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衛灼有些癲狂的臉。
栗酥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換了我這具身體,你就能確定,不受影響?”
“自然!你以為鬼王為什么不直接占,而是要通過陰蠱來占呢?過了二十歲,不老不死,自由行走陰間,總比永遠做鬼要來的好一些,你說是嗎?”
栗酥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白仙嗎?”
衛灼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沒想到你還知道白仙呢,看來我真的小看你了,你查出來的還真不少,只可惜棋差一著,還是被山崖下那個假的石宗山給騙了!”
栗酥瞇瞇眼睛,“你怎么知道白仙沒有騙你?如果陰蠱真的這么厲害,他為什么不自己搶,反而告訴你?”
“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你敢把白仙叫出來對峙嗎?衛灼,我勸你,還是考慮清楚,畢竟你這具身體還算成功,如果放下一切,最后反而沒成功,你能甘心?”栗酥快速說道。
衛灼盯著栗酥的臉,忽然“噗嗤”一聲笑了,“你是怕了嗎?可惜啊!沒人能救你了,就算栗玄來了,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你真的沒有想過嗎?白仙萬一騙了你呢?”栗酥繼續問。
衛灼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看你平時挺聰明的,怎么到了這個時候,反倒腦子不靈光了?一個天師想要拷打一個鬼,你覺得還能問出假話來嗎?”
栗酥的睫毛輕輕顫動一下,她還記得打印過腹鬼的事情,繼續問道:“所以……白仙是已經死了嗎?”
衛灼說:“喂給大鬼了,別的不說,像他這樣在陰間游蕩了許多年的鬼,竟然一點長進都沒,喂下去都沒漲多少陰氣,也是少見……”
栗酥禁不住罵道:“石宗山,你以鬼飼鬼,這樣毫無人性,是會遭報應的。”
“哦……”
衛灼不以為然,又端起一旁的鮮血,繼續喂到栗酥嘴邊。
栗酥扭頭,抗拒著不愿意喝。
衛灼眼睛猩紅,捏著栗酥臉的手更用力了。
“你如果不愿意喝,我不介意把你的下巴卸掉,再灌進去。”
栗酥知道這話肯定不是開玩笑。
衛灼能說得出來,就能做得出來!
她立即放棄掙扎,配合地張開嘴。
衛灼笑了,將碗送到栗酥唇邊。
“早這么配合多好,我們到底還是有點師姐弟情分的,如果你愿意配合我,我也不會隨便對你動手的。”
那一碗血被灌下去之后,栗酥只覺得一陣反胃,差點兒嘔出來。
放下碗。
衛灼轉身去拿毛筆。
他又放出一點血來,蘸著自己的血液,在栗酥的手上畫了血符。
“好了,一切準備妥當了。”
衛灼毛筆一丟,激動地搓了搓手。
“親愛的小師姐,再見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到外面傳來警報的聲音。
打開一側的電腦,才發現栗玄、張守一,以及天師協會幾個老人,出現在他的門外。
而且,已經到了密室外面,正在嘗試開門。
“天師協會的人不是已經回去了?他們怎么會來?”衛灼瞪大眼睛,快速地操作著電腦,把監控視頻拉進了許多。
屏幕上的人,確認是栗玄和張守一!
他不敢相信,栗玄怎么能這么快就找過來,并且還帶著張守一。
仿佛一切,都是提前準備好的一樣。
只是瞞著他而已!
如果是栗玄一個人,他還能拼一拼。
但再加上幾個天師協會的老人,他不確定自己還有拼一拼的底氣。
一旦失敗,他就會被天師協會處理。
這么想著,衛灼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轉頭走向栗酥。
“現在只能這樣了!在他們闖進來之前,提早交換靈魂。栗酥,我會用你的身體活下去,你也帶著衛灼這具身體,盡快死吧!”
說著,衛灼露出手心已經準備好的符篆,覆蓋到了栗酥的手上。
一股強大的力量,好像要將空間扭曲撕扯開來。
栗酥覺得靈魂像是受到了某種強大的吸力。
要把她從身體里面拽出來一樣。
也正是這個時候,體內的紫氣又開始流動。
生出了萬千紅線,牢牢地抓住她的魂魄,對抗著外界的力量。
忽然,周圍陰氣四起。
栗酥親眼看見了衛灼的魂魄從體內飄了出來。
試圖嘗試進入她的身體。
然而,不管衛灼怎么努力,都像是遇上了銅墻鐵壁一般。
一次一次被反彈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巨大的爆破聲傳來。
密室的門被炸開。
衛灼意識到來不及了。
硬著頭皮打算先回自己的身體再說。
然而,這個時候,衛灼才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他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出來的,他不管怎么努力,都有一股對抗的力量,把往身體外面推。
栗玄、張守一已經帶著人沖過來了。
一起進來的還有郁時霽。
這里面哪一個都不是軟柿子。
他現在是魂魄,不是天師衛灼。
打不過任何一個天師,也不敢去占據郁時霽的身體,他知道,紫氣護體的人,有多可怕。
魂魄靠太近都會被灼傷,別說去占郁時霽的身體了,完完全全就是雞蛋碰石頭。
衛灼在此刻,心中忽然燃起了一陣絕望。
他只猶豫了一秒鐘,就飛速地往密室外面跑去。
但,這么多天師界的厲害角色在,他現在只能算是一個小小的游魂,怎么能跑得出去。
下一刻,就被飛過來的符紙,控制住了,再也動彈不得……
郁時霽看不見衛灼的魂魄,也不操心衛灼的下場。
他只擔心栗酥。
進門之后,便大步流星朝著栗酥跑過去,想幫栗酥解開綁著的繩子。
但繩子系得很緊,看到栗酥表情痛苦、滿頭大汗,他又心疼又著急。
越著急,越解不開,手忙腳亂。
栗酥開口道:“大叔,先別解繩子,手上的符篆擦掉,有問題!”
“好!”
郁時霽聞言,連忙照做。
手上的血液符篆被擦干凈之后。
身體內那股撕扯著靈魂的力道,終于停了下來。
栗酥深深地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