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過分沉淪

第35章 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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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白家大小姐的展,開展那天,宜城的政商界名流幾乎來了一半,本地新聞媒體各個頻道悉數出動。

用丁悅的話說就是,咱們Q大一百年校慶不知道有面子能請來這么多名流大咖不能。

蔣蘊躺在陽臺的吊床上玩游戲,隨意聽著,也不接話,反正與自己不相干。

丁悅收拾好準備出門的時候,特意又問了她一句,“真不去?”

“嗯。”蔣蘊調整了一下秋千的方向,太陽太大,晃得她屏幕都看不清了。

丁悅走后,她一個人在寢室里打游戲,連跪了十二局后,有些煩躁,第一次在游戲里開麥罵了人。

游戲里的人問她聲音這么好聽是不是裝了變聲器,摳腳大漢冒充美少女。

蔣蘊罵了一聲“晦氣!”將手機一扔,直接掛了機。

百無聊賴地曬了一會太陽后,有些餓,打算出去找點吃的,再順便去圖書館借幾本與股票、融資有關的書看看。

蔣蘊簡單收拾了一下,上身一件軍綠色復古飛行夾克,下身一條簡簡單單黑色高腰牛仔褲,馬丁靴,頭發隨意披散著,又颯又美。

隨手挎了個帆布包,方便一會裝書。

圖書館與展覽館挨著,蔣蘊借了書后,沒有出圖書館,沿著玻璃長廊進了展覽館,再從展覽館南門出去,這是回宿舍最近的距離。

蔣蘊嘴上說對攝影不感興趣,但是當她路過那些高清放大的照片時,還是被照片中那極具沖擊力的畫面震撼到了。

腳步不自覺緩了下來,直到她看見一張照片,腳步頓住。

她瞇了眼睛,凝視著墻上掛著的大幅照片。

整個攝影展大多是與北非的自然、人文有關,所以這張照片有些格格不入。

照片里,是一個秋日的傍晚,一對愛人手牽著手走在金色的麥浪里,麥浪的盡頭是隕落的地平線,絢麗的日落和大片的金色云彩,給人一種愛是永不會分離的宿命感。

然而照片的名字卻叫《再見,我的愛人》。

蔣蘊在照片前站了許久。

她就那樣安靜地站著,眼瞼微微下垂,眼里有種氤氳的情感,仿佛她的靈魂已進入照片,正在向照片中的那對戀人求證她心中所想。

“你輸了!”

展覽大廳二樓的玻璃欄桿處,白微時對葉雋伸出手,“愿賭服輸。”

葉雋低頭輕笑,伸手在白微時的掌心輕輕一拍。

那會他們站在這里打賭,葉雋說這里沒有人會真誠對待藝術作品本身,那些觀眾想看的不過是白家的熱鬧與排面。

白微時完全不贊同,她相信,一定會有人用心對待她的作品。

等了許久,等到了蔣蘊。

她剛走進展廳,光看容貌,是年輕漂亮的大學生,可是看她那雙眼睛,卻有太多的東西藏在里面,仿佛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

白微時確定,她能看懂自己的光影故事。

葉雋打賭輸了,所以他要陪白微時去紫云山探險。

“不許反悔!”白微時揮著拳頭假意威脅他。

葉雋勾起唇角,淺淺地笑了笑,“不會。”

白微時得到滿意的答案后,去和新來的嘉賓打招呼。

葉雋沒跟著。

他往前走了一步,身體微微俯著,雙臂依在欄桿上,望向蔣蘊。

之前他看蔣蘊,不過是一個容貌極好的小姑娘罷了,他喜歡她的身體,喜歡不動聲色地洞察她的小心機。

與她有關的一切沒有他不清楚不知道的,然而此刻,他看她靜靜站在那里,像一幅色彩濃重的油畫,他第一次生出想要探究她內心的想法。

蔣蘊站了一會,收回目光,沒有繼續看下去。

她沉默著繞過科技感十足的玻璃長廊,神色有些悵然。

那些照片記錄的不僅僅是光影的故事,同時也是白微時恣意灑脫的人生啊。

她有疼愛她的父母,任意揮霍的自由和明確而熱烈的目標。

她還有一心一意愛她的男人。

她擁有的可真多啊。

蔣蘊心中第一次升起了對白微時的嫉妒之心。

可是她所羨慕的、仰望的都是別人的命中注定,不是一個可以討論的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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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蘊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翻騰而起的悲情,既然上天要給她這樣荊棘的人生路,那她也不能認慫,因為她是蔣南風的女兒。

