喳喳的很是可愛。
男人眼睛一亮:“把門打開給我吧。”
明佩蘭:“你們后退,我再帶籠子出去。”
男人轉了轉眼睛,笑盈盈地說:“怕什么?我們都開誠布公了,老太太你還不信任我?”
明佩蘭沉默,看了眼陳青青,就要彎腰拎起籠子。
陳青青先她一步拎起籠子,朝明佩蘭微微一笑:“我去吧。”
“你們什么意思?”男人有些不滿。
陳青青:“為了公平起見,您也不必親自接,派個手下過來接就好。”
“要解除武器的……畢竟都要合作了,您也不想平白無故讓我們感到害怕吧?”
男人臉色有點不大好看,但除了這個,他也想不出來其他可以兩方都同意的辦法。
于是他回頭找了個年輕一些的眼鏡男人,在他耳邊嘀咕了什么。
眼鏡男走到防護網前,當著幾人的面卸掉了自己的槍,兩手空空展示給他們。
而男人則帶著其他人后撤到百米開外。
陳青青朝明佩蘭點頭,后者微微嘆了口氣,派村民前來挪開了防護網,留出只能通過一人的狹窄通道。
陳青青拎著籠子鉆了出去,眼鏡男朝她伸出手:“給我吧。”
陳青青在將籠子遞到男人手里的一瞬間,突然猛地收回。
同時朝旁邊歪了下身子,男人另一只手從腰間抽出的匕首剛好擦著陳青青的身體刺下。
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陳青青也從空間里抽出了匕首,扭著手臂朝對方肩膀狠狠刺去。
“啊!”
眼鏡男哀嚎一聲,跪倒在地。
“你干什么!”百米外的男人大喊一聲,舉起手里的槍。
陳青青抓著眼鏡男受傷的肩膀把他硬生生從地上拉了起來,擋在自己面前。
眼鏡男疼得面目扭曲,大喊一聲:“哥!哥!救我!”
陳青青挑了挑眉。
原來是兄弟倆啊。
男人聽到弟弟的呼喊,零下的氣溫都急得冒出冷汗。
如若弟弟不喊出兩人的關系,說不定他還有談判的籌碼。
現在……
“你們也太不誠信了,搞殺人越貨這套?”
陳青青一邊嘆氣一邊搖頭。
男人緩緩將槍放到了地上,抿了抿嘴唇:“……你別動他,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下次要做決定之前,也要看看自己的本事。”
陳青青毫不留情地說道。
男人強忍著屈辱,低下頭:“對不起……我不該起這種心思。”
“雞仔我們也不要了,只要你放了我弟弟,怎么著都行。”
俗話說人心不足蛇吞象,此時他無比悔恨,如果不是貪心地想洗劫鳳尾村,弟弟也不會落入他人手里……可誰能想到鳳尾村的人個個身手不凡!?
“那你覺得,你還有什么能跟我談條件的籌碼?”
男人剛才已經把他知道的都說了,而陳青青唯一想要的也只有關于楚依依的信息。
男人擦了擦額上的汗,思索片刻,突然大聲說道:“我、我可以給你們當內應!”
“你們不是要防備著楚依依的追殺嗎?我能時刻給你們提供消息,這還不行嗎?”
陳青青:“現在斷網斷電,我怎么能收到你的消息?”
男人頓時又犯了難,陳青青故意在眼鏡男受傷的肩膀上加大力道,后者疼得嗷嗷直叫。
“我求求你,你別折磨我弟弟了,我就他這一個弟弟……”男人想不出法子,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你要是實在想殺,就殺我吧!”
陳青青有些意外。
沒想到他還挺重感情的。
突然,防護網內的徐益開口說:“要不然,讓我來當信使。”
“你是個叛徒,誰還敢信你。”明佩蘭皺眉說。
徐益緩緩抬起頭,眼神認真,似乎在看向明佩蘭,其實是越過明佩蘭看向防護網外的陳青青。
“我是被你們發現了,但楚依依還不知道。”
“他們回基地跟楚依依交代時,只需要說沒抓到你,但我已經成功打入你們之中,跟在你身邊……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如果楚依依真的想抓你,她就一定會聯系我。”
陳青青微微瞇眼。
徐益雖然是叛徒,但陳青青不得不承認徐益說的話很有道理。
如果陳青青貿然去找楚依依,不一定能找到她。
但如果楚依依是主動找上門來,那可就輕松多了。
“對、對!就按他說的這么辦,我絕對不會告訴楚依依今天發生的任何事!”
“你怎么說我們就怎么做,我都聽你的!”跪在地上的男人一遍遍哀求,眼里的誠懇快要化為實質。
陳青青突然放開了扣住眼鏡男肩膀的手,眼鏡男癱坐在地,捂著自己受傷的胳膊不敢發出聲音。
對面的男人也驟然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