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軟嬌嬌超好孕,被絕嗣暴君逼嫁

第424章 參見皇上,發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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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聽見石頭堆中傳來微弱的嗚咽聲。

她頓了頓,又細細去聽,這呼救的聲音夾雜在雨聲中,不是很明顯。

“這底下有人!”

紀青梧先沖了上去,燒過的磚石尤為燙手,她的指尖瑟縮了下,幾個士兵也過來幫她一塊挖。

將燒毀的磚石撥開,下頭埋著的是個滿臉焦黑的少年兵,他的懷中還護著一袋子東西。

少年兵渙散的瞳孔,映出面前女子的面容。

“這黍種得留下來北境不能沒有糧食”

少年兵的頭上被燒毀落下的磚石砸了一個窟窿,紀青梧心道不好。

她立即跪下身來,撕開裙擺扯成布條,為他包扎。

少年兵的意識已經渙散:“娘說過,糧食不能浪費.種子要留好.”

紀青梧眼底酸澀,大聲回應他的話。

“好,黍種留下來了!你也得留下來,千萬別睡!”

紀青梧跪在泥濘中,雙手緊緊按住少年兵頭上的傷口,鮮血混著雨水滲出,染紅了她的袖口。

“你娘還在等你回家!”

少年兵的喘氣聲越來越微弱。

紀青梧的動作越來越麻利,雨水進了眼里,她也來不及擦。

大火終于熄滅,雨勢卻未停歇。

一眾士兵松了口氣,視線集中在這個跪下救人的纖弱身影。

這個少年兵,全身被燒傷,腦袋上還受了致命傷,一看就活不成了,她這是在做無用功,但她還不肯放棄。

這骨子里透出來的倔勁兒,頗有故人之姿,黎承訓的眼神變了少許。

他面色復雜地上前,想將她拉起來。

卻被人伸出胳膊擋住。

衛廷忽然大喝一聲:“都別亂動!”

黎成訓的瞳孔一縮,也發現了眼前的不對。

就在這時,驚雷再起,雨幕中卻傳來破空聲。

糧倉旁的箭樓轟然倒塌,幾根圓滾的巨木朝著少年兵所在的方位砸下。

紀青梧意識到危險時,已經晚了。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銀光閃過,有人用刀劈開了墜木,卷著她滾出幾丈遠。

他的后背重重撞上地上的石碾,卻將她的頭牢牢護在胸口。

突生變故,眾人都反應不及,趕緊圍過來喚道:“將軍!”

“將軍!你沒事吧?”

紀青梧從冰涼的銀色鎧甲中抬起頭,就望見了衛廷半闔的狹長雙眼。

他用手拂過她眉間的焦灰。

“你沒事就好。”

紀青梧的喉頭滾動,她轉頭望向已經被巨木砸成一片廢墟的糧倉,那個少年兵還在底下!

他本來是可以活的。

如果他不是為了救黍種,如果箭樓沒有倒塌,如果沒有這場大火,這個少年兵是可以活的

紀青梧的眼尾發紅。

她想要掙開衛廷的手臂,卻意外摸到了他后襟滲出的溫熱。

她松開手,神情怔忡地看著染血的指尖,雨水落在她的手上,將血水沖淡。

紀青梧的手臂微微顫抖。

衛廷的臉上青一道灰一道,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卻盯著她,輕笑如嘆息。

“我這次,認出你了。”

紀青梧深吸一口氣:“轉過身,讓我看看后背的傷。”

衛廷嘴角的笑意擴大:“你關心我啊?”

紀青梧道:“要是傷在脊柱,會癱瘓,嚴重點兒會死人的。”

一方將領要是傷了脊背,還如何行軍打仗。

衛廷卻不甚在意地笑道:“五大夫醫術高明,我不會有事的。”

紀青梧瞪著他道:“將軍要是生孩子,我可以保你無事,旁的,我也回天乏力。”

衛廷不在意她的諷刺之語,望著她明亮又生動的眼睛,低低地道:“就是還想再抱你一會兒。”

紀青梧愣了下,念及他是為了救自己才受傷,拳頭才沒有砸到他身上。

這個時候,衛廷可不能倒下,紀青梧抬手繞過他的后背,環抱了上去。

衛廷痛哼一聲。

紀青梧大致摸出他的傷處所在。

衛廷鎧甲下的袍子已黑成炭色,紀青梧把長長的頭巾解下來。

她蹙眉道:“傷口很深,先包扎止血,待會兒讓營中的大夫給你處理。”

衛廷用著可憐又期盼的語氣:“五大夫給我處理不行嗎?”

紀青梧抿抿唇,未答話。

雨勢漸漸停歇,天空又恢復了之前的晴日,厚厚的烏云不知何時已全部散開。

如不是地面上還有水坑,眾人衣裳濕的能滴水,只看天氣,這短暫的暴雨仿佛從未發生過。

這邊,紀青梧正在為衛廷包扎,急促又浩大的陣陣馬蹄聲響起。

地面在震,水坑蕩起漣漪,就連紀青梧的胸腔都震得在發顫。

有人回來了,是千軍萬馬之音。

紀青梧的手無意識地松開了包扎的長巾,轉頭看向營門的方向。

衛廷緊緊盯著她的臉,見她的眸子猝然點亮,直勾勾地望著營門的方向,像是再沒有別的能入她的眼,以及她的心。

他的眼神黯淡下去,又閃過幾分暗沉的情緒。

紀青梧沒看見衛廷的變化,但黎承訓看清了,同為男人,那種情緒名為——嫉妒。

遠處騰起泥沙,身披鎧甲的軍隊如黑龍破沙而來。

最前方的戰馬通體墨黑,蹄鐵濺起的碎石噼啪作響。

馭馬之人身穿玄甲,玄鐵鱗甲的每片都鏨刻螭紋,關節處綴著西域進貢的月光石,隨動作流轉泠泠清輝。

玄甲內藏暗金紋龍,大氅邊緣綴著狼毛,馬鞍鑲嵌的黑曜石也在泛著幽光。

戰馬停在倒塌的糧倉前,清風卷起武肅帝束發的玄綢。

紀青梧的目光自男子英挺的側臉劃過,落在了他微敞的金絲暗紋的中衣領口。

因為她聞見了龍涎香混著血銹的氣息。

他的脖頸處有一道向外蜿蜒的傷口,直到耳后。

他還是受傷了。

紀青梧的指甲陷進掌心的皮肉中。

不知為何,在見到他的這一刻,她身上的傷口仿佛全部蘇醒,痛的她幾乎忍不住。

而之前積攢的勇氣,也在這一刻全部消散。

她本打算在軍營大門迎他歸來的,來時的路上,她想過百次相見的場景,但都不是眼前這般。

如今的她滿身泥濘,裙擺還七零八碎的,這副慘兮兮的樣子怎么見他,更何況還是當著一眾將士的面。

眾人跪拜迎接,高呼道:“參見皇上!”

趙明琰望著面前的糧倉廢墟:“發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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