蔣蘊仰頭,做了幾個深呼吸,她沒有沉溺脆弱的資格,她很清楚。

收斂好情緒,她給丁悅打了個電話,問她楊釗那邊有動靜沒。

丁悅回她,“沒有”。

蔣蘊有些失望,她提了提肩上挎著的書包,拖著步子往寢室去。

走到展覽館的南門,去了趟洗手間。

方便完,正用烘干機烘手的時候,隱約聽見外面似有男女爭吵的聲音。

她只當是學校里的小情侶,一開始沒太在意,待她關了烘干機后,外面傳進來的聲音有些不對了。

“你放開我……我有男朋友了……我們已經結束了,你不要這樣!”女生的聲音里滿是憤怒和屈辱。

男人沒有說話,只有粗重的喘息聲。

“咚”的一聲,不知道什么東西落地了,然后便是女人的尖叫聲。

蔣蘊默了片刻,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

看到一男一女在女廁門外四五米遠的地方,正在廝打糾纏。

男人身高目測接近一米九,女生個子雖也不低,但是男人的壓迫感太過強烈,他一只手便將女生提了起來,死死抵在墻上。

本以為是哪個學院的變態,見色起意行不軌之事,但她見那男人在這么混亂的時刻還沒忘了用手墊在女生的后腦勺上,怕她撞疼了,一時之間,蔣蘊不知道這兩人是個什么情況。

就她愣神的功夫,男人居然開始強吻女生。

“艸!”蔣蘊低聲罵了一個臟字,管他們是什么關系,玩強制就是不對。

她抬頭瞄了一眼門外左側墻角的攝像頭,往后撤了一小步,在洗手間里看了一圈,角落里有一支拖把和一個塑料盆。

她走過去掂量了幾下塑料盆,還挺沉的,好用。

隨后走到門口,貼著墻壁悄無聲息挪過去,抬手將盆扣在了男人頭上。

事發突然,男人下意識便松開了女生,反手去掀頭上的盆,蔣蘊飛速出腿,腳尖在他腿窩上重重點了兩下。

男人雙膝一軟,立刻就跪了下來。

蔣蘊反手將盆往下壓死,揮拳就想揍他。

卻沒想到手臂被那女生抱住了,“別打他。”女生急道。

得,是自己多事了,蔣蘊順勢將那男人往墻壁上一推,轉身飛速從安全門跑了出去。

出門后她第一時間給丁悅打電話,“馬上把從現在開始,兩個小時以內,學校所有的監控視頻全部洗掉。”

“哦。”丁悅應了。

蔣蘊吁了一口氣,摘下臉上的口罩,隨手扔在了垃圾桶里。

她沒在外多做停留,直接回了宿舍。

就剛那男人的穿著打扮,不是普通人,他抬手去掀盆的時候,手上的腕表,與葉雋常戴的是一個系列,價值不菲。

蔣蘊有點后悔自己那會貿然出手,現在不是她可以惹麻煩的時候。

她正坐在桌子旁發呆,丁悅推門進來,嘴里叼著個棒棒糖,手里提一個大紅色塑料袋。

她從袋子里拿出一根草莓糖堆遞給蔣蘊。

蔣蘊接過糖堆,隨手放在桌子上。

“屋里溫度高,一會該化了。”丁悅提醒她。

“現在沒心思管這個。”蔣蘊把下午發生的事情給丁悅說了。

“難怪你讓我洗監控。”丁悅用腳勾了一把椅子過來,在她旁邊坐下。

蔣蘊擰眉,“我戴了口罩,不知道那女生會不會認出來我。”

“當然會啊。”丁悅說話間抬眼去看蔣蘊,“你這雙眼睛長得太好看了,我敢說是個人都會過目不忘。”

“不開玩笑會死是嗎?”蔣蘊從她嘴巴里拽出棒棒糖,直接丟在了垃圾桶里。

“你賠我棒棒糖。”丁悅跟三歲小孩一樣,伸手去撓蔣蘊。

“弱智。”蔣蘊嘴里笑罵著。

這么一打岔,心里倒是沒有剛剛那般郁結了。

兩人正鬧得不可開交時,門外有人說話,“趙玲,你站在寢室門口干啥,怎么不進去?”

蔣蘊和丁悅同時住了手,片刻過后,異口同聲道:“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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