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領著驚羽和玉清,冷冷的從陳芷秋面前走過,三人都冷冷的挺著胸,倨傲的揚著頭,給人一副厲害的氣勢,毫不怕人,更是氣得陳芷秋喉頭一甜,差點吐血。
她沒想到這上官流月居然一點不要面子,直接和她對罵,根本不顧她魁首的身份。
她還以為上官流月奪了魁首,起碼會假裝保持一陣體面,不敢拿她怎樣。
沒想到上官流月居然當著眾人的面罵她,她雖然聽不懂罵的是什么,可看上官流月的口氣,她就知道她罵得很難聽。
流月冷冷的閃到考場的另一邊,她不屑于陳芷秋、沐顏丹這種素質的人為伍,會降低她的格調。
她先到琉璃園隨處逛了一圈,做了件事情之后,才回到了考場上。
回來后,她站到了離楚潯很近的地方,她發現楚潯坐在靠邊的那排位置上,一大群少女圍在他附近,一個個瞪大眼睛崇拜仰慕的看著他,恨不得連他的腳趾頭上的毛都看清楚,是一副花癡模樣。
趁少女們都聚在一團給楚潯加油的時機,流月手中突然多了一團紙,她趁人不備,猛地把紙團扔到了楚潯的的桌子上!
一瞬間,楚潯一抬眸就看到了桌上的一團紙,同時用余光瞟了眼紙團飛來的方向,發現那地方站著那一抹雪白的身影,頓時訝異的扯了扯唇角,俊美的鳳眸里閃過一縷疑惑和一縷洞察世事的笑意。
就在這時,坐在楚潯右側的書生洛書見狀,頓時不可思議的盯著楚潯。
洛書是個窮才子,除了有一副窮酸氣之外,還有一副憤世嫉俗的心,他家道中落,總認為自己懷才不遇,認為自己非常厲害,只是沒碰到伯樂罷了。
他一向討厭晉王這種出身優越的尊貴皇子,因為只要有晉王在的地方,他就成了地上的塵埃,被人鄙夷和瞧不起。
所以一看到有紙團飛到晉王桌子上,他登時舉手朝賓客席上的太子憤怒的報告道:“太子殿下,在下看到有紙團飛到了晉王殿下的桌子上,請殿下紆尊查一查,看這紙團是不是有人刻意扔給晉王殿下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果晉王殿下作弊的話,還請殿下做出公正的裁決。”
看到洛書憤怒不已的目光,流月有些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他舉報得太快了點。
她本來想讓楚潯打開那張紙團,誰知道楚潯像背后長了眼睛似的,仿佛知道那紙團是她扔的一般。
他依然慵懶的坐在那里,一臉怡然自得、風流倜儻的模樣,不管那紙團,更沒有伸開它。
如果他打開的話,想必他的臉色一定不好看,再也笑不出來。
這可是她為他準備的大禮。
如今洛書居然舉報了,那這紙團估計是由張太傅或者太子打開。
流月磨了磨白森森的牙,罷了,不管哪個打開,她都解氣。
太子自不必說,張太傅剛才居然為五斗米折腰,明明夸她夸得要命,居然投票給陳芷秋,說明他屈服于太子的威嚴之下,作出了不公平的評判。
所以,這紙團讓張太傅打開,惡心一下他也是極好的。
流月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只見太子已經比張太傅先行走下來。
太子還惦記著剛才楚潯維護流月的事,對楚潯頗有微詞,所以一聽到洛書的舉報,著急的走下來,一看到那桌上的紙團,他迅速的把紙團拿到手里,生怕這紙團溜走似的。
看到太子如此的舉動,流月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她轉過身,做出一副迎風流淚的模樣,努力不去看太子。
楚潯不動聲色的看了太子一眼,鳳眸若有若無的看向流月,淡雅的勾起唇角,淡定的坐在椅子上,漂亮的鳳眸里是波瀾不驚的溫潤笑意,和看透一切的淡然。
那烏黑的鳳眸明明在笑,可眼底卻十分疏離,笑意不達眼底,顯得深不可測,神秘無比。
太子在抓到紙團后,決定給楚潯一個教訓,看他以后還敢不敢違逆他。
他冷冷的握緊紙團,朝楚潯沉聲道:“皇弟,這是誰扔給你的紙團,本宮不信以你的才學,你會作弊,但這紙團的的確確在這里,你如果不解釋清楚的話,恐怕本宮也不好向諸位才子交代!”
太子說得義正言辭,可眉眼卻十分的陰鷙。
這個楚潯一向依附于他們母子,從來都是追隨他的腳步,才一步步在朝中站穩了腳跟。
他不否認楚潯的聰明和才學,手段和謀略,但如果沒有他母后的提攜,楚潯也不會有今天,躋身于幾位炙手可熱的皇子之列。
楚潯母子原本是他登位的踏腳石,可如今居然敢反抗他,他得敲打敲打他,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面對太子的質問,楚潯唇角勾勒出一縷玩味的笑意,“紙團里是什么,皇兄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我不知道。”
洛書見狀,趕緊幫腔太子,一臉憤怒的道:“太子殿下,不用看都知道,這紙團里面肯定是小抄,不然為什么紙團不飛到我們這,偏偏飛到晉王桌子上?殿下一定要為大家主持公道,這里這么多人看著呢。”
洛書之所以偏向太子,一來因為太子是儲君,有可能成為未來的皇上,他自然要巴結好這位太子,二來看不慣所有少女都喜歡楚潯的花癡樣。
他心里嫉妒、震怒、憤怒,所以恨不得給楚潯使點絆子。
而且他看楚潯平時笑瞇瞇的,以為他這人溫和好欺負,又知道楚潯的母妃德妃在宮中沒有地位,當初只是個普通的宮女,還看到太子對楚潯剛才維護上官流月很不滿,所以他準備投靠太子,向太子表衷心,期待能得到太子的贊賞。
太子聽到洛書的話,頓時得意的瞇起眼睛,看著手中的紙團,眼里露出一種興奮的神色。
他沒想到楚潯居然會作弊,堂堂一個尊貴的皇子,蟬聯三屆魁首的大才子,居然會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