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臺上的演唱還在如火如荼。
蘇俏又把話筒還給了葉燃辰,繼續彈奏著曲子。
葉燃辰給她舉著話筒,酒都醒了一大半,心里只剩下膜拜。
這小丑鬼,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太贊了!
他感覺他的心臟都在發燙。
臺下的蘇淺看出了葉燃辰滿眼的愛意,手心緊緊握成了拳頭。
怎么可以、蘇俏怎么可以這么優秀,勾引了江肆就算了,還連她的葉哥哥都不放過么!
不、她絕不要讓蘇俏越來越厲害!
同樣是蘇家的人,蘇俏絕不能比她更優秀!
一曲終了,同學們還不過癮,紛紛喊著:
“再來一首!再唱一遍!”
其實這首歌,蘇俏看同學們都很喜歡,已經重復唱了兩遍了……
為了三千塊錢,為了能買票去錦城,蘇俏還是拿著話筒,又扯著嗓子唱: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飛翔在遼闊天空,就像穿行在無邊的曠野,擁有掙脫一切的力量!”
接連唱了幾首,全都是振奮人心的歌曲。
所有同學聽得心情澎湃,早已經把凌晗之前的演唱忘得干干凈凈。
傷感是什么?憂郁是什么?
畢業了,結束了,新的征程開始了!應該信心滿滿地去拼、去戰斗!
這才應該是畢業的樣子!
直到最后,蘇俏的嗓子都快啞了,她才不得不結束。
校長走上臺,故作不懂地問大家:“同學們覺得這三千塊錢應該獎勵給誰呢?”
“蘇俏!蘇俏!蘇俏!”
幾乎百分之八十的喊聲都在喊蘇俏,震耳欲聾,直接將喊凌晗名字的聲音徹徹底底淹沒。
校長雙手鄭重地將三千元遞給蘇俏,還拍了拍她的肩膀:
“蘇俏同學,好樣的!我為之前在網吧誤會你,正式向你道歉。
我也相信,你的未來可期,前途無量!”
“謝謝校長。”蘇俏接過三千元,嘴角勾起一抹明媚。
有了這錢,總算可以買機票了,總算可以去錦城見戰深了!
一場高三的臨時聯歡晚會,就這么散場。
F班的同學們紛紛圍攏蘇俏,又開始敬酒,崇拜的壓根不想就離開。
直到凌晨一點過,幾乎全都喝多了,每個同學的家人都來將他們接回家。
校園的操場里,只剩下幾個人。
葉燃辰坐在板凳上,喝了酒的他臉色發紅,周身更有種桀驁的氣場。
而江肆手拿著酒瓶,沉默發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葉燃辰見沒什么人了,才站起身走到蘇俏跟前。
“蘇俏,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蘇俏正準備回宿舍,就被他叫住。
她轉過頭看他:“葉狗子,你想說什么?”
咳咳……葉狗子……
算了,不和她計較。
葉燃辰低下頭,在心里組織著語言。
只是他大腦一片緊張,心臟也快跳到了嗓子眼。
一直以來,他打架、斗毆、曠課、和老師對罵等,什么都做過了,從沒有這么緊張過。
現在,卻緊張到連一句話都說不出。
“沒正事我就走了。”蘇俏沒什么耐心,轉身就要走。
“蘇俏,你等等,我是想說我報考……”
“死崽子,這么晚了你還不回家,你等著老娘來接你是不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潑辣的聲音打斷。
葉母沖進學校,伸手就去拽葉燃辰:
“跟我回家,一點過了!你還想不想睡覺!”
“媽,你放開!”葉燃辰想掙扎,但葉母是個鉛球運動員,力氣十分大。
幾拽拽,硬生生地將葉燃辰扯了出去。
蘇俏看著,卻覺得羨慕。
葉母看似嚴厲,實則各方面都為葉燃辰安排得周周到到,而且為人嚴謹、公正,從來不會像鄭美玲那么重男輕女、小肚雞腸。
這種別的同學都厭惡的家庭環境,卻是她永遠也擁有不了的……
這時,李勇忽然喊了聲:
“蘇俏,江肆他喝醉了,我有急事我得回去了,麻煩你送他回去。”
說完,李勇和很多同學一溜煙地跑了。
操場上,空空蕩蕩的,只剩下趴在桌上的江肆。
在兩分鐘前,江肆還在想事情,卻看到了葉燃辰和蘇俏站在一起。
他羨慕,羨慕葉燃辰的勇氣,羨慕葉燃辰的不知天高地厚。
只要喜歡,葉燃辰就能說出口。
但他、做不到。
住在蘇俏心里的那個男人,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明明近水樓臺,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卻感覺到和蘇俏有著遙不可及的距離。
現在還能是同桌,讀大學了呢?以后呢?
站在她身邊的人,終究是那個該死的姓戰的!
有些事情,看得越清楚,就越痛苦。
他煩悶地拿起酒瓶,又猛喝了一大瓶。
本就和葉燃辰喝了許多,這一瓶下去,他直接醉倒在了桌上。
此刻,蘇俏本來不想管他,但是這里沒人,而且江肆還幫了她那么多次。
她只能走過去。
想到什么,她眸子一亮,摸出江肆褲袋里的手機。
手機沒有上鎖,她翻看了下通訊錄,看到了“江九九”這個名字。
分類,是在家人里。
蘇俏沒有猶豫,直接撥通對方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甜甜的聲音傳來:“哥,你怎么還沒回來?”
“你是他妹妹?江肆喝醉了,在學校里,讓你爸媽來接他一下。”蘇俏徑直道。
“啊?我這就……”
電話那端的江九九正想說話,卻忽然眸子一轉,說:
“我爸媽他們都已經不在了,家里只有我,我一個女生,晚上不敢出門。
這位同學,能麻煩你送他回來嘛?我一定會很感謝很感謝你的。”
聲音可憐兮兮。
蘇俏眉心擰了擰,爸媽他們都不在了?難道江肆他……
隱約明白了些什么,她心里同情,只好說:
“好,地址發給我。”
“好噠!我這就發給你!”江九九掛斷了電話,開心地跳了起來。
太棒了,太好了!她給哥和嫂子爭取到了獨處的機會!
而另一邊,錦城。
戰七跌跌撞撞地跑進戰深的臥室,用力搖醒他:
“哥,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最新線報!”
戰深向來睡眠規律,晚上十點準時睡。
現在正睡得沉,倏地被搖醒。
他睡眼朦朧地道:“你最好是有天大的事,否則明天就丟你去相親!”
“哥,真的是大事!嫂子她不是今晚吃畢業酒嘛,江肆喝醉了!大家都撮合他們。
現在嫂子要送江肆回家!
你說兩個喝得醉醺醺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干柴烈火,生米熟飯……”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