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病嬌孽徒每天都想欺師犯上

第277章 心軟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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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何出此言?”

“凡事講究一個證據,當年之事人盡皆知,怎能憑你一言就顛倒黑白?”

“不是他們的錯,難不成還是我們的錯?呵,真是笑話!”

白楚汐一手抵在下巴處,擋住自己下半張臉,話音落下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的你一言我一語,嗚嗚嚷嚷熱鬧非凡比剛才更甚。

她紅唇微微勾起,目光只在弟子席上掃過片刻,就看向了別的方向。

她不過就只是這樣說了一猜疑,剛才就有些宗門長者渾身緊繃了,她站在混亂之外,那些人雖然及時調整了,這個能囊括所有人的位置也將他們的身影看得七七八八。

若不是心中有鬼舉棋不定,當年早已“板上釘釘”之事,怎么會如此動搖他們的內心?

若是心中清明,只當是她一派胡言,想要在這種場合吸引目光罷了。

白楚汐眸光淡淡,偽裝徹底不讓自己的視線太過強烈引起注意,又時刻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沒有親身經歷過當年之事,對這件事本就不太了解的弟子席上的眾人,紛紛對這個憑空出現,又口不擇言的年輕聲音有些不滿,脾氣暴躁一點的直接開懟。

方才那位挑起事端的弟子,看到眼下的熱鬧非凡的場景后,心滿意足地默默回到了原處,看了一眼某個方向點了點頭。

緊接著,就仿佛剛才自己沒有出現過一樣,不斷縮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白楚汐的目光一直在弟子席旁邊的地方逡巡著,那里坐著的是各門派里頗有威嚴之人,可以說整個峰頂上,除了長老席上的人,就屬他們最有威望。

也就是他們之中的幾人,在白楚汐的話音落下之后,當即臉色一變,一直穩如泰山的身軀也仿佛如坐針氈。

不過到底是老油條,變臉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其余的弟子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但白楚汐一直看著,清清楚楚地瞥見了那短暫而又明顯的變化。

被蒙在鼓里不明所以的弟子們還在“維護正義”,見這道聲音沒有了回應,料定對方是心虛了,于是說話的底氣也逐漸大了起來。

“說話啊?有膽子胡說八道,沒膽子當面承認?”

還有在心里嫌棄小聲和周圍的人交頭接耳的人,“到底是哪個門派的弟子,竟如此無禮!”

“別說了,既然是自己門下的弟子,還派來參加試煉,長老定然能聽出個一二,此番不說,必是覺得丟臉了罷。”

他們自信滿滿,料定是對方胡亂說話,又見白楚汐沒有再回應,于是心中的正義感也油然而生,竟當著所有人的面轉頭看向一直在旁邊安靜坐著的長老們。

“諸位長老,弟子斗膽發問,剛才那位弟子所言,是虛是實?各位長老當年可曾參與過,知曉其中因果緣由?”

試煉臺下,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包括臺上的蔚都和謝簡清,全都將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作為這么多視線的焦點,綠袍弟子也一點都不心慌,拱手鞠躬等待著各個門派長老的回應。

一時間峰頂落針可聞,只余風雪裹木聲。

一場精彩的試煉走到現在,已經和試煉本身沒什么關系了,扯到場外信息,尤其是牽扯到了多年前的靈修界大丑聞,不由得威望之人給一個說法,這事就沒辦法輕易過去。

負責流程的長老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豐武大師,見他表情波瀾不驚,依舊穩如泰山,心底安穩了一些。

他沉聲運氣,“休得胡鬧!試煉臺下,豈是能鬧事之地?”

他的語氣嚴肅,帶著不怒自威的長者威嚴,剛才聊得有聲有色的弟子們紛紛低頭遮住臉,期盼不要看到自己。

不過那位出頭的綠袍弟子并未被嚇退,反而畢恭畢敬地躬身作揖后,不卑不亢地先是道了個歉,接著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弟子失禮了,但剛才那位的話實在不中聽,晚輩看不過去,還請諸位長老為大家解疑答惑,也好讓試煉繼續下去。”

他話說得有禮有節,搬出來的理由也讓人信服,長者席上的眾人沒有理由閉口不開。

除非真的有什么隱情。

“簡直一派胡言!靈山乃肅靜之地,由不得你們瞎胡鬧!”

