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后因為皇權之爭反目成仇,那上官流月就成了楚非離最重要的幫手,這樣的得力助手,如果將來發展壯大,可是大患。
齊御風聽到流月的話,再看到父皇躺在榻上昏迷過去的樣子,他神情一慌,趕緊放低了聲音,也放軟了態度,“王妃娘娘,本宮不是這個意思,您是大夫,一切都聽您的,請您替我父皇看一看。”
其實他心中有直覺,上官流月敢如此自信的說話,難不成她真有幾分刷子,真能治好父皇?
畢竟連弘正帝都相信她的醫術,他不得不信。
在這個時候,他只有適當的服軟,死馬當活馬醫,讓上官流月試一試,如果把父皇治好了,那就是皆大歡喜。
如果她治出問題來了,他正好可以把這件事推到她們夫妻頭上,讓大晉朝承擔這嚴重的后果。
聽到齊御風這么說,流月這才改變了態度,“你早點這樣,不就沒事了?”
她說完,又趕緊的走到榻前,并吩咐玉清把她隨身帶的小布包打開,從里面拿出了一排金銀和銀針,玉針等來鋪開。
她是大夫,在救人的時候,從來不會用大夫的身份威脅別人,剛才也只是嚇嚇齊御風。
而且,這齊飛揚的病十分復雜,她突然想挑戰挑戰自己。
如果齊御風不改變態度,她也會治的。
接著,流月拿出銀針,放到齊飛揚的頭上和身上的幾處穴位上,開始尋穴施針。
她要先查出他是什么病,才能對癥下藥。
等她把銀針放到齊飛揚頭上的時候,她觀察了半晌,神情變得比剛才更加凝重。
弘正帝見狀,趕緊問她,“璃王妃,齊國陛下這是得了什么病?”
看流月的表情,是十分的凝重。
如果連流月都覺得凝重,那換成其他的庸醫,那就沒辦法了。
齊飛揚絕不能死在這里。
流月把幾根銀針摘下來之后,起身,朝弘正帝行了一個禮,臉色凝重的說,“啟稟皇上,齊國陛下這,好像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中毒?你是說我父皇中了毒?可是來了很多名醫看過,都看不出他中了毒,他們說他是染了風寒,只不過這個風寒比一般的風寒嚴重得多。依你之見,是真的中毒嗎?”齊御風不敢相信的看著流月,同時有些愁眉苦臉起來。
如果是中毒,那是不是表明,這病更難治?
弘正帝也擄了擄胡須說,“璃王妃,他是中的何種毒,你可有把握替他解毒?”
流月沉呤了一下,緩緩的說,“這種毒,我至今為止都沒見過,但只有古書上看過。這毒叫九幽變,是一種非常奇特的毒。而且這九幽變不是一種毒,而是九種毒!也就是說,他同時中了九種毒,”
“什么?九種毒,這么嚴重?這樣的毒,本宮以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你說的是真的?”齊御風一臉不相信的說。
流月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太子殿下沒見過,不代表這世上沒有。不過,你有疑問提出來,這也是很好的,既然大家都不懂,那我就向大家解釋一下這種毒的成因。”
這個齊御風自己孤陋寡聞,還挺喜歡提問題的。
流月是大夫,醫者仁心,也不惱他。
而是在心中琢磨好了說法之后,給大家解釋。
一聽到她要開口說話,這里面的所有人都圍了上來,一個個緊張的盯著她,仿佛在聽天下最勁爆的八卦似的。
流月思考了一下,說,“這九幽變,是由九種奇毒組成,而且每種毒都有下毒的先后順序,解毒也要遵循著這個順序,如果解錯一個順序,這毒就解不了了。這種毒無色無味,會依據天氣的變化而發毒,比如,如今今天外面天氣潮濕,那你父皇就會覺得關節痛,且疼得十分厲害,對不對?”
齊御風一聽,趕緊點頭,“是的,你怎么知道?以前每逢天氣潮濕,我父皇的關節就疼得厲害,他甚至無法行走。每次都要太監或我皇兄扶著他,他才能行走幾步。”
“你皇兄?是誰?”流月突然瞇起眼睛,問齊御風。
她在解毒的時候,不僅要了解這是什么毒。
最重要的是,要了解這毒是誰下的。
有時候就算解不了毒,能夠找出下毒的人,也有辦法把毒解了。
所以,她本就決定要調查齊飛揚身邊服侍的每一個人。
如今聽到齊御風提起他的皇兄,她就疑惑的多問了一句。
這皇子那么孝順嗎?
齊御風一聽,是一臉崇拜的說,“我皇兄是我大哥,他叫齊東陽,他是所有皇子中,最孝順我父皇的,自從我父皇生病后,他就把自己的行李搬到了父皇寢宮的偏殿,每天都親自悉心的照料我父皇。就是有他的悉心照料,我父皇的病才沒有惡化得太嚴重,他還可以來參加我皇妹的婚禮。”
“那你皇兄怎么不一起來照顧你父皇,順便參加皇妹的婚禮?”流月問。
“我父皇人不在朝中,自然要有個人暫代他的事情,我皇兄要留在宮里替父皇批閱奏折,實在分不了身前來照顧。不過我都派了幾位最好的太醫跟著,再加上有我在,確保父皇能夠無恙。而且我帶父皇出門,也順便幫他訪訪天下的名醫,看能不能遇到神醫,把他的病給治好。”
流月一聽,心下了然。
她突然發現,這齊御風雖然像個二愣子,人似乎不是什么壞人。
相反,他那個叫齊東陽的皇兄才有問題。
她不由得淡淡的說,“我無意問你的家事,不過,為了弄清楚這種毒是如何中的,我必須要了解每一個在你父皇身邊出入的人。太子殿下,你說你父皇的病和起居,平時都是由你皇兄照料的,為何你父皇出門遠行這么大的事,他竟不跟來。如果國事繁忙,奏折很多,你父皇為何不讓你在宮中代替他批閱奏折,反而讓你皇兄代替他。這樣的話,沒了你皇兄的照顧,你父皇的病恐怕會惡化,難道這點你們都不知道么。”
流月的聲音淡淡的,而且側重點在齊飛揚的病上,并沒有說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