就在綠袍弟子說完后,一道怒發沖冠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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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蒼老的臉色通紅,濃眉倒豎,瞪著雙眼怒目而視,看起來極為生氣。

“你們現在你們現在是在懷疑什么嗎?當年之事早有定論,整個靈修界派了多少人,用了多少人力才挽回損失,豈是你們這些小輩三兩句話就能顛倒黑白的?!”

他說話鏗鏘有力,抑揚頓挫中語調越來越苛刻,帶著修者長輩的威嚴,渾身散發出來的靈力讓在場的弟子們充滿壓力,一字一句如重石壓在他們肩上,說不出一句話來。

在他開口后,旁邊有其他宗門的長老也跟著幫腔了,看了謝簡清一眼后跟著說:“他們是靈根深厚很有天賦的修士,或許是修煉入魔了。”

也有覺得獨自一人站在臺上的謝簡清可憐,于是幫他說話的長老,“但到底已過多年,當年之事沒有必要再拿出來說,上一輩的事與下一輩也沒有關系。”

“如今謝簡清是靈山弟子,當年事發之時他才多大,況且自幼在外流浪,不存在什么罪人之后之說。”

“我們靈修界素來好規勸人向善,不該如此惡意猜忌,更不該替人打上罪人的烙印!”

字字句句結實有力,讓弟子席上的人更是抬不起頭來,一副受到教誨的乖巧表情。

但這些被唬住的弟子里,不包括蔚都,當然也不包括白楚汐,更不用提謝簡清。

此刻,在那沉甸甸的話結束后,謝簡清早就冷下來的冰眸不帶一絲情感,涼薄地瞥向臺下長者席上老臉通紅的人,黑眸陰鷙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遠處的蔚都,默默全身而退,在無人察覺的暗處,勾著唇冷笑了一聲。

量你有再大的本事,總不可能與整個靈修界為敵!

就算謝簡清有這個心,等到時候露出真面目,哪怕豐武大師失了智護著他,靈山眾人也不可能任憑他呼風喚雨!

而白楚汐面對剛才說得頭頭是道的長老們,站在角落里冷哼一聲,不齒地嗤笑了出來。

狗屁不通!

裝什么大尾巴狼呢?

她要是沒看過原文可能就傻兮兮地相信了,但據她掌握的信息里,剛才出頭的那位長老,不就是當年嫉妒謝簡清父母,帶頭沖鋒的人之一嗎?

現在說得倒挺冠冕堂皇的,欺負人不能和他當面對峙是吧?

還有后面幫腔,看似在維護謝簡清的人,里面也摻雜了不少渾水摸魚的人,白楚汐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利用真正善良的靈修長老,要不要臉啊?

她的心里一片憤慨,翻了個白眼,扭頭就看到了臺上垂著眸,在背后下起來的小雪襯托下,如遺世獨立,又似鎖在孤島上的謝簡清。

清清冷冷的,寒風吹來,給他描上了無邊冷寂。

白楚汐的心一下皺縮,疼惜泛上心尖,隔著人群他們相望,那一瞬間,他們互相心里的想法,似乎都清楚地傳遞給了對方。

看著他那被陰影填滿的漂亮眼眸,白楚汐很想伸手替他撫平一切憂思。

她環在胸前的手指動了動,細嫩的指尖有些發燙,微微抬起右手。

視線跟隨指尖緩緩上移,隨后定在了半空中。

透過光,白楚汐看到了謝簡清纏在她身上的目光。

烏云散去,暖陽灑下,陰霾消散。

那張清冷的臉上,露出了被欺負的小狗似的表情,可憐巴巴,委屈至極。

穿過重重人群,放下尊嚴只向著她搖尾乞憐,仿佛在等著主人的撫摸與安慰。

白楚汐雙眸微張,桃花盛開。

那一瞬間,她的心,軟